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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门决斗,孤寡的刀剑相融,并非是最激烈的焦点,沉醉其中的观众,不由自主的呐喊与呼唤,才能浓缩出更加刚毅的斗志。”
白脱掉了随风而动的外套以减缓移动速度的阻力,对于高手间的对决,任何微量的延迟都可能是葬送自己的伏笔。围观的卫士则自觉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双面间谍互不干涉的示好。
“那么,将会是谁的炽热鲜血,熔化我冻结剑鞘的冰冷心境呢?”
白卸下了腰间的长剑,附魔其上的紊乱脉络清晰可见。
“哦?已经积压了这么多的仇恨,何时会是血债累累的惩罚呢?但无论是什么样的计算法则,都没有办法计算到尽头。”
特拉斯点头赞成着斯其的说法,只有我如同雾里看花,甚至剽窃不到含糊不清的表皮,眉头紧锁也挤不出事情的真相。
“无法清点数目的灵魂,聚拢后沆瀣一气的反扑,应该也已经被轻松镇压了吧!斯其的那把短刀至今还悬挂在我的店铺之中,作为敛财的吉祥物,当然并没有取得显著的成效。”
“切,原来都只是一脉相承的恶趣味,却还展露着欣欣向荣的生机,成长在无知观众的心田。”
“传说中的剑道师么?可别让我有太多的失望,被剁成肉泥的姿态,可会引起恶魔的食欲哦!”
是那位高大的巡逻队长,威胁话语过后并没有等待尚在犹豫中组织语句的回复,就向白刺去。那是恶狠狠的激流,意图冲散松涣的斗志,却直接扑空。
“好险,偷袭可不是剑术家认可的斗战哦!”
“你只是需要被我清理的行尸走肉,礼仪道德什么的,对于你我而言,都是可以忽视的白纸一张!”
转身的急停,猛的向后背扎去,五厘米的距离之后,又被轻易的闪躲,反而自己的肩膀被白的剑鞘轻轻拍打了一下。
“自以为是的闪躲,却暴露了你最大的破绽,这一击,你必死无疑!”
回旋的舞步,随之摆动起的利剑,奔袭出现的破绽。电光火石的碰撞,被剑鞘彻底阻断的动力,身体惯性震动的扭摆,呈现出单膝跪地的求饶姿态。
“呼,还真是危险呢!可惜只是没法变通的蛮力,无法把控好角度的袭击,弱不禁风。那么,还有什么窝藏的绝招么?但愿你的右膝还能支撑柱你鲁钝的身体。”
“哼哼,牛刀小试只不过是为了麻痹你高傲的警惕性,现在才是舞台大幕拉起的表演,下一秒钟便是你生命的终结。”
瞬间跃起后的劈斩,削过白的顺发,划破了洁白的衬衫。忽然又顺势挑起,白只能慌忙闪躲,躬身在一旁。
围观的群众惊呼着,想要拍手叫绝却不敢破坏气氛。
“果然有点意思,已经是穷途暮路的最后挣扎了吗?真不忍心这么快就将你击溃,但愿你怀中的财物能弥补我缝制衣服的消费。”
再一次的奔袭,但体力上的消耗已经明显能够感觉到力不从心的挥刀,不再迅捷,甚至就像只是在敷衍观众的杂技表演。白闭上了眼睛,却凭借着耳朵的把控轻易穿梭在剑缝之中,没有压力的游走,娴熟而自然。
“只会一味的逃避么?已经恐惧到不敢与我正面交锋吗!”
那位队长喘着粗气,却在叫嚣着,引起了观众并不认同的掌声,却在得意洋洋的朝着观众做出回礼的致敬。
“逃脱追杀是一门剑术师必修的艺术,毕竟在强敌林立的包围圈中,逃脱的保命技能也就显得弥足珍贵了。那么,你想要继续这场追逐的游戏,还是让我为你做出最后的终结!”
四周很静,观众屏息凝视等待着结局,只有那位队长,仰天高傲的笑出声来。
“懦弱也配成为终结者,在你愚蠢的自信中,祭奠你的亡灵吧!”
