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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s市转机,历经十多个小时,还是来到了异国他乡。
下飞机时刚好是第二天早上,从机场出来直接去的酒店,补了个觉,用过饭后,她就跟着他上了一辆车。
近快两个小时的车程,车子最后终于是稳稳停了下来。
闭着眼睛假寐的相思睁开眼睛,侧目朝着车窗外望去,四周宽阔,中间一所全封闭式女子大学屹立在那里。
很快,里面就有一名年纪在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走出来,用纯正的英语迎接着,“纪先生!”
纪川尧拉着她走下车,跟对方打过招呼后,伸手拦住她,笑着勾唇问,“这学校满意么?”
“满意。”眼底锁着那份冷然,相思淡淡的看向他。
“真的么?如果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换,直到你满意为止。”纪川尧挑着眉,很是语重心长的说着,口吻足以令人感慨。
“真的,我满意。”相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里是女子大学,我不方便进去,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一会儿你得跟她走。”桃花眼盯着她,他说着。
瞥了眼正看着两人的中年女人,她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
随即,纪川尧便松开她,绕到车身后面,亲自将后面的行李拿出来,然后递交到中年女人那里,很客气的用着英语道,“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
“放心纪先生,我会的。”中年女人立即应。
纪川尧回身,伸手抚过她的秀发,温温的说着,“去吧,放假时我会过来看你。”
相思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便跟着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了,心情说不出喜还是悲,面前的是很多人都上不起,也无法进去的学校,可她却觉得像是个牢笼。
纪川尧靠在车边,懒懒的从兜里掏出烟来抽,桃花眼一直盯着那抹倩影,直到消失前,她的脚步一丝停顿都无,更别说会转过头来。
一口烟吐出,他的神情越发幽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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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悠悠,春去冬来,一年又一年的时光,如同指间的流沙。
以前,还未能自己打工的相思,需要外婆的低保费用和小姨的救助,才能将日子过下去,即便是到最后,她有能力兼职去赚钱,也从来没敢去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国。
可有些事,就是那么始料未及的发生了。
就比如说她,竟然在纽约生活了快五年,还记得当时他送她到了这所大学,那样散漫的神情,和那样邪气的目光。
本科毕业,她还没想好打算时,他便让她继续留校考研,所以,她继续着两年半的研究生的学业生涯,在学校里,都是女孩子,摩擦碰撞也都有,不过时间久了,过的也还舒心。
还和以前一样,他总会毫无预兆的出现。
在放假时,她会回到市区内,住在他在纽约的公寓里,某天打工回来时,一开门,便会被人抱了个满怀,然后便是激烈的亲|吻和抚。
不过他一年来的次数很少,每次待的时间也都不长,最长的也不过一周,每年年底时,她都还是会回h市一次,他会过来接她,然后一起去看外婆。
她就像是被他豢养的鸟,可以展翅可以飞,却只能在他的掌心里。
如今六月,正是夏之时,傍晚的天色特别的美,眯眼望过去,欧式建筑有瑰色的天为背景,美不胜收。
相思拎着在超市里买东西的袋子,沿着路边慢慢的往回走,整个人十分悠闲,完全没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楼内窗户大敞,男人站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凝着她看。
她戴着耳机,正听着音乐入迷,路口有三两个孩子跑过来时,也没注意到,被撞了个满怀。
虽然是冲撞过来的,可小孩子并没有多大的力气,踉跄了几步,相思就站吻了,倒是袋子里买来的水果,滚落出来几个。
孩子们知道闯祸,忙跑去将水果捡回来,低着头递回去道着歉。
“没关系。”相思身后摸了摸孩子的头,用英语安抚着。
被他送到纽约上学,还是有些好处的,不仅学到了很多,而且口语也是练的相当好,和美国人无异了。
见状,孩子们很快又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高兴的吵着又跑开去玩了。
站在窗边的男人微微眯起了桃花眼,目光始终锁在她的脸上,刚刚她对着孩子微微勾唇笑着,可好像就才一瞬而已,孩子抛开后,她清丽的脸上,又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纪川尧心里不由的想,好像有许久没看到她笑了吧?
