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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谦虚,唐月月虽然嘴上说着郭菲菲对王瑜谬赞,心里却舒坦得很,等到再见王瑜,对他的态度也格外和煦,甚至可以说是殷勤备至,搞得王瑜受宠若惊,接过唐月月端着的水都几乎要欠着身子行礼,等到被她笑容可掬地督促多喝点,王瑜一口气干了三大杯水,看得郭菲菲要笑岔气。
好不容易等到郭菲菲和管浩都去洗手间,王瑜才一脸惊恐地认错:“小祖宗,我错了,您直接惩罚我就行了,甭管错哪儿了,我绝对不狡辩,坚决认识到错误,用心改正,不让你以后再生气哈。”
唐月月被他说得一脸懵圈:“你干嘛啊?好端端的,谁说你做错事了?”
“你不是要惩罚我吗?”
唐月月再次懵圈:“我对你好点就是要惩罚你啊?什么逻辑?不稀罕啊?那得了,我还不对你这么好了呢!不稀罕拉倒!”
王瑜忙凑上去,笑嘻嘻道:“难道你这是良心发现了吗?”
唐月月正要怒斥他,却反过来问他:“还是说你真的背着我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不从实招来!”
王瑜差点掉到桌子底下:“我说祖宗,你可饶了我吧,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啊!得罪你?我还活不活了?你不得生吞活剥了我?”
唐月月不满:“我哪有那么凶!”
王瑜赔笑:“对对对,你只是天真烂漫而已。”
“你还跟我装,我怎么看你胆子肥得很?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呀?”
王瑜一把拉过唐月月,用刚喝完可乐的嘴巴蹭着亲了她一口:“我是舍不得让你生气,有贼胆没贼心,主要归功于你领导有方。”
唐月月正嫌弃地擦着脸,听他这么所,乜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王瑜假装还要亲她,被唐月月慌忙躲开,双手捂着自己的俩脸蛋:“让你那张油乎乎的嘴离我远点。”
王瑜笑得格格作响。
吃完饭,四人一致决定去看电影,大年初一新上映片子不少,大家选了选,都偏向看成龙的动作喜剧电影,过年嘛,图一热闹。
选择座位时,最近的场次较好的位置已经没有四个连在一起的座位了,只有分散的,王瑜心中大喜,当即决定分开坐,不等下一场次。
选好位置后,就已经可以检票入场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唐月月就一把扯过王瑜,问他刚才干嘛那么着急选座位,好像很不愿意跟郭菲菲他们一起似的。
王瑜左边嘴角扯扯:“你猜的没错,我还真就是不太想跟他们挨得太近。”
唐月月瞪起眼睛。
“咱俩好不容易才单独出来一趟,我都还没好好亲亲你呢,就被这俩电灯泡盯梢了,看电影的时候当然就想清净一点了,这也有错?”
唐月月撇头,忍笑哼着道:“你又要打坏主意了。”
王瑜十指交叉握住她的手,举起凑到嘴边,亲吻了她的手背:“打也只打你的主意。”
唐月月试图抽回手,却被王瑜攥得更紧,再扯几下,直接被他塞进怀里,动弹不得。
唐月月偷偷抿着嘴笑,王瑜却假装正经地嘘说:“安静点,电影开始了。”
唐月月凑过去,小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位有创意的艺术家,约会肯定不同凡响,结果行程安排也都是这些满大街都是的套路啊?”
王瑜一听,挑挑眉:“你不满意?”
唐月月但笑不语。
王瑜凑近身体,逼问道:“真的不满意?”
唐月月佯装不耐烦:“还凑合吧,做人也不能太阳春白雪了,大家都走过的套路咱们多少也得走一遍,才显得合群。”
王瑜点点头:“收到。”
看完电影,走出放映厅,唐月月跟郭菲菲道别,他们准备继续逛街,唐月月却跟王瑜不想再逛了,目标不同,两组人马就各自走各自了。
刚坐上电梯,唐月月的手机就响了,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宋博,也许表情太过意外,让王瑜看出眉目来,问:“谁啊,你这什么表情?”
唐月月小声说了句:“宋博。”
王瑜脸刷就淡了下来,看似随意地催促道:“快接吧,响半天了。”
唐月月心一横,接了起来,宋博声音透过听筒传入耳朵的瞬间,王瑜十分自觉地走向一旁,像是避嫌。
“月月,新年好。”宋博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冷峻,说着这么喜庆的词汇也没几分热度。
“新年好。”唐月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上次不欢而散后,她一度以为,宋博会将自己拉入黑名单,没想到竟还有主动联系的一天,相比之下,倒是显得她很小气没度量。
“昨天12点以后怕你睡下了,今天上午猜着你要到处去拜年,下午才会得点空,所以就这时候给你打电话了。”宋博解释了现在打电话的原因。
可这也不是唐月月感兴趣的话题啊,她心不在焉地举着手机,视线却一直跟随着王瑜的身影,见他走到一旁的精品店,看起来正在特别认真地研究形形色色水杯的差异。
“多谢你,师兄,你有心了,其实不必,你是我师兄,年长于我,没这个讲究。”唐月月客客气气地回答。
宋博却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疏离似的:“我倒是希望你能给我打个电话拜年,哪怕群发一条信息呢,结果什么也没等到,所以只有打过来了。”
唐月月哑然,接着解释道:“我没有发祝福信息的习惯,平时联系的用不着,不联系的也没必要这个时候刷存在感。”
宋博轻笑着:“你的思维永远是这么有异于常人。”
唐月月也笑:“你直接说我是怪人好了。”
宋博听她说笑,心情大好,本来还只是觉得不舍得就那么断了联系,可是等听到唐月月真切的声音后,宋博才惊讶地发现,他原来是那么地怀念跟唐月月谈笑风生的日子。
“没出去玩玩吗?”宋博没有挂断的意思,开始了闲聊,唐月月龇龇牙,硬着头皮继续唠:“当然,难得假期,可以理直气壮地吃喝玩乐,刚才跟男朋友一起看完电影,准备一会儿去吃点东西。”
宋博沉默了,唐月月攥紧了手机,她有点说不出的紧张,这么说,一方面希望宋博可以死心,二来,如果他能心胸宽广,继续跟自己做朋友,唐月月还是愿意张开双臂欢迎的,毕竟宋博无论从学识上还是见识上,都高出她不少段位,跟这样的人做朋友,着实享受。
“师兄你没跟朋友出去玩吗?”唐月月决定把话题抛回去。
她也没抱多大希望,以宋博的心高气傲,估计肯主动给她打电话已经是破天荒了,结果她还这么不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没摔了电话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能好言好语地继续聊天?
