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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同一家西餐厅,同一个位置。
贺沉风坐在位置上,单手正端着白水杯,指腹在杯沿处摩挲着,眉头微皱。
澜溪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忙伸手过去,去摸他放在桌下的手,才触碰到,就被他整个包裹在掌心里,朝她看过来的眉眼,也稍稍和缓了一些。
俩人这边正情愫缠绕无声时,那边有服务生引领着一对璧人款款走来。
说是璧人再合适不过了,一路走来,两边目光都是伴随,璧人似乎也早就习惯,没有任何尴尬气氛,从从容容的走到桌边,逐一坐下。
在加拿大时,澜溪也只见过abel一面,匆匆瞥过,也没任何交流。
abel和mike一样,也是移民过去的华裔,唇红齿白的,坐在那不说话,自身的美丽就足以惊艳四座,也足以令人忘记性别。
“谢天谢地,你们好啦。”澜溪主动起了话题。
“还说,都是你男人害我!”mike一听,气的直哼哼,眼神没好气的朝着贺沉风瞟,后者淡然自若。
“活该。”abel轻嗤,酷酷的。
“呵呵是,宝宝说我活该,我就是活该!”mike立即赔笑。
abel一眼瞪过去,却是电力十足,“少贫。”
“宝宝说的都对,宝宝最好了!”mike似乎被电到,声音都酥麻起来。
即便是从开始时就对mike有所了解,可听到他对恋人的爱称时,澜溪还是肉麻的抖了一下,眼角余光往身旁看去,贺沉风似乎神情也是顿了一顿。
mike手搭在恋人肩膀上,朝澜溪看过来,扬唇笑的得意,“不用替我们担心,我和宝宝情比金坚!”
“mike你还说,要是你来真的话,我才担心,那我可是看错了人,也帮错了人,你吓坏我了!”澜溪心有余悸的说着。
“我也是只想吓吓你男人么,谁让他这么不仗义,要知道我回加拿大那是得面对多么惨烈的状况啊!哎,本来还想着能小小报复一下,结果还是被阴了,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说到最后,mike干脆哀嚎起来。
他这样一耍宝,澜溪自是不用说,一旁两个同样酷酷的人,都是忍不住面带笑意,毫无一丝同情。
因为他们俩人话都不多,中间一直在聊的也只有澜溪和mike,气氛很是轻松。
等着服务生将菜品的头盘都逐一端上来摆好后,贺沉风漠漠的问道,“手续什么时候办理?”
“不用办理。”正在殷勤的帮abel递刀叉的mike,头也没抬的回答着。
“别再闹了呃!”闻言,澜溪面色紧张起来。
“我没有闹,我还敢闹么!”mike抬起头来看她,挑眉笑着。
“那……”澜溪皱眉,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我们的婚姻也是无效的,无须去办理离婚手续。”
“无效的?”澜溪惊诧的看向他。
贺沉风闻言,眉角也是微微挑高的朝他看过去。
“是。”mike看了看两人,点头。
“mike,我不太懂,这是怎么回事啊?”
mike缓缓解释着,“本来当时帮你弄暂住证就够费事了,要结婚的话,虽不难,但手续却太多,有很多还要联系到你户口所在地,我嫌麻烦,就找人弄的假证,拿去骗我爸妈和奶奶,怎么样,你也没发觉出来是假的吧?”
“……”澜溪慢慢的消化。
当时他们一起去了当地相关单位,但递交手续时还差一样没有办成,之后mike都说交给他,她也就没多在意,继续工作生活,没过一周,他再来找她时,就已经通知她登记完成了,还把证件给她看,怪不得!
“况且,你那么真诚的帮我,我总不能太自私,也得为你以后考虑,婚姻对于女人一辈子来说,是最重要的事。”mike语调很是诚恳的说着。
“mike,你是说认真的?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澜溪还有些不敢置信。
mike清了清嗓子,尴尬着,“咳,告诉你不是怕有个万一么,忽然就不帮我了么,结果如意算盘还是没打好,哎!”
“虽然有假证在手,他们不会去怀疑什么,可他们要是一直见不到你……不过我也想好后路了,不管怎样,也还能继续瞒住,等着东窗事发时再说吧!”
