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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考察队果然就建议覃坤一组人跟着他们一起去找那具传说中的高僧坐化石棺,然后大家再同路返回,反正覃坤他们的节目任务也是去找石棺,并不冲突。
梅馨乐有点犹豫,“可是节目组的拍摄人员没有跟上,我们去了也没用。”
欧仁笑眯眯说道,“没关系,也许能碰到魏晃先生那一组呢,他们那组有拍摄人员。”
范筱蓉是真的不想去,她的化妆师没跟上来,虽然一大早用农家大缸里的山溪水洗过脸后她就好似变戏法一样给自己变出了眉笔口红甚至一小瓶防晒粉底液,但只这么点东西涂在脸上,在她看来和素颜没什么区别,就算真追上魏晃那组也不打算给摄制人员拍,这趟等于白跑。
欧仁摊手,“我和蒙林肯定是要跟着考察队走的,况且我们两个在辨认山路方面也不擅长,不可能送你们回去。考察队还要往山林深处走,更不可能把带路的人让给你们,你们要先回去也可以,不过要确定能自己找到路。”
这下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他们这几个人,从覃坤到范筱蓉的助理小壶,谁都没有接受过野外求生训练,即便现在已经天亮,也都不敢保证能在没有路标指示牌的密林里找到道路,准确返回出发地。
只得和考察队并作一队,大家一起走。
主人家或许是很感激他们昨晚正好赶来给家里的小孩子做招魂,那男人怀里抱着小孩子和老婆一起十分客气地送他们出门。
梅馨乐灵机一动,上前去想要打个商量,雇这家的男人送他们下山不就可以不跟着考察队往密林深处钻了。
那男人摇头,“这两天附近镇上有大集,周围很多村寨的人都会赶过来,我们不能下山。”
梅馨乐一头雾水,“有大集?那你们不正好去赶赶集嘛。就送我们一趟吧,等到了地方我们好好谢你。”想着昨晚吃了人家的新鲜猪肉,对方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小孩子,于是大方许诺,“我们谢你两千块辛苦费。”
两千块对当地的山里人来说是个大数目了,但那男人只是一味地坚定摇头,同时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些。
梅馨乐还想再说,男人的老婆却露出惊惧的神色,板起了怯怯的笑脸,不再理众人,拉着男人扭头就回家去了。
梅馨乐碰了个软钉子,面上无光,垂头丧气地转回来,这下死了心,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大队一起走,习惯性的又跟在了覃坤身边。
山路还是不好走,脚底绊了下就不由自主地要去拉覃坤。
忽然手腕一紧,被一只手铁箍一样牢牢攥住,谭熙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来扶你吧。”
“啊——?”梅馨乐僵硬回头,心里暗骂自己:该死!该死!怎么忘了人家老婆还在旁边呢!
其实立刻就想道歉来着,顺便解释一下自己去拉覃坤不是故意想沾她老公便宜,而是这路太难走了。
但话到嘴边又被谭熙熙那犀利的眼神噎了回去。心里直打鼓,深觉覃坤的这位太太也不像考察队员,气质甚至比詹姆斯那伙好像黑社会一样的人更冷硬吓人!
走了几步才僵硬道谢,“谢谢!谢谢!我刚才是不小心滑了一下,不用总扶着,我后面自己走路当心点就行。”
谭熙熙好像没感觉到她的不适,眼望前方,腰挺得笔直,走崎岖的山路也步履轻捷,拽得梅馨乐也快了不少。
梅馨乐跟了一会儿就跟不上了,硬着头皮再次开口,“谢谢啊,真不用再拉着我了,我自己可以走。”
谭熙熙不放手,一边快走一边开了口,“知道刚才那夫妻俩为什么不肯挣你那两千块给你带路吗?”
梅馨乐走得磕磕绊绊,全副心思都在脚下,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谭熙熙淡笑笑,“因为他们是从寨子里逃出来的,藏在深山老林里,怕被族人发现,越是有大集的时候越不敢出来。要是被抓回去他们就完了,”
梅馨乐诧异,“逃出来的不会吧!看他们对孩子那么好就不像坏人啊!”
谭熙熙哼一声,“当然不是,他们逃出来就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小儿子。”忽然靠近一点压低声音说道,“他们的寨子里每对夫妻只允许生一儿一女,再多就不行了,这是从古至今传下来的规矩,违背的人都要受到寨子里的严厉处置。不少偏远的村寨里还保留着古老的私/刑,估计他们的寨子里也有。”
梅馨乐没听说过这种奇闻,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胎胎做b超检查也有看错的时候,况且生过一男一女之后他们要怎么避孕?靠草药吗?连我们现代的避孕药都不能保证百分百有效,他们的草药就这么灵?”