上楼后,将门打开,相思一边摘着耳机,一边低头换鞋,瞥到那里的男式皮鞋时,拎着袋子的手,不由的更紧一些。
“回来了?”纪川尧缓缓的从窗边走过来。
脸上的怔愣恢复后,她点了点头,“嗯。”
“手里拎的什么?”他朝她手里拎着的袋子看过去。
“超市买了些水果。”她淡淡的回着。
“正好我想吃了,去给我洗了吧。”纪川尧挑眉,扬着下巴吩咐着。
相思闻言,没吭声,却很听话的拎着袋子往厨房方向走。
只是还没走到一半,就忽然被他从后面抱住,两条手臂,分别横在她的脖子和腰上,下巴很自然的抵在她肩膀上,姿势亲密的如同恋人一样。
“你不是让我洗水果?”相思略微挣扎着。
纪川尧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袋子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便圈着她往客厅的沙发方向走,保持着那个姿势,就倒在了上面。
“又大半年没见了,想我了吗?”薄唇贴在她耳边,吐着热气问。
“没有。”相思躲了躲,清淡的回。
闻言,他笑着咬上她的耳垂,“没良心。”
“你压的我快喘不上来气了。”她有些抗议。
纪川尧抱着她一起侧了侧身子,两人仍旧贴在一起挤在沙发上。
他不说话,可手却没有一秒安分。
“别动!”相思微微一有挣扎,他便威胁的捏握。
她只好扭头回瞪着他,想要用眼神警告着他,让他别乱来。
纪川尧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总是这样,生气也好,不生气也罢,那双丹凤眼在看过来时都那样目视一切的,没有任何畏惧!
甚至不会躲闪,也不会回避,有时怒火四溅,有时又清淡疏离。
可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足以挑起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望,至少一直都挑着他的。
相思的身子渐渐有些颤,因为他的舌开始在她耳际边缘处轻舔,凉丝丝的。
意识有些渐散时,他的手不知何时……
“你!”她咬牙,脸上温度却已升高。
“放心,我洗手了。”他却邪气的笑着睨她。
谁说这个了!相思怒道,“手拿出来!”
“出不来,里面需要我。”纪川尧见状,眼神变得更加邪/恶。
在她准备剧烈挣扎时,他忽然放开了她,坐起身子的同时也将她一并拉起来,促狭着,“看,都湿了。”
相思别过眼,脸上火辣辣的。
“走,带你吃点东西。”将手擦干净后,他抓着她的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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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时,天色都已经黑下来了,灯火点亮了这座繁华都市。
因为离公寓比较近,两人是走着过来的,只是出了餐厅,他却拉着她往路边走,拦了一辆出租车后,直接坐了上去。
“做什么?”被塞进去后,相思不解的看着他。
纪川尧只是勾唇看她,然后对着前面的司机报上了个地址。
“到底要去哪儿?”问过后,也不等他回答,就直接道,“我不去。”
纪川尧眉梢碾过邪肆的笑,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是想老实的听话跟我走,还是我们现在就回家上上起来,大步走向厨房,只见里面的油锅和灶台,都是跳跃的火苗,她正惊惶无措的站在那里。
“锅盖呢!”他沉声问。
“在这儿……”扭头拿过,相思递给他。
接过来后,他立即快速盖上,随即拿起一旁的抹布,在水龙头上侵了水,打在灶台上,将余下的火苗全部熄灭。
终于恢复平静,相思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火烧厨房。”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他调侃着。
随即又侧头看向她,“你有没有怎么样?”