澜溪听后,只沉浸在自己的欣喜当中,喃喃自语着,“这么说……我再结婚,就不是二婚身份了!”
从和贺沉风又走到一起的那一天起,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着,不是怕告诉他实情,而是怕他会因此嫌弃自己,所以一直都在踌躇,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不过却也是打定了主意,他若是嫌弃,她也是不要放手的!
放手过那么多次,失去过那么多,她总要为自己抓住他。
“嗯!”mike重重点头。
澜溪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伸手去握贺沉风的,睫毛轻颤的看着他。
贺沉风乍听时,也是微微震惊,不过却很快的恢复镇定,但心中的激动,却一点也不亚于她。
将红酒杯端起,他朝着对面的mike举过去,难得的郑重,“之前的事,我跟你说声抱歉,我耐心不多。”
“客气了!”mike本身也只是小记恨,被阴的心里有些不痛快而已,这会儿也早已云消雾散,举杯跟他轻撞。
饮了口后,他继续道,“当时也是多亏了澜溪,救我于水深火热当中,否则我和abel的感情也不可能到现在这么坚定。”
一旁酷酷少话的abel,也难得的,主动朝他伸过了手握住,露出倾国倾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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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杂的机场大厅。
来的稍早,行李都托运好,也将登机牌换好,就等着时间流逝,广播提醒着起飞的航班。
在abel起身去洗手间时,一旁坐着的mike朝澜溪凑过来,低声着,“澜溪,亲爱的,偷偷告诉你件事。”
“呃,什么事?”澜溪一怔,看向他。
“我打算回去后,和abel登记结婚!”mike继续压低着声音。
“啊!”澜溪太过惊讶,低呼出声。
mike却很是满意她听后的反应,扬眉看着她,特别的得意。
当时会和澜溪结婚来掩饰,也确实是万不得已,中间他和abel也是经历了一些事,让他坚定了这种想法,本来是打算和澜溪约好的期限满了之后再议,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可以提上日程了。
澜溪很煞风景的提醒着,“不怕被家里人发现吗?会气死奶奶的!”
“偷偷的呗。”mike耸肩,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魄。
“那我祝你一切顺利。”澜溪咽了咽唾沫,还是语气担心着。
mike却不在意,凑的更近些,很高兴的笑,“thank-you,my-dear,澜溪!”
“替你们高兴。”见状,澜溪也忍不住弯唇。
“你们结婚时,别忘了给我发请柬,我一定会到!”
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贺沉风,她高兴的点头,“好!”
“来个离别的拥抱吧!”说着,mike从位置上站起来,也一同拉着她起来。
正要伸手抱过去时,有人却挡在了他的面前,眉眼冷峻。
“呃!”澜溪被贺沉风护在身后,尴尬的看着讪讪收回手的mike。
贺沉风却对于自己的举动理所当然,刚刚俩人凑在一块窃声私语的,他都是强忍着,他的女人,怎么可能随便让人家抱!
这样面面相觑时,一道酷酷的声音插进来。
“要进去了。”是从洗手间出来的abel,丢下一句后,他便扭头往安检口方向走着。
mike听后,侧身朝澜溪又凑过来,瞥着贺沉风哼哼着,“那我们走了,澜溪,亲爱的,你男人也真是吝啬,抱一下都不给!”
“再联系哈!”澜溪也只好干笑着。
mike点头,也转身往里面走,还不忘冲着两人挥手,然后才继续追着前面脚步很快的abel,“宝宝,你等等我呀,干嘛走那么快啊!”
澜溪笑着看着俩人的身影,从开始到机场时,他们就吸引了很多目光,就单单只是背影,都那么养眼,不会让人对这种恋情有所质疑和不屑,反而是觉得,他们是如此的相配。
正笑眼盈盈的望着时,一旁贺沉风忽然幽幽问道,“你们刚凑那么近做什么。”
“呃,只是聊聊。”她一怔,甜甜的笑开。
“聊什么。”贺沉风扯唇,两道浓眉霸道地皱在一起。
澜溪好笑的看着他,解释:“mike说,他回去后想要跟abel登记结婚,我为他高兴!”
似乎得到这个解释后,他的不满才勉强可以消除,才将目光也一同转到了安检口的方向。
那边准备登机的人正在排着队往里面走,澜溪瞥了眼依旧噪杂的机场大厅,也是觉得该回去了。
“我们回去吧。”低声说了句,她便转了身。
可却发现男人并未有所动,不禁不解的又返身回去,“贺沉风,你在想什么呢?”
