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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心知肚明林勋的意味,一则,林勋确实是担心炯儿再遭叵测,二来,他那点儿私心其实一目了然。本来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皇后也不忍心去难为,遂依了林勋之意,将炯儿谆儿择了吉日迁至林勋宫中。
面对贵妃的殷殷谢意,林勋不客套不矜持,如风般和煦,以一个男人的敏锐,他看得透贵妃,曾经沧海桑田的女人,怎能轻易道出真情,她越是客气,表明越是并不当心,她只是在竭尽所能的敷衍,甚或,在利用他对她的注目,毕竟,此时的贵妃犹如惊弓之鸟,没有依靠,反而还要不遗余力的眷顾她的一双儿女,林勋看得心疼。
林勋唇畔勾出一抹醇厚如酒的笑容,目光烈烈,“贵妃打算怎样谢小王?小王可不喜空口说话的人,不如——”林勋一对贼亮的眸子直盯着贵妃,剩余的话若与贵妃开口道出,那滋味会是如何的荡漾人心,林勋有点小可恶的放肆。
贵妃一阵紧张,这货又不正经了,天知道他又要怎样吃她难堪了,抓着谆儿锦被的手不由往里扣了扣,想挤出一得体的笑容,那嘴角却是抖索着扯的极为悲苦,“太子殿下,不缺金不缺银,不如哪日得空臣妾赔了您出宫转转。”
林勋呵呵贼笑,“贵妃脑筋蛮灵光的,大冬天的出宫转转,贵妃着急出宫吗?再说,贵妃好像不能随意出宫的吧?”
“不是有英明的殿下您吗?”贵妃讪讪,可怜那嘴角扯得都生疼,这晒着笑颜的当空儿,心里却腹诽了这货不知多少遍。
这马屁拍的,纵是自诩脸皮厚如城墙的林勋也吃不住劲,他摸摸发烫的脸颊,再瞧瞧面若桃花的贵妃,沉了脸,“别说废话,小王要你一句话,怎样谢吾。”
贵妃无辜道,“殿下最喜游山玩水,臣妾有意陪您,可殿下无意,那实在是臣妾无福分,臣妾退而求次不敢强求。”
贵妃在打马虎眼呢,心虚嘴硬是吧?林勋恼羞成怒,“若不是吾顾怜贵妃,贵妃当真以为皇后那般善心容你们母子相见吗?”
贵妃听来立时就慌张,放下谆儿,膝跪在地,哽咽道,“臣妾自知力薄,这宫中尚能容得臣妾,多亏殿下施以援手,只是,臣妾实乃不祥之人,怕会辜负连累殿下,殿下前程无量,有的是佳人相伴终身。”
林勋没想贵妃会来这一套,他不过是装样唬唬她而已,此番见贵妃梨花带雨,更让人怜惜不已,他眉心紧蹙,欲出手扶了她,又想起她是何等的冰清,她又该暗里思讨道是他故意占她便宜了呢,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林勋烦躁的挥手背过身去,“快起来,快起来,与人看了,还以为是吾在欺侮贵妃呢,吾可是连你的衣袖都没摸过。”
贵妃觑眼见他背了身,便知他是有意试她呢,倒也没有过头的举动,也算是一君子。她忙敛了偷笑,又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殿下忘了么?乌黑瞎火的那晚,您可是替臣妾吸了污血呢。”
林勋身子一凛,头皮阵阵发麻,他悠悠转过身,不敢置信的望定贵妃,那深邃的目光直盯到人的灵魂深处,贵妃被盯得毛骨悚然,汗毛直竖,低眉顺眼,“臣妾说错话了吗?”
又是无辜、可怜的神情,这贵妃装的,装的够像,瞬间就作小巴蛇模样,林勋甘拜下风,自叹不如,良久,林勋才道,“小王还以为贵妃永远都不会再提起那件事呢。”他笑得更显玩昧了,“之后小王一直都在寻思,贵妃回去之后,不会把手都给洗的褪去一层皮了吧?”