相思摇了摇头,左手背在了身后。
纪川尧也是敏锐的捕捉到,不由分说的向前拽过,拿到面前一看,食指上被纸巾缠着,拿下来后,里面被刀切到的伤口,血都凝固住,若再深点,指甲盖都会掉下来。
“这么用纸包怎么行,消毒了吗,家里没有纱布吗?”他有些火大。
“有。”她低声道。
回到客厅里,纪川尧用棉球蘸着消毒水,仔细的清理着伤口。
上面凝固的血块被清理掉,消毒水渗入进去,里面有些刺拉拉的疼。
纪川尧抬头,见她疼的皱眉,喝着,“疼就出声!”
相思抿着唇,仍旧的没有发出声音。
见状,他眼眸一紧,手上的力道加深,棉球戳着伤口,故意弄的她更疼。
“疼……”她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
似乎纪川尧就是等她这样,立即薄唇扬起,动作变得轻柔起来。
清理好伤口,他拿着纱布给她包扎着,夏天太热,他很细心的只包了薄薄一层,弄好后,他一边收拾着,一边语气不明道,“学不会,做不了,你没有长嘴吗,不会说不会反抗吗?啧,你现在倒是挺逆来顺受!”
送她到纽约读书,这五年,好似在凡事上她越来越能忍,或者说,一些尖锐都被她藏起来了。本科毕业时,他让她继续考研,她更是表现的很温顺。像是早上,他问她打算,她也仍旧是一副任由安排的模样,不悲不喜。
应该是要她这样听话的,可偏偏又想看她反驳,是不是人心总是这样,这样矛盾。
其实于相思来说,只是越来越了解他这个人了,控制欲极其强烈,容不得别人有异议。而且她也懂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这个道理,所以有些事情上,便不再多言,他说一便一。
“心里想什么就要说出来,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他睨着她,缓缓的说着。
相思听着,丹凤眼底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浮动。
纪川尧伸手,捏起了她的下颚,“我再问你一遍,想去工作,还是想继续留在学校?”
“工作。”没有无谓,她认真的回着。
即便是她想随遇而安,但凡事也都有乏味的时候,连续几年都在校园里,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岂是枯燥就能形容?
“这不就成了,你得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他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低头又看了看她的手,径自嘀咕着,“以后再也不让你做饭了。”
随即,他又拉着她站起来,“出去吃。”
相思被动的跟在他身后,瞥向狼藉的厨房,有些好笑,之前的折腾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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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如画。
相思站在窗边,整理着书桌的同时,也观赏着窗外的景色。
身后,有男人的脚步声走来走去,还有他正在讲电话的声音,都是一些公事的交代,语速不快不慢,很是严谨。
眼角余光瞥着,相思不由的皱眉。
已经快一周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悠闲的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五年来,他来时也有逗留这么久的时候,但几乎白天时都是去忙事情的,可现在,却几乎一直都待在这里。
这种长时间的待在一起,让她有些适应不来。
腰上忽然一紧,男xing的气息从耳后凑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国?”看着远处,她似是无意的问。
“怎么,看我看腻味了,想撵我走?”纪川尧低声着,桃花眼里浮起的都是温柔的笑意。
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对,所以相思选择静默。
“手里拿着什么?”目光向下,瞥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他问着。
闻言,她低头看了眼,回着,“租来的碟。”
这是她之前在附近的影像店里租来的,还未来得及看,整理时想着哪天出门要退换回去,时间久了,收费也就高。
“正好无聊,放出来看会儿。”纪川尧挑眉,兴致不错。
可相思听后,面上却有些踌躇的看着他。
“走啊!”见她不动,他拉扯着她往客厅方向走着。
窗外天色已然是降下来,星星很少,只有一轮晦暗不明的月光。
电视连着dvd,屏幕里已经开始播放着影片,一个个晃动的镜头,配着一排排字母,是日本的恐怖片。
她一向最爱看这类片,所以时常都会去影像店租,别人看这类片都是害怕,她却总是看的津津有味。
都说日本*,拍出来的恐怖片也都很是*,配合着背景音乐,一个个画面的转换,不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纪川尧,他仍旧懒懒的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视屏幕。
随着剧情的推进,气氛也跟着紧张凝窒,尤其是屋内并没有开灯,将那种森然的效果制造的更甚。
看了一会儿,相思朝着他伸手过去,立即传来一声高喝,“你做什么!”