贺沉风也没回答,视线还是朝前方望着,眼睛微眯,也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她皱了皱眉,也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还是看mike他们俩人,已经排队往里面走了,mike正殷勤的想要帮abel拿他随身背着的双肩包,被后者拒绝后,反而越发的嘴脸讨好。
“他们挺配吧?”澜溪侧头看他,笑着道。
贺沉风没给予评价,只是环抱着肩膀的手抬起,缓慢的摩挲着下巴,良久后,才吐出来那么一句,“你那个朋友mike……应该是受吧?”
“咳——”澜溪眼睛睁大,一口唾沫就那么卡在了嗓子眼里。
这男人,她还以为他在琢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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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回来,他们俩人直接去了火车站,因为谢母也是今天从浦镇回来。
夜晚降临,住宅楼的某户里灯光暖暖,火锅的香气无限的在房间内蔓延着。
澜溪坐在位置上,捏着筷子正闷头咬着虾饺吃,不时的抬头偷瞄谢母的神色,随着一声声的训斥,她的脑袋越垂越低。
因为mike带着奶奶来的这段时间,君君小家伙一直都是留住在贺宅的,小家伙倒是也没什么怨言,可那几天,也只是爸爸过来,妈妈都没有去看他,就只打了电话,这让小家伙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很是不高兴,在姥姥回来后,便气呼呼的跑去告状。
谢母当然看不得自己的宝贝外孙受委屈,当下便是严刑逼供,没多久,澜溪便老实将mike的事情交代清楚。
听后,谢母当即是大发雷霆,就差没动手了,一连骂了她一个多小时,还是在宝贝外孙嚷着饿了后,才暂时放过她,张罗着晚饭,知道准女婿爱吃火锅,所以面前就有了香喷喷的火锅。
“你今天都二十九岁了!过完年就快三十了,这么大个人,什么事都不懂吗!还偷偷跟人结婚,你当我是死的吗,这样的人生大事,难道都不知道通知一下家里的,就算当时我和你爸在旅游,可你是联系不上还是怎样!啊?”
“妈,不是只是帮忙么……”澜溪颤颤的解释。
谢母瞪眼,越说越气愤,“你还给我好意思说!女人这辈子什么最重要,不就是婚姻?你怎么能草草对待?天底下就你心眼好啊,什么忙都帮啊,我看你就是缺心眼!这也就是那个……那个同性恋叫什么来着?”
“……mike……”她的头已经低的接近九十度,声音微弱如蚊呐的回。
心里却暗暗,之前是谁总跟她显摆,以前大学是在英语辩论赛中得过冠军?
“对,那个什么克的,他万一变卦了怎么办,到时你不就傻眼了?再说了,幸亏没有真正的注册结婚,到时你就是和他离婚了,再结婚那都是二婚!二婚懂什么意思吗,在咱们浦镇那里,二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就算是小贺他不在意,我还替他委屈,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受这份气啊!”谢母说到最后,干脆将筷子放下了,横眉竖眼的。
澜溪听她都是向着贺沉风再说,将嚼碎的虾饺咽下去,忍不住小声抱怨着,“妈,我才是你女儿啊……”
“还敢顶嘴!”谢母怒吼。
“……”澜溪默默的低下头,连到锅内夹菜都不敢了,搅着碗里的蘸酱。
一直没发表言论,气定神闲往沸腾的锅内下羊肉的贺沉风,此时适时的插嘴进来,声音缓缓,字字情深,“阿姨,没事,不管她什么样,我都要她的。”
“你听听,你听听!你怎么就这么命儿好!”谢母一听,更加愤愤的瞪了女儿一眼。
澜溪也不敢吭声,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甜蜜的。
“阿姨,您也训了她半天了,还是先吃饭吧,一会儿东西都煮烂了。”贺沉风笑着给谢母夹在,俨然是很懂事孝顺的儿子。
“呵呵呵,好好,小贺啊,你也多吃,还有我的宝贝外孙,你们都多吃!”谢母立即笑容慈爱,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女婿是完美无瑕的一百分。
连眼角都不被扫到的澜溪,默默的低下头,忍辱负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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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天不见姥姥,小家伙自然是要缠着的,澜溪也因为想要哄老妈和儿子,也就没跟贺沉风回去。
吃过晚饭,又看了会儿电视笑谈,时间差不多,贺沉风起身道别,澜溪尾随其后的送他下楼。
大手小手紧握,一节节台阶的往下走,在这样的冬夜里,有的只是彼此的暖暖情意。
“刚才我妈训我,你为什么不帮我!”捏了捏他的手,澜溪抿唇抱怨着。
“怎么没帮?”贺沉风挑眉。
她哼哼着,“那时我也被我妈骂的差不多了吧。”
“本来就是你做错了,训训你,长点记性。”贺沉风勾唇,斜睨着她笑。