谭熙熙点点头,“是靠草药,不过你说的没错,确实没有哪种药能有百分百把握避孕,以前也没避孕套。”
梅馨乐皱眉,“万一避孕失败生了第三个孩子怎么办?也要被村寨里严厉处罚,这不公平。”
谭熙熙不说话,梅馨乐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侧头看她一眼,只见她嘴角微微勾着,脸上的表情却很硬,竟是露出了一个冷笑。
梅馨乐有点不忿,“难道不是,这样的村寨也太不讲理了,
谭熙熙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她一眼,“谁说不讲理,不过他们的‘理’和你的‘理’不一样,他们遵循的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寨规。”
梅馨乐不服气,“哪有这样的规矩,就算是罪犯也有申辩的权利。”
谭熙熙笑笑,吊了一会儿她的胃口之后才忽然凑近点,在梅馨乐耳边用阴森的语气说道,“对,不会立刻就定罪,一般会让不小心生出第三个孩子家人把孩子抱到寨子中的药师那里,大家一起给孩子喂一种药,其实就是酒,直到那个不该出生的小婴儿醉死为止,醉死的婴儿会被统一埋在村寨的萨咕灵祭坛旁边,只有不愿意给孩子喂酒的族人才会被罚。因为控制人口的村寨会比较富庶,孕妇都吃得好,婴儿生下来也白白胖胖的,天长日久,埋婴儿的那一块土地就会变得特别肥沃,四季繁花盛开。”
梅馨乐打个寒战,感觉阵阵反胃,“别说了!”
努力挣脱谭熙熙抓着她的手,紧赶几步,跑到了范筱蓉身边,“等等我,咱们一起走。”
范筱蓉看她脸色煞白,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梅馨乐强忍着阵阵毛骨悚然,反胃恶心,大步往前走,几乎想跑起来,“没事,走快点就好了。”
范筱蓉不由要对她刮目相看,“你锻炼成效真明显,昨天还跟不上我们呢,今天就能走这么快了!”
覃坤也快走几步,追上谭熙熙,有点哭笑不得,“你至于要这么吓唬她吗。”
谭熙熙扁扁嘴,“我哪儿吓唬她了,就是好心好意给她介绍了点风土人情而已。”
覃坤却没那么好糊弄,“你说的是侗族占里人?我怎么听说他们是用一种神秘的换花草来控制生育,而且超生了就是罚点米酒稻谷,实在超生太厉害的也不过是赶出村寨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可怕。那个萨咕灵祭坛也是你杜撰的吧,我可只听说过萨坛,没听说过萨咕灵祭坛。”
谭熙熙忽然讳莫如深起来,淡淡看他一眼,“我有说昨晚那家人是占里人吗?”
覃坤气得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小胖妞,你越来越坏了,有你这么跟老公说话的吗。”
谭熙熙被捏到了腰上的痒痒肉,没摒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没有,当然有。”
覃坤指责,“你以前怎么不这样?你以前可比现在乖多了。”
谭熙熙学梅馨乐的样子,拉住覃坤的胳膊拽着他走,“你别大男子主义嘛,以前你是我老板不是我老公,我当然得什么都顺着你说,就你那臭脾气,一个不顺心就要扣工资,我怕被扣钱。”说到这里抬头看看覃坤,表扬他,“不过说起来你现在的脾气好像比以前好多了,表现不错。”
覃坤差点要苦笑,“我是被你耗得没脾气了好不好。”
觉得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很有些份量,竟然比梅馨乐也差不多,“你怎么了?气不忿梅馨乐拉着我走了一路,也要学学?”
谭熙熙抿抿唇,忽然停下搂住他脖子,踮脚挺身,把嘴唇贴在覃坤耳朵上轻声答道,“不是,我是真的有点累,浑身都酸疼,你现在拽着我走,让我省点力气,等会儿到了地方好有劲儿干活,开那具石棺有点难度,需要全神贯注,不能出差错。”
说完之后放开他,继续有点份量的坠着覃坤一起走。
覃坤疑惑侧目,扫了谭熙熙一眼,只见她还是那个挺胸抬头,腰杆笔直的样子。其实刚才两人说话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前后的人都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应该听不到,而谭熙熙说这段话的时候还要特意凑到他耳边,那就是非常不想被人听去。
覃坤只好也和她咬耳朵,“怎么会累到浑身酸疼呢?我看你挺会走山路的。”
谭熙熙,“我现在的身体素质比以前差好多,耐久力和柔韧性都不够,还按照以前的习惯做事情就会有点吃不消,现在只能先坚持,等回去以后得搞一个健身计划出来,好好锻炼一阵子,挣取尽快恢复,不然可是太不方便了。”
覃坤默然,谭熙熙这段话乍一听没什么,但是细分析就很有问题,她话里的‘以前’指的是谁的以前?还想要尽快恢复?那她是不是在潜意识里认为现在的状态不是正常状态?而她能这么自然地说出来就只能说明连她自己都已经意识不到这其中的区别了。
两个**的意识形态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融合,而且融合得堪称完美,几乎□□无缝。以前对这种病例理论猜想中会发生的主次矛盾,情感冲突,甚至可能由完全不同的两种情绪引发的各种心理问题全都没有发生。
这种情况要是出现在别人身上,覃坤肯定会对之抱有极大的兴趣,想要去研究研究这可遇不可求的罕见病例。
但是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就不一样了,浓重的担心盖过了对学术研究的热情。
在谭熙熙非常确定的声称自己肯定还是谭熙熙的时候,覃坤以为她会一直定格在那个状态,除了偶尔还会想起一些帕花黛维的往事外不会再有变化了。
现在看来,根本没那么简单,她还在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慢慢变化着。
而变化的最终结果是什么谁也不能预测。
耀翔从后面赶上来,“坤哥,你们两个真有心情,走个山路还这么亲热,不停说悄悄话,后面的人可都看着呢。”
覃坤心里正烦,立刻不客气地给他派了个差事,“那你跟在后面给我们挡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