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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块汉白玉砖被撬走之后,底下的情况,顿时就映入了我们眼里。
这几块砖......不,应该是整个法台,似乎都是空着的。
金字塔型的法台内部全空,中间没有任何填充物作为支撑,用手电一晃,能很模糊的看见底部。
“这手艺可以啊......”我喃喃道:“还真是按照金字塔那样建的.......这里面全空啊.......”
“下去看看?”秦兵问我,头也不抬的往窟窿里看着,手电一直在往里面晃,嘴里还跟我说:“底部好像不是泥土砂石,是一块板子,还是金属板。”
“金属板?”我一愣,急忙过去往下看了一眼。
确实,如秦兵所说,这个金字塔型的法台底部,垫着一块看似很厚实的金属板。
具体是什么金属我不敢肯定,但从颜色跟质地来说,貌似是铜。
“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好像是图案......不不不......是花纹吧?”秦兵嘀咕着。
“要不咱下去看看?”我试探着问道。
听见这话,秦兵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还是有些小心:“会不会有危险?”
“我下去,你们在上面等着,要是有危险,也不会波及到你们。”我笑道。
“这不好吧.......”秦兵嘀咕道,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尴尬,看了看我,眼里满是歉意:“老是让你去冒险顶在第一线.......这不太合适.......”
“再跟我客气,我就让你去第一线了。”我拍了他一把,笑道。
秦兵也只是叹气,没再说什么。
估计他也清楚,让我下去侦查情况,应该是最佳的选择。
因为我是最不可能死的人。
他们发现我脉门上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当时是非常的惊讶,但接下来的变化,已经不是让他们惊讶那么简单了,简直是惶恐。
伤口飞速愈合,两边的皮肉开始互相挤压,糅合到一起。
到最后连伤疤都没留下,那一系列的变化,都让秦兵他们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多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
这种变化,让我有点难受,真的,这不是开玩笑。
除开家里人之外,也就苗武人闻人菩萨,还有我这几个兄弟,能不戴有色眼镜看我。
其他人发现我的肉身变成这样,多多少少都会感觉到恐惧,包括司徒在内,这点真的不是夸张。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看我,或许是因为我跟“活人”这两个字渐行渐远了,所以他们在看我的时候,都会以看待异类的眼光看我,有些警惕,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能理解他们。
但这种理解,只会让我更难受。
“你的身子......不像是活人的身子.......”白小平在走下法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我能取走一些你的样本带回四九城研究吗?”
没等我拒绝,陈秋雁就瞥了她一眼,很直接的说。
不行。
“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白小平解释道。
林珊珊也有些着急了,似乎是想说服我:“是啊!我们只是好奇!说不定你的样本能给医疗带来.......”
“如果这世界上的人都变成我这样,那阳世就真的乱套了。”我笑道,打断了林珊珊后面的话。
说着,我拍了拍陈秋雁的肩膀,示意让她先下去,爩鼠也跟着一起,都留在外面,等着接应我。
等法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蹲在窟窿边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双腿放进去,然后就蹦了下去。
三米的高度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轻轻松松的就落了地,要是放在原来,就我那身体素质,非得把我的脚给崴了不可。
当我落到地面的时候,我听见了嘭的一声闷响,那种声音很独特,明显就是这底下还是空着的。
只是有那么一层金属板垫在上面,穿过金属板之后,下面应该还是个空堂。
“难道这底下有暗道.......”我嘀咕着,蹲下身,用手拍了拍地上的金属板,只觉得手感有些熟悉,跟陈秋雁佩戴的项链很相似,无论是颜色还是手感......似乎都是用同一种“铜”制作出来的。
凑近了仔细看,我发现这块铜板上有许多凹刻的痕迹,不是铸造的时候有的,应该是后来用利器刻上去的。
这些东西不是什么符文咒词,也不是先前在上面见过的苏美尔文,而是一堆堆很杂乱的图案。
有的像是毛线团,由一堆凌乱的线条组成,有的又是单纯的三角形,还有圆形.......是一些很简单也不明其意的图案。
除开这些图案之外,铜板上还有一些早已干透的血迹。
“这是什么情况......旧教的那帮孙子到底想干啥呢.......”我皱了皱眉头:“那帮狗日的......不会是来这儿做数学题吧.......”
就在我蹲在坑底,研究那些图案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外面忽然喧闹了起来,砰砰砰的连着三声枪响,还传来了陈秋雁的大喊声。
“快把他拉开!!快!!!小心手!!!”
“砰!!”
“小胖!!你绕过去把他们扯开!!别.......”
没等陈秋雁把话说完,一个极其凄厉的惨叫声,忽然响了起来。
那个惨叫声很熟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秦兵带来的那些军人之一发出来的。
一听外面的响动,我马上就意识到,估计是出岔子了,肯定有情况!
“怎么了?!!外面咋了?!!”我扯着嗓子大喊道,蹦跶了几下,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顶,想踩着汉白玉砖爬上去,也是不切实际的事,根本就找不到着力点啊!
估计我喊的声音被法台给挡住了,外面的人压根就听不见我的声音,任凭我再怎么喊,外面也没人给我回应。
“啊啊啊!!”
“救我!!!秦哥!!!快!!!把它拉开!!!”
“秋雁!!你先上去!!去把沈兄弟拽出来!!”秦兵大喊道:“我们能顶住!!你拿登山绳去拽他!!”
话音一落,外面又是接连不断的一阵枪响,越来越多的枪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等了半分钟我也没看见陈秋雁的影子,法台顶端的出口,依旧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已经不是着急那么简单了,简直就跟火烧心一样,急得直跳脚。
外面到底是怎么了?!!这动静听着不小啊!!难道是旧教的人赶过来偷袭了??!
就在我准备把落恶子叫出来,让它带我上去的时候,很突然的,我脚下的铜板震颤了起来。
那种震颤的幅度很大,几乎都相当于地震了。
我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勉强半跪在地上,用手扶着边上的汉白玉砖,很吃力的保持着平衡。
发现这情况,我脑子都是乱的,根本没想到脚下的铜板会动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装在了瓶子里,有人在不断的摇晃瓶子,从开始的震颤,到后来的天旋地转,我都觉得跟做梦一样。
铜板颤抖的情况持续了半分钟,有可能会长一些,但肯定没到一分钟。
等它停下来,我连犹豫都不敢,当即就准备把落恶子叫出来。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铜板接下来的变化,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铜板变烫了,也变软了,脚下像是踩在一滩烂泥里。
拿着手电一看,我身边的铜板都有了融化的迹象,而且颜色也在越变越深。
从刚开始的红铜色,到后来的血色,只不过是短短数秒的变化,看着却犹如天壤之别。
“世安!!快上来!!!”
就在这时,陈秋雁的大喊声忽然从上方传了下来,抬头一看,她已经趴在窟窿口,把手里的登山绳甩了下来。
“外面咋了??”我跳起来,拽住了登山绳,忙不迭的问道。
陈秋雁咬着牙说:“怪物活过来了。”
“哪个?”
“那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