澜溪自知理亏,也觉得自己是该挨训的,垂了垂眼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又走了一会儿,随着下面楼层的感应灯亮起,她声音低低软软的,“贺沉风,我真的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不再背着是别人孙媳妇的重担了!也没有二婚身份了,我其实心里一直很怕的……”
“我跟阿姨说的话,你不也听见了?不管你什么样,我都要的。”贺沉风松开她的手,直接将她包揽在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耳朵,情意绵绵。
“我也是!”眼神茫茫,她忙附和着。
“我可不会随便跟人结婚。”他没动容,反而懒懒的故意着。
澜溪抿了抿唇,抠了抠手指,轻声问着,“那要是我一直没回来,也没有重新在一起,你还打算一辈子不娶么?”
“我说是,你相信么?”贺沉风微笑,墨眸凝着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出神。
其实之余人的一生一辈子,有很长的路要走,爱情必要,但生活也是必要,就连她都不敢保证,这辈子会不会永远的爱他。但是这样烙印心底的感情,这辈子都是忘不掉的,相信他也是。
似乎懂她此时的心中所想,贺沉风顿住脚步,伸手轻捏着她的脸,扯着薄唇,“我也不相信自己会一辈子不娶,但是,我是不会给自己机会错过你的,多久我都能等,等不到我就去找,非卿不娶。”
甜言蜜语,在情到浓时,他也会偶尔说上几句,但肉麻的不太多,像是这样长长一句,表露着心迹又带着承诺的,他是从来没有的。
眼眶热热,她有些哽咽,“非君不嫁!”
“笨蛋。”他低叱,俯头吻了吻她。
无声的吻纠缠了一会儿,他搂着她继续往下走,外面路灯橙黄,雪地银白,夜景正美。
“贺沉风。”她唤。
“嗯。”他应。
“我们什么时候去登记呃?”酝酿了下,她侧眼看着他问。
贺沉风闻言,眼角不易察觉的微动了下,淡淡的回,“唔,我到时看看。”
澜溪抿唇,温顺的点了点头,垂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有幸福和甜蜜从心底滋生出来,并没有扑捉到,男人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出了楼门洞,他就松开了她的手,叮嘱着,“上去,我看着你进去后再走,到家给你打电话。”
“嗯,那你慢点开车。”澜溪点头,同样叮嘱后,才扭身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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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高雅环境的咖啡厅内,放的是最流行的轻音乐,就跟厅里的咖啡一样,值得细细回味。
澜溪垂头耸肩,坐在椅子上,右手抠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钻石被切割成心型的形状,之前戴着去公司上班,同事们见到都是低呼,说这种都是要亲自设计的。
她听后,心里除了甜蜜,却又有着幸福的惆怅滋生。
钻戒是她管贺沉风要来的,当时他求婚,她因有mike的事而拒绝了,现在一切阴霾终于雨过天晴,她就厚脸皮的管他要了之前的钻戒,一点没犹豫的,他就懒懒的拿给她,还亲手给她戴上。
当时她的幸福就像是溪水一样,涓涓流淌出来,正常来说,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可他却丝毫没有替要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意思。
酝酿后,她主动又问过两次,却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很轻松的就岔开了话题,这让她不免有些恐慌起来,但他对她的感情却又似乎是日渐日深,可结婚的事,他却不着急。
之前是贺沉风每天都想着快点登记结婚,现在反而反了过来,倒是她着急起来了。
将这些天的惆怅都缓缓叙述完,对面的贺以璇听着,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都不知飘到了何处。
“璇姐?我怎么办呃!”她委委屈屈的问着。
“啊?”贺以璇似乎这才回神,恍惚的看着她,显然刚刚她说的话,没听进去多少。
“我是说贺沉风他……”澜溪喝了口咖啡,又重新唠叨的说了遍。
贺以璇听后摇头失笑,很中肯的说着,“这确实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呃。”她眨巴着眼睛听。
“还不是求婚被你当众拒绝了么,又弄出结婚的事,很明显啊,他现在是故意的!”贺以璇分析着。
“那我怎么办啊……”澜溪哭丧着脸,其实她心里也多少明白,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跟他耗着呗。”贺以璇随口说着。
“不行啊!”澜溪摇头,有些喝出去的脸红说着,“璇姐,我……我真的好想快点嫁给他啊!”
