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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听的肾上腺素飙升。
她跟着他到走廊的尽头。
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眼前的丁耀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娴熟地用火柴点上。
而她认识的丁耀一是不会抽烟的。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穿越过来找我的?又为什么改了名字?还学会了抽烟?”
丁司成吐一口烟雾在她脸上,她没有躲。
“白小姐的胡言乱语,我真的不是很懂。”他一手cha兜,一手夹着香烟,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除了这番陌生的举动,他还是丁耀一!
“别装了,”花听回头看一眼站在十几米外的陈树,“我穿越过来的事还没有一个人知道,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放心说出来。”
“你究竟在说什么?”丁司成的表情不假,似乎真的觉得她说的这番话有够荒谬的,“白小姐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
他的声音虽然比丁耀一的沙哑一些,但是这不难肯定,倘若丁耀一近日来一直有抽烟酗酒的习惯,那么嗓子沙哑一点也不奇怪。
“你要借一步说话,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么?”
他笑起来,“白小姐误会了。”
典型的一口老烟牙,齿色灰白,不像是短期内造成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丁司成警惕地朝厕所方向张望了一眼,“你在歹徒手里打的那通电话是我接的。”
“啊?”
“白小姐若是不信,日后有的是机会查证,”手里的烟只剩尾部一截,还舍不得扔,“你运气好,打的是我家的电话,我又正好值完夜班还没睡,”他眯起眼最后吸了一口,“你说你是白起鸿的女儿,在襄阳南路的一处年糕摊附近遭到绑架,我本来不信,要不是你说白先生将以重金酬谢……”狡猾地弯起嘴角,“我说的对吗?白小姐?”
他不是丁耀一,他陌生的表情和语气,完全不是丁耀一。
“那么,你是想……”
“关于白小姐说的那笔丰厚的酬金,”他举起手,做了个数钱的小动作,“希望白小姐不要食言。”
“就为了这事?”花听的语气凉了一半。
“嗯!”
“那请你放心……”
“希望白小姐将此事办得低调一些,除了你和白先生,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他抬起下巴,朝她身后某个方位扬了扬,“检督查。”
花听回过头,十几米外的检督查站在陈树身边,正热情地说着什么。
“为什么?”
“笨!这还用得着问?”语调一转,又回到了丁耀一,“自然是检督查不喜欢搞私下受贿这种事!”说完拍了拍她肩膀,“我先走了,记住我说的话!”
远处检督查朝她扬了扬手。
花听跟着他来到一间印有督察长门牌的办公室。
即便是督察长的办公室,也没有花听想象中的那么气派,才20平米不到的空间,只够塞的下一张桌子椅子外加一个小书架,是白起鸿书房的三分之一大,可见检督查在民间流传的“清廉正派”一点也不假。
检督查在自己的缘木椅上坐下后,示意花听在他对面坐下。
花听眼尖瞄到书架左上格摆的一盆天冬草,草已经长得有两尺多长,像香藤似的垂了下来,隐隐地盖住了一些书籍。
喜欢养天冬草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在她那个年代,她太爷爷算一个,这里又让她遇到了两个,怎能让她不怀疑,这3个人中间究竟存在着怎样一种关联?
“检督查为什么也喜欢种天冬草?”
“也?”他卷起袖子,似乎觉得有些热,“为什么这么问?”
她记得她的太爷爷好像有一个强迫症,即便在炎炎夏日,也是不怕热的穿着一件长袖棉布衬衫,这一点与检督察又巧妙地吻合了。
“呃……我看我爹也喜欢。”事关重大,她一定要捋清他们3个之间的关系,就算不礼貌也要问个究竟,“我知道喜欢种天冬草的人并不多,100个人中可能也只有一个,能说说检督查为什么喜欢种天冬草吗?我实在是很好奇。”
检督查把目光放到天冬草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花听的错觉,总觉得他将目光放温柔了一些,他说:“因为一个朋友罢了。”
“朋友?是不是一位姓白的朋友?”花听感到全身细胞都紧张了起来。
“姓白?”检督查摇头笑了起来,“放眼整个上海滩,我只知道一个姓白的,并且……”他的笑容停留在一个末尾帧,伸不出去也收不回来,变得异常难看,“他不是我朋友。”
花听知道他指的是谁。
一时间有些尴尬。
检督查起身为她左手边的杯子满上茶水,说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你的家人,他们随后就到。”坐下后又补充一句,“杯子是新的。”
“哦,谢谢。”伸手捂了捂杯身,还很烫。
“我没想到那日在古家祠堂救我的竟是白起鸿的女儿。”他虽然脸上挂着笑,但多了几分疏离,语气也让人听不出来究竟是惊讶还是失望。
花听尴尬地笑了一笑。
“下次出门玩记得多带几个保镖。”
检督查的提醒令她感到不快。
“我不喜欢带保镖。”唇角任性地扬起。
他笑笑,表示无所谓。
眼角的几丝鱼尾纹与刚毅的脸部线条,虽然看不出与老年时期的太爷爷有什么相似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看着他,总是想起她的太爷爷。
可惜他是检督查,也不认识她的太爷爷,在这整个上海滩,真的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姓白的男人了?
“不过你的枪法真的不错,”检督查由衷地赞叹道,“可以说警局里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包括我自己。”
“过奖了!”花听突然想到,“对了,那日戏棚子里的黑衣人,有审问出什么结果吗?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你?”
检督查无奈地摇了摇头,“带头的刚到警局就自杀了,其余几个……”说到这个很是头疼,他靠着椅背揉起了眉心,“称自己只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他望向花听的眼眸却是意味深长的,“也许是我仇家太多。”
他分明是猜到了一些什么,只是不想说破罢了。
“我这个人一旦看起戏来就入了迷,”他抿一口茶,笑容稍微带了点憨意,“所以还是很感谢白小姐当日的相救。”
花听刚想谦虚地表个态,外头简亦的声音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