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车祸

沉默的大香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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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睡了很久,浑身上下暖暖的,似乎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叶小姐,他怎么样了?”半睡半醒间,耳边一个一本正经的男声响起。

    然后是有些熟悉的女音,“应该没事,他因为一直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然后又被冷水泼身,导致身体休克。一觉醒过来就差不多了。”

    这声音柔和好听,宛如天籁,让我一下子醒了过来,难道我得救了?

    睁开眼睛,我躺在一个白色浴缸里,满缸的温水包裹着我的身体。直起身,朝声音源头看去,果然是叶医生的俏颜。

    她穿着比较正式,对面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穿警察制服,此刻两人正交谈着。

    我这一动作他们就发现了,叶医生走了过来,我感觉不对,我可是赤身裸体呢!急忙让她站住,面红耳赤地问道:“我的衣服在哪?是谁脱的?”

    她扑哧一笑,旁边的警察开了口:“是我叫人脱的。叶医生看你被冻昏过去了,就让我们把你放进温水里,你放心,来的都是男警察。”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穿衣服!在一位见过一次面的美女面前赤身裸体,我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叶医生理解地出去了,我从浴缸出来擦干全身,穿好中年警察递过来的衣服,看了一眼他的肩章,应该是个高级警官,于是问道:“请问您是怎么找过来的?”

    我根本没有机会报警,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被囚禁在这里?特别是叶医生竟然也来了,我十分困惑。

    “呵呵,小伙子,你真应该庆幸认识了叶医生。她在报案后,一直与歹徒周旋,经过歹徒透露出的信息,我们才分析出你所在的位置。”

    他说起叶医生,开始赞不绝口,说已经邀请她作为警方的心理辅导顾问。听他的话,我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昨晚慌乱中打错电话给叶医生,叶医生就已经发现不对劲,然后又打了两次被挂断,她试着给我发微信,却收到了回复。老许假冒我给她回了微信后,又看了她微信的照片,于是无聊中开始跟她搭讪,她通过聊天中发现了对方不是我,作为心理专家,她可以在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得到大量信息,更别提精虫上脑的老许了。

    我估计老许发的信息肯定十分露骨污眼,但她竟忍耐着老许的暧昧调戏,套出了我们的大概方位,再与泰安的警方一起破获了这件案子。

    我问起成杰和老许逮到没有,他说只捉住矮个子,高的翻窗户跑了,语气十分不满意。

    听到成杰逃跑了,我很失望,不过仍然向中年警官表达了我的谢意,然后出了卫生间。

    打开房门,就看见大厅里两个警察在取证,叶医生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我走过去,心中满怀感激,“叶医生,这次幸亏是打错了你的电话,不然我恐怕就要被种到山上了。”

    她善意地笑道:“你现在可是我最看重的病人,你的病例我还要写进报告里呢。怎么会让你那么快就死了。”

    停了一下,她又说道:“还好你离开松花市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去泰安市找大山哥。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快找到这个地方。”

    我哀叹一声,“如果不是为了找到大山哥,我也不会心急如焚地中了他们的计了。”

    “那么你找到大山哥了吗?”她问道。我摇头,迟疑了一下,想要跟她说出我这两天的经历。

    这时大厅里那两个取证的警察对中年警官汇报完,他走向我们,和蔼道:“叶医生,你指认的那两个歹徒逃了一个,我们会尽力追查,请放心。”

    叶医生点点头,“希望你们尽快抓住他。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可以走了吧。”

    她看起来非常疲惫,中年警官没多说,要我做一下笔录就可以离开了。关于大山哥失踪的事,他要我告诉更多线索,我吱吱唔唔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还是叶医生用精神分裂症解释了过来,不然就被他怀疑成嫌疑犯了。

    叶医生是从松花市跟着警察过来的,她说已经帮我订好了车票,晚上七点的火车。中年警官为了讨好她,非要找人开车送她去火车站,我也搭了顺风车。

    路上,前面的警察非常认真地开着车,我见叶医生疲惫的小脸,怜惜道:“叶医生,你工作不要太累了,有时需要放松一下。”

    她张了张嘴,却摇头没有说话,眼睛看向窗外。

    看来她心里也有很多事,心理医生呐,我心中感叹。

    开往火车站的路上车路过一片荒芜的地带,只有零星几个工厂离马路很远。我正想没话找话地跟叶医生拉进距离,突然听见前面警察司机大喊一声。

    “小心!抓紧!”

    然后我只感觉背后一股大力袭来,脖子和腰部猛地一疼,然后天晕地转,不省人事了。

    “不好!叶医生!?”我猛地睁开眼大声喊道。

    可是没有人回应,眼前漆黑一片,难道已经夜晚了吗?我伸手四处乱摸,什么都没摸着。

    不对!我现在不在车子里,究竟刚才发生了什么?好像后面有人撞车?

    我觉得好笑,会有人抽风撞警车?

    忽然我的左手摸到一个人,手好像摸到他的大腿,圆润柔滑,手感很好,正打算往上摸这人的脸,“啪”的一声手被打开。

    “脏手给我拿开!”声音有些冰冷。

    是叶医生的声音!她竟然在我的身边!

    我急忙问道:“叶医生,你有没有事?”

