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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如果杜沐晴没有闯进包圆的视界,包圆的潜意识里还是比较关心桑莉莉的,并不是他一人会这样做,绝大多数男人都会如此,谁天生喜欢在背后捅人刀子。
何况是女人。
还是美丽的前女友。
好也罢,坏也罢,终归当年曾经共同有过美好。
不过,猪粪蒙眼的时候得另当别论。
说实在的,包圆直不楞楞的看着桑莉莉摆出一脸无辜,声声俱泪,痛述革命家史,极力澄清自已的身世清白,杜沐英才是她的第一任男神。包圆那种舒怀揉肠,就像野驴打滚撒欢,爽到极点了。
“沐英,她们乱说故意拆散我们,我知道你不会信的。”
桑莉莉紧紧撰着杜沐英的手,即代表了不放手,也表明了归属。她对杜沐晴这句半道杀出的话,确实有点猝不及防,她很聪明,十分会刻画细节,所有人对异性的朦胧感觉是由手开始,并不是一见面直接生扑。倘若直接往胸口上捂,摆明了莲儿过街,她不会这么做。
杜沐英则是位不折不扣的不学无术之徒。
他的审美只是向漂亮看齐。
他的血液里没有绅士雅气,流淌的是纯大爷风度,我说有理便是有理,你说有理也是无理。杜沐英决不接受二手女人,任凭你说的再动听,讲的再有理,杜沐英宁杀错不放过,有自当有,无也当有。
桑莉莉这种由感而发的抒情,对杜沐英来说放蔫屁与放响屁没甚两样,同样是臭的。
任你再辩。
杜沐晴的话绝不会有错。
在杜沐英眼里,杜沐晴从小到大一言一行俱是案上之理,讲出来,办出来,都是极具分量的。
“你……你给老子起开吧,别他娘的在这起骚了。”
杜沐英一推之下,桑莉莉靠在玛莎拉蒂保险杠上,故作娇柔,就势软软的趴下去。瞧着身似柳风,细肢润光,眸眼楚怜,当年是出了名的女汉子,与包圆掰手不分上下。杜沐英大骂:“娘个蛋,差点让你蒙了,老子是个纯洁的人,是个高尚的人,早就脱离了低级超味,你敢骗老子,滚!”
“沐英,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真这么忍心吗?你脾气再不好,我这辈子也认定你了。”
“小晴,唉!”杜沐英不知道是该谢,还是该发火,转身上车离开了。
“你们要为今天的事负责,等着!”桑莉莉恢复了英雄本色,心里恨死杜沐晴与包圆了,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乱砍,人胜喧哗处,如此闹剧,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甩尘而离。
三三两两的路人均冲着桑莉莉指指点点,有的说:“这是小三被甩了吧,啧啧,活该!”有的背里指着她说:“大老板说不要你就不要你,再长漂亮也是贱货,仙女被甩了一样哭。”
包圆心下隐隐作痛。
何必如此?
哗众取宠不是目的,和谐才是目的。
“包,我早听出来了,你们是盗墓的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杜沐晴将包圆拉至偏角,板起了俊脸,她那张清秀的面孔即便是发怒也略带甜愫。不难猜,他们四人从行头来看,都不是有钱人的范儿,更不是什么官二代,根本没拥有古玩儿的资本。
手里持有古玩的人。
要么是祖上所留,至于人家祖上怎么来的那就问不着了。
要么是当官的附庸风雅,常常有人送着把玩儿。
这四个人那头也挨不上。
包圆始才幡然醒悟,杜沐晴在餐桌上听出了分由,甩手而离,一出门凑巧碰上了杜沐英与桑莉莉。说来说出还是一场巧合,包圆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神在说是。
“还真是我看错你了,干啥不吃饭,怎么非捣鼓那事儿,你不知道犯法么?”