如疾风般的,溅落在地上的血浆,执迷不悟的挺立,垮台。留在刀柄上的划痕,铭记着历史的罪证。唯一期待之外的,是尚未拔出利剑,便结束了闹剧。
极端观众的呈现,喜笑颜开庆幸着自己的投降,愁眉苦脸担忧未来的职业。但注定的事实,都无法挽回,就像已经跪倒在血泊中没有抵抗的小队长,只能被称呼为小队长,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铎陆公爵鄙夷的仇视着那位不被认可的小队长,挠挠自己的耳垂,中指顶在即将爆裂的头颅之上,欲语又止,很长时间只挤出了几个字:没用的垃圾。
“哇,俊俏的身手怎么没有搅局的舞步呢?就让我领教阁下的威武技能吧!”
从公爵背后闪出的两个声影,只觉得草尖在晃动,那是连风都没有感受到的微震,便隐约在眼前。出现带着斗篷的幻术师,过长的连襟已经垂在地面之上。听周围观众的轻声议论,好像是公爵信赖三杰中的两位,杰拉普兄弟。
“诶?说好的单挑独斗,转眼间就被撕破的规则,要凭借人数上的优势来欺压无辜的善民么?”
“心神合一,彼此依存着对方,便是我们的专属规则。如果理亏,我并不介意你雇佣某位帮凶或者某群喽啰,这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
白看了一眼斯其,斯其又将那种请求的目光反馈给我,不知道该往哪里传递信息的我只能选择点头应允,于是便得到了某件外衣的拥护,遮裹着我的全身,有股鲜血烘干的味道。等再次掀开观赏的风景,斯其已经站在绿场的中心,躲避着白的温柔目光。
“呐!凯利斯,我的身后就交给你了,但愿你还像十年前一样值得信赖,也具有值得被信赖的能力。”
“那我应该在你得意之时故意败露破绽,防止因大意导致的弄巧成拙。准备好了么,消灭任何怪胎!”
不由分说,白便发起了主动进攻,空气中开始被擦亮的火花,观众则报以惊心动魄的惊呼,速度很快,几乎无法辨认剑在谁手。斯其也不甘落后,进入了群体的混战之中,被切割卷疾起的绿草,转动着模糊的视线,几乎也只能凭借焦灼的声音来分辨战况。
“清脆的悲鸣曲,让我有些怀念失去的热血青春呢!吼吼!”
特拉斯装出老态龙钟的口吻评价着心中的战况,实际上显露出的是清秀的脸庞。
对面一侧的铎陆公爵正在悠闲的喝着下午茶,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柯科伯爵则在一旁扇着芭蕉叶,驱逐热烈的清风。而我却稍微有些心神不宁,完全不能进入自己所扮演贵宾的状态,大概是我多心了。
突然雄起的狂风吹乱了旋转的鲜绿屏障,重叠在一起的四把短刀,抖动出剧烈的响声。臂膀上暴起的青筋,猖狂的进攻也在疯狂的防御,忽略在急速中的招式,忽然断开了彼此的连接,背靠着背喘息着。
“哦?就这么点能耐么,跨越时光的老年期对战,居然也已经是气喘吁吁的疲态。”
“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你们也并没有占据什么优势,五五开的漫长结局里你们将率先掉队!况且你的助手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斯其抹了抹鼻子,清理附着在脸上的杂草,轻轻吹了口气。躬身蜷缩在一旁的白,顺着手腕的颓势,血液滴了下来,染红了新生的嫩草。
斯其俯下身来,一把将白抱起,虽然感人却感受不到丝毫温馨的气息,那个眼神,是坚定的杀戮。
“没事吧!就勉为其难的借给你力量,消灭践踏草原的害虫吧!”
“等等,斯其你要,”
白并没有得到某些伤员的特殊待遇,甚至被保留了说话的权利,便被直接扔向了伏击圈内,紧握着抖动的利剑,向杰拉普兄弟奔去。现场的屏息凝视,等待更加刺激的爆发。铎陆公爵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惊讶的将茶水固定在喉咙之中。虽然有些残忍,但我却在犹豫的眨着眼睛。
“最后一击,斩杀!”
断裂的剑柄,带着折服的血液,一同插入了深深的土地。
“呀,将我当做被攻击的诱饵,还真是狡诈的出卖呢!”
白拖着沉重的身体,衣衫褴褛的缓缓站了起来,那是不能被复制的击掌,只是杰拉普兄弟,将作为这片土壤上最昂贵的原料。
“我已经友好的提醒过你,挽回差点因你而战败的颜面。”
“那你还真是友爱的混蛋呢!”
“是,我接受这样的称呼!”
倒在斯其怀里的白,安静的睡着了,被泥土擦拭过凝固的血浆,也进入短暂的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