贵妃笑得小心,听着却是干巴巴的让人难受,“殿下有洁癖吗?臣妾倒没有别样的癖好,而且,也不会拿了自己虐待,更何况,臣妾的手受了伤,沾不得水。”
林勋好看的唇角一翘再翘,那笑意越发意味浓浓,不可琢磨,“原来贵妃一直是明白吾的意思啊,甚好。吾素来信奉君子之道,那日后咱们就携手与共,由吾来保护贵妃可好?”
任谁面对林勋这样本来就唇红齿白的佳男子也会心动,更不消说又是声情并茂的表白之下,贵妃饶是早已对情事心灰意冷,耳根也偷偷染透恰如熟果儿。贵妃笑着,“殿下哪日出宫,臣妾也好一表忠心啊?”
呵,这女子,给她梯子她就顺势往上爬啊,正话反说,应该是他对她表忠心的吧?林勋不动神色,“不如明儿酉时吾带了你去天隆寺祈福,顺便咱们出宫找个地儿吃一些外面的小食儿。”
贵妃本意是试探,看他会是如何以对,孰料,林勋开口就是天隆寺,贵妃霎那间觉得自己就如纸糊的窗子,哪有什么秘密可保留,难道林勋看得透她所想?贵妃不能不当心,林勋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她不得而知,虽然,林勋暗里的确是辅助了她不少,然,就他大唐太子的立场而言,会不会是因了他图的利益居上?再者,大唐对大夏虎视眈眈,意欲作饵。种种看来,林勋实在不能不防。
贵妃略作为难,面上褪去一层喜色,“天隆寺?臣妾极是想去,只是若征得皇后首肯,与她同去岂不更妥实?晚间出去可是要留宿在外,这不是给人拿了把柄吗?”
林勋好整以暇,却也不点破她蠢蠢欲动的心机,只淡淡道,“贵妃怕了?若与皇后同去,时间短促,小王又哪能寻了机会与贵妃游历?且吾实在也不喜与皇后面前多论就后|宫中事,后|宫除了女子就是女人,总喜欢多想。“说及这儿,林勋的声儿倏然飘忽不定,不予热切,”说到底,贵妃是不信吾的。”
贵妃见林勋又冷了脸,忙堆了笑道,“是殿下说的是,与皇后说起,的确多是不便,且宫里现下又是多事,话多必有失,是臣妾的错。”
林勋一声儿哦拉得极长,那眸子里布满了揶揄,“贵妃认错了?那你且好好想想,该怎样补救才好。”
好你个见缝下蛆的货,作小服低,你还真当回事了,贵妃掩面时忍不住撇嘴,不及帕子放下,又换作另一副羞煞桃李的娇态,”臣妾自甘认罚,不如明儿去了天隆寺,臣妾多为殿下祈福,将功赎罪,殿下可满意?”
林勋笑了颔首,有心即可,临了,言犹未尽,“不知贵妃以何身份为小王祈福呢?比如殿下、太子之类的就免了吧,太远不及心意,贵妃可曾用心琢磨过?”
呃?贵妃心底一边是火山,一边是深海,水火不容,只怪林勋看不到那滚滚浓烟的惨烈。趟了这么个窝心的人,贵妃明面还得摆了笑脸伺候着他,屈不屈?内衫凉津津的紧贴与背,贵妃温存道,“不如,不如以炯儿干爹的身份如何?”
干爹?干爹,虽说不是亲,但至少还有爹嘛,等哪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会去了干。林勋摇头晃脑,念念有词,歪了头道,“嗯,凑合吧。”
贵妃等的这一瞬,背后更凉了。
前后贯通,林勋心情大好。殿外,久违的日头穿破云彩透出凉薄的光芒,即使是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阳光,也足以带给人们希望。寒冷的冬季,又怎能奢望夏日才有的烈阳。虚心的人总是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