贺以璇微怔了下,才笑着道,“那让我想想,怎么能让他乖乖就范呢。”
“这样好了,你求婚!”过了一分钟左右,最终有了这么个提议。
澜溪惊讶的睁大眼睛,“啊?我求婚?我向贺沉风求婚吗?”
“对啊,这样估计他心里就平衡一些了,啧,真丢脸啊,有这么个小心眼又别扭的弟弟!”贺以璇点头,耸肩着。
她踌躇着,“可是,一向都是男人向女人求婚,哪有女人向男人求婚的,而且我刚刚也说了呀,我也间接的问过他两三次,他都给我打断了,不正面回答啊……”
“那是你没准备,咱们好好策谋一下!”贺以璇挑眉,胸有成足道。
“这……”澜溪还是有些为难,不太好意思。
“害羞什么,女人主动求婚怎么了,以前我就这种冲动。”贺以璇脱口而出。
“呃,璇姐你有?你有想求婚的对象啊?”闻言,她一怔,好奇的看着贺以璇。
“呵呵,是啊,当时和你现在的心境一样,是多么想要嫁给他啊……”贺以璇淡而轻的笑了笑,眼神又开始飘了起来。
好像又回到年少时的青葱岁月,从少年少女的相识,一步步的走下去,那时的感情多么的纯粹,多么的无所畏忌啊!
“可为什么没有后来呢?”澜溪不解的问着。
“是啊,为什么没有后来呢。”贺以璇喃喃的重复着,笑容苦涩,“是我当时不懂珍惜吧,也没那个福分。”
“璇姐,那你现在……忘了吗?”
贺以璇闻言,朝她看过去,嘴唇微动,却一个音也没发出来,也回答不出来。
忘了吧,从她割舍的那天开始,她就选择了遗忘,一心只扑在事业上,按照自己的野心步步为营,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想起某人时,会黯然神伤,因为,她恐怕再也遇不到对他那样好的男人了。
这么多年过去,以为是藏在心底最角落的地方,会慢慢消磨,到最后不见,可前些天在家门口的碰面,那段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感情,又堵在了胸口。
澜溪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没再多问什么,扭头时,看向咖啡厅外听着的轿车,车窗放下,驾驶席位上的男人,正遥遥的望过来,微蓝的眸光,只凝在对面的贺以璇身上。
她宽心的笑了笑,女人这一生,总会遇到这样两个男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她的良人已经找到,璇姐的良人,也已经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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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是在午休时间约的,用了些简单的商务餐后,两人也都要各自回到公司。
因为是在澜溪公司写字楼旁边,所以穿过天桥就是了,走过去就可以,贺以璇见状,也没说要送,因为她自己也是没开车,是打车过来的。
刚挥手道别想要去路边拦车时,就有辆私家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似乎是一直放下的。
“路潜?”她微微诧异。
“上车再说。”路潜微抬着下巴示意。
贺以璇皱了皱眉,听话的拉开车门坐进去,不解的问着,“你不是已经回纽约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h市?”