“我,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解释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苍白的词,任何辩解都在为不合理找开脱,说破大天,终归是个强加的借口。盗掘先人灵寝之物为天职,绝非露脸之事。
“哟,这是嫌哥几个碍事了,跑这说悄悄话来了。”不知肥毛啥时候站在了背后。
“郎才女貌,肥爷,你我何必扰之,不该,不该,真不该!”宋鹏远远的朝肥毛叫。
“包爷,他们是羡慕嫉妒恨,别管他们,你俩继续。”平四贵笑道。
打诨的话包圆一句没接,他感觉杜沐晴看自已的眼神很冷,无所从然,这冰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喜欢?爱?瞧不起?不齿?贬?包圆全都分不清,把桑莉莉气跑的那股爽劲陡然滑坡。
“沐晴,啥意思你说明白了,瞧不起我们这些穷骨三明说,我,我……老子立马滚。”
“我想与你单独谈谈,好么?”杜沐晴低着头。
“我们单独坐会儿,肥爷、平爷、华爷,准不准哥们这个假?”包圆朝着三人高声咧咧,心里想的是:“谈得拢便谈,谈不拢一拍两散,有啥大不了,有啥了不得,谁离了谁地球也一样转。”
还是那个公园,还是那条长凳。
不同的是,这回包圆风风凛的站着,杜沐晴委灿灿的坐在长凳上。包圆委实不知道杜沐晴单独约他要说什么,反正自已个就是这副毬样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极悲之人,无所何惧。
“包,你为啥参与盗墓,想过后果么?”
“逼的,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份安稳,老子才不去干那事!”
“能不去吗?”
“不能。”
包圆一点都不含蓄,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他顿了顿又说:“沐晴,你到底几个意思?瞧不起我们大可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铺道理,不用顾及我们怎么想,该拍屁股走人,还是怎么地,无所谓。”
“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那我该这么说?”
包圆沉视杜沐晴良久,只见她蹙眼落泪,包圆知道自已对女人成见大说话重,缓了口气:“沐晴,说实话我打心底感激,刚才是我这辈子最爽心的,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要好好的谢谢你。”
“包,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杜沐晴欲言又止。
“盗墓的事我们只做了个规划,还没有行事。”
“包,我家祖上也盗过墓,虽然早已改做正行了,这伤也是难以抹平,落下个家传忌口。”
“哦,我说你乍吃白水煮菜呢。”
“包,你坐下。”杜沐晴边说边示意包圆坐在自已身旁。
包圆委实摸不清杜沐晴的道道,即便马上翻脸不认,都没多大骇数,不管三十等于二十几,包圆一屁坐在长凳上。却不料,杜沐晴就势一靠,那一头长发全部倾在他肩膀上,包圆心头一颤。
临来的时候包圆就想过了,这就是第二十场雁分飞,虽然八字没有一瞥,可他冥冥感觉到了。偏偏这小妮子离奇古怪的对自已显出了亲呢,使的包圆好生奇怪:“沐晴,你……你喜欢我?”
“恩,不知道为什么,可偏偏就……”
“不懂。”
“我原本是不坐火车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稀里糊涂的上了那趟火车,更不知道为什么就稀里糊涂瞧上了你,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
包圆楞了,楞的很彻底,喜不喜欢杜沐晴这小妮子?的确喜欢。单看人家杜沐英的派头,抛开人家肚里的粪渣驴蛋不提,足以证明杜沐晴是位豪门女,怎会垂青于他这个落魄子?
有点滑稽,甚至有点可笑。
包圆开始感觉有点不真实了,像是把手伸到了天边,感觉像摸到了天边的云,似有似无能抓的住吗?它会霹雳,也会落雨,风晴不定,会散会聚。一时间,楞楞的坐着那里,一言不出。
“包,你不喜欢我么?”
“不是,我……”包圆的心有点不实,换成别人早饿虎扑食的迎嘴亲了上去。
“你怎么了?”杜沐晴小有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