“我……我想拿下遥控器。”她也被吓了一跳,无辜的看着他。
“那就拿!”纪川尧拧着眉,俊容有一闪而过的尴尬。
“可在你那边。”相思微抬着下巴示意。
闻言,他喉结动了动,似是清了下嗓子,拿过遥控器不耐的丢给了她。
相思接过来,将声音放大了一些,可她的注意力就没办法在电影里了,而是不自觉的去观察他。
他还是和方才一样,保持着那个姿势和那个状态,可如果再仔细点,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似乎在紧绷着。
“纪川尧。”她眯了眯眼。
“嗯。”他应了声,声线也明显有着紧绷。
忍住嘴角的抽搐,相思挑着眉,“你是不是害怕?”
“笑话,我害怕什么!”纪川尧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仍旧是勾唇笑着。
相思也不再追问,只不过眼里有着明显的揶揄,忍着笑转回了头。
“这都几点了,我困了。”纪川尧似乎是有些恼,沉声说完,他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拖着步子就往卧室方向走。
留坐在沙发上的相思,听着那脚步声,终于是笑出了声。
可没多久,他就又返身折了回来。
相思诧异道,“你不是困了?”
纪川尧看了她一眼,薄唇抿了抿,径直就走到了电视机面前,一并伸手将地上的插座都拔了下来,随即就将沙发上的她也一并拽起来。
“你干什么,我还没看完!”她有些不悦的瞪着他。
纪川尧别过眼,有些不自然道,“一个人睡睡不着。”
怎么能说,他是害怕了……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做,却把她搂的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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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空很蓝,偶尔有白云悠闲地飘过。
从外面买好外卖的相思穿过街道,往所属的公寓方向走着,临近时,她看着前面的目光一顿。
前方公寓楼下,有名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那,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长裤,手里拿着地址正在跟附近的人询问着,不时的推着鼻梁上的眼镜。
是王书维?
她十分惊诧的缓步走过去,打断了他的询问,“书维?”
“相思!”听到她的声音,王书维顿时转身,欣喜的看着她,“终于是找到你了!”
“你怎么会……”
“我去了你学校,问了好久才知道你在市内的住址!”王书维解释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纽约我太不熟了,有地址找起来也还是很困难。”
“可你怎么会在这里?”相思点了点头,仍旧不解。
“之前我给你发的邮件没收到吗,我说我可能会来纽约啊!”
闻言,她倒是想了起来,之前他通过司法考试时,也跟她在邮件里说过,好似之前也有封邮件说,他有可能以后也会来纽约工作,但她也没太在意。
此时见到他,相思感叹着,“没想到你真过来了。”
“对,这边的事务所要了我,我以后就可以在纽约工作了,相思,我们终于又能见面了!”王书维格外的激动着。
相思听后,也很是高兴,可下一秒,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
王书维滔滔不绝的继续着,“我明天就可以去事务所报道了,这边待遇比国内的好很多,相信一定会有很大的发展,而且你也在纽约,还能相互有个很好的照应!”
“相思,你不太高兴吗?”见她若有所思,王书维担忧道。
“没有啊,我挺高兴的。”相思忙摇着头笑。
感应到什么,她眯着眼朝楼上望去,某个窗户边,果然有个人影在那,似乎伫立许久。
“书维,明天你就要去事务所报道,今天回去好好整理下,我下午还有事,来日方长,我们改天再聚,好吗?”
王书维不疑有她,能找到她已然很高兴,立即道,“好!”
在他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后,相思才扭身进了楼里,打开门走进去,纪川尧还站在窗边的那个位置,懒洋洋的贵公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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