当时他接电话时,她也是在场的,纽约那边公司似乎有很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当下就订了机票返回去,原以为他不会再来了,毕竟他的生活都在那里,也没有太多和国内公事牵引。
“是回去了啊,将事情处理完,又回来了,一周未见了,想我没?”路潜点头,又开始*她。
贺以璇很想反驳,俩人并没有那么熟,可又怕他拿睡觉的事乱说,索性就不理他。
“回公司吧?”路潜勾唇问。
“嗯。”她随口应了声。
过了一会儿,她想了想,偏头道,“还是去医院吧,想看看我爸。”
“好嘞!”路潜夸张的应着,在导航仪上搜索着最近线路。
一旁贺以璇见他当司机还乐在其中的样,之前和澜溪说起旧时光的阴霾,似乎也一扫而光。
到了医院后,她并没有推门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静静望着,里面的梅姨一如既往的在,正拿着毛巾给躺在病*上的贺父细细擦拭着,嘴里也不知念叨着什么,眉眼柔和。
“你妈对你爸的感情,很深。”跟在身后的路潜,看了一会儿,认真总结着。
“嗯。”贺以璇点头,表示认同。
微侧眼时,看到他也同她一样,很专注的凝视着里面,心里不由的微动。
“你和沉风是多年好友,想必应该家里的事也或多或少都知道吧,我是私生女,高中学费快要缴不起时,我爸才出现的,我妈也都是在六年前,才被接去贺宅住的。我这么努力工作,其实就是想让我爸重视我,要说野心,其实我确实很大,一直想取代沉风,毕竟,母凭子贵嘛。”贺以璇用简单的三言两语概括自己,也没想到说出来竟是如此的轻松,更没想到,会对路潜说。
可能,是他太过专注的神情吧,让她有种想要诉说的冲动。
“你可以随便嘲弄我,我是一点都不在意。”
路潜淡淡的扯唇,“有什么可嘲弄的,就因为这点家事?私生女怎么了,你现在不也是都被承认了,就算你爸还昏迷不醒着,可至少他们都还在,你们是一家人。”
“我还是香港路氏家族的正牌公子,可又能怎么样,我妈是三房姨太,去世的早,我又是庶出,根的本不入我爸眼,恐怕,若不是别人提起,他都忘记生下我这个儿子了吧?不过也没什么,我在纽约一点点打拼起来,虽不如在香港风光,却也能躲避兄弟之间争夺的刀光血影,独自畅快。”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道来,贺以璇微怔,接触下来,以为他是富贵的公子哥,因为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是觉得他家庭环境绝对不一般的,却不知有这样的辛酸。
看到他微蓝的眼眸微眯,她的心,竟然也跟着微紧,她无法解释这是什么感觉。
“你现在是释然了,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他看向她,笑着结语。
贺以璇动了动唇角,没有回应什么,因为已被他整个剖析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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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整个降下来,往窗外望过去,繁星闪烁。
书房里,澜溪趴在桌面上,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着字,然后回车,将搜索出来的信息一条条翻阅着,看到某样时,皱了皱眉,然后又摇了摇头。
她百度了半天,谷歌了半天,大多数都是男人向女人求婚,这让她又开始犯难起来。
里面求婚的方式可谓是花枝招展,可她觉得哪样都不好,可要是随随便便的说出来,又怕他给敷衍过去,真是伤脑筋啊!
由于太过专注,也没有听到楼下的动静,还是小家伙越来越近的欢呼声才引得她的注意。
“哇哦,爸爸回来了!”
澜溪一怔,想要起身时,贺沉风已经抱着儿子走进了书房。
“啊,你回来了!”她恍恍的说着,因为他加班,所以她下班后就接了儿子直接回来的。
“嗯。”贺沉风点头,将儿子放了下来。
小家伙着急显摆自己今天做的手工,脚步“蹬蹬蹬”的跑去了隔壁的客卧。
“饿了吧,饭焖好了,菜也都准备好了,直接炒就可以了!”
“你在电脑跟前忙什么呢?”
见他走过来,澜溪忙伸手在键盘上快捷关机,并迎上去,急的有些窘,“呃,没什么!我们先下楼吧。”
“潇潇,不会是浏览成人网页吧?”贺沉风勾唇,眼神促狭道。
“不是啦!”他这么一说,她脸就更红,推着他往外走。
贺沉风也不为难她,只是笑的很大声的往外走。
澜溪回手关门后,又看着前面稳步往下走的男人,抿了抿唇,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求婚就求婚!
…………………………
会给他们一场温馨的婚礼。明天月票翻倍,还支持《一醉》的就投吧,最终成绩不强求了。最后一个月竞争,写完这本,我也要休息了,明年再继续吧,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