    过了一会儿,她回答:“没有事,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

    身下是水泥地面,我的腰和脖子很痛,我摸了一下,只有腰部有一个大口子,不过伤口好像结疤了,只是轻伤,我暗叹幸运。就是坐着很不舒服,于是站起来向一个方向直直走去,“我只知道我们的车子被从后面撞了一下,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走了几步,我摸到了墙壁,墙面粗糙,我靠着墙往右手边走,不一会,右肩膀受力,好像撞到了一堵墙。

    我上下摸索,是一面金属制成的墙壁,也有可能是一扇门!

    我一点一点地向前摸去,手碰到了一条缝隙,应该是门缝!

    心情有些激动,我发现叶医生一直沉默,于是安慰她道:“你放心,叶医生,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叶医生没有回应,我觉得不对劲,回身向她的方向走去,匆忙中脚踢到了什么东西,我一下子就被绊倒了,身体压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

    我以为是叶医生,急忙支撑起身子,右手又碰到了她的肩膀下面,我老脸一红,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但是她的胸部怎么那么平?而且没有争扎,我疑惑间,右手又捏了捏,有些硬,不对,这是肌肉,这人是男的,不是叶医生!

    他的身体有些冰凉,我感觉头皮发麻,抬起变得有些不听使唤的手,试探着往他的脸摸去。

    还有呼吸,我松了一口气,费劲地从他的身上下来,却闻到一股幽香,旁边还有一人,被我碰了一下,发出细细的呻吟。

    原来叶医生就在旁边,我问道:“叶医生,你还好吗?”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胳膊好像脱臼了。”

    我听了顿时着急起来,“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她说没有,我说脱臼必须尽快接上,如果信我就让我来帮你。

    她没有说话,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一直冰凉的小手拉住我的胳膊,往下拿住我的手,放在她另一条胳膊上。

    我双手小心检查了一遍她脱臼的胳膊,轻声对她说脱臼得不是很厉害,叫她忍着点。

    然后猛地发力,咯嚓一声,她的胳膊被我接正,她发出一道闷哼。

    我很佩服她的忍耐力,想当初我第一次脱臼的时候,是大山哥给我接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几里外都能听到我的惨叫。

    想当初我在老刘庄上学的时候没少被欺负,但是家里没人帮我,我们老刘庄都奉行谁抽你的你自己抽回去的原则,找大人帮忙只会被人瞧不起。后来大山哥看不过去了就教我打架,我反而被打得更凶,倒是治疗跌打损伤越来越精通了。

    大山哥有一次哭笑不得地指着我对我爹说:“咱们老刘庄名声就是被这小家伙给拖下来一大截,这小子以后保不准是个妻管严。”老爹抽着烟袋眼皮也不抬说:“我看挺好,比在外面惹一大堆事整天东躲西藏的强。”把大山哥噎得无话可说。

    “你接的很好,我现在不是很疼了。”叶医生的语气里有些赞赏,我挠挠头,站起来,“你先休息,我看能不能打开那扇门。”

    门上找不到把手,我试着从门缝把它扒开,可惜用尽了力气也只能让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锤了几下门,大声喊道:“救命!!!”喊了一分钟,感觉嗓子干干的,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只好停下来。

    “我的手机不见了。”叶医生说道:“他们是有预谋的。”

    我的兜里也什么都没有,我还想在机场的候机室里看看老许和叶美女聊天记录,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说不定里面的内容早就被删掉了,这突然的袭击让我十分郁闷。

    “难道是逃跑的成杰?”我不确定道。成杰的确有可能,但是他会胆大到干出袭警的事吗?

    “他有很大的可能。你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他们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得到?”叶医生的语气里显得很不解。

    我苦笑了一声,“他们把我骗过来,好像要从我的口里套出一个房子的地址。”

    我将别墅里发生的事跟她说了,她沉默起来,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地上躺着一个人,我们被什么人关在在哪儿都不知道,我突然觉得心很累,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一切都是因为那张纸上写的东西?”叶医生开口问道。

    我回想起那张纸上的信息,上面完整的内容应该是:

    “老王: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骗自己,他们真的来了。我没有想到事情发生地这么快,那个人留下的东西可能被他们拿走了,或者可能还在留在那个房子里。不管怎么样,必须阻止他们,因为这”

    老王是大山哥的收信人,可能知道大山哥的消息,但是没有联系方法。“他们”很有可能是我跟大山哥见到的那对男女,“他们”要来拿“那个人”留下的“东西”,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东西”是什么,但是看起来大山哥不知道他们是否拿走了“东西”。

    他们可能是要干什么恐怖的事,也许就是恐怖分子,大山哥知道了,所以要阻止他们。我把后面他想写的原因接了下去,感觉合情合理。

    叶医生听到我的分析,同意道:“看来,歹徒目的是那间房子里面的东西。”

    难道是炸药之类的东西?可是那对男女已经跳河身亡,所以说东西可能还在那间房子里。

    “你是说在那间207?”叶医生疑问道。

    我点头,“最可能的地方只有207了,那也是我幻听的根源。”我现在都不敢回想关于207的那一夜和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是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在把我引向它。

    这时头顶突然“啪啪”两声,天花板有光闪了两下,我抬头望去,那是一节吊顶长灯,它闪了好几下才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