果然,宋博的声音冷了不止一个八度:“没有。”
唐月月无奈地摇摇头,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啊,她倒是想继续愉快地玩耍,可惜人家不给机会。
宋博丢了一句‘拜拜’,就生硬地挂了电话,唐月月不意外,瞅了瞅手机,装进兜里,奔着还在专心致志研究水杯种类和功能的王瑜而去。
王瑜原本只是想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他按捺不住想要冲过去强行挂断宋博电话的冲动,结果看着看着,还真的入了心,原来水杯的样式和种类这么丰富,以前他还以为杯子只有家里用的那一种,以至于到了学校后,也买了一模一样的款式,十几年都没换换样子。
原来唐月月每次一跟他逛商场,看到水杯就停步不前,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女生向来喜欢可爱漂亮的东西,衣服如此,杯子也是如此。
但王瑜看得并不只是外在,旁人看得是皮毛,而他看得是根骨。
唐月月一走近,王瑜就拉着她讲解起手中杯子的造型和流线条,以及设计的灵感来源,甚至连烧制的区别也讲得头头是道,听得唐月月哭笑不得,以为他在搞笑,后来发现王瑜讲得认真,便收起了说笑的心思,好好听着,不住地点头。
末了,唐月月由衷地夸赞:“真不愧是美术系的大才子,随便逛一逛,都能看出名堂来,果然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王瑜瞧她一眼,带着几分自得:“术业有专攻嘛。”
唐月月见他神情愉悦,不似作假,心里好生奇怪,又觉得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好奇,于是问他:“你没不高兴?”
王瑜头一歪,看她一眼,随即似笑非笑地问:“你做了惹我不高兴的事了?”
唐月月被他问的一堵,接着也学他高深莫测的表情:“你这么厉害,掐指一算啊。”
王瑜不看她,继续研究水杯。
唐月月凑上去,笑得坏坏的:“挑了这么半天,选好送我哪个了吗?”
王瑜抬起头,深深瞅了她一眼,慢动作回放般地将手里的水杯放回架子上,然后扯扯嘴角,眸光晶亮:“谁说要送给你了?”
唐月月气急上下指了下水杯架子:“你看了这么半天,难道不是要送给我吗?那你研究得这么认真干嘛?”
王瑜双手插裤兜,脸上带着几分桀骜的笑意:“我看着玩玩不行吗?”
唐月月被噎了一下:“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王瑜心情大好,笑嘻嘻地回答:“谁规定男人就不能看着玩了?我是学美术的,看到这种造型优美的东西,有欣赏之心不是很正常吗?”
唐月月脸上有点挂不住,一转身子,噘着嘴:“谁稀罕?反正我有的是水杯,不送就不送,你不送,有的是人送!”
步子还没迈出去一步,就被王瑜一把扯进怀里,嘴巴凑到她耳畔旁,调戏地问:“请问姑娘要去哪里啊?不等你的情郎了?”
唐月月嘴角已经弯起,却还是不想理他,哼了一声,不回答。
王瑜深吸一口气往她的脖颈里缓缓吹着,唐月月被哈地痒痒,直缩脖子躲闪,却碍于王瑜的双臂紧箍,动弹不得。
见她急得红了脸庞,王瑜只觉得她神情举止可爱无比,想逗弄她的心更浓,伸出手弯弯手指轻轻挠着唐月月的下巴,惹得唐月月左右摇晃脑袋躲避,偏偏王瑜手跟沾了胶水似的,躲到哪里跟到哪里,避不开,气得唐月月喝道:“拿开你的爪子!别碰我,当我是小狗呢?”
王瑜逗弄得更加起劲,手不肯放下来,唐月月有点要恼了:“我让你松手呢!再不松手我翻脸啦!”
警告的话刚落,王瑜手上动作麻利,双手扳住她肩头,稍稍一用力,将她翻了个身,面对自己,头一低,轻轻在她嘴上啄了一下。
唐月月满肚子的气一下子全泄掉,旁边货架后面有两个工作人员正看着他们俩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看得唐月月脸红透脖子。
她轻轻推了王瑜一把:“说话就说话,别老动手动脚的,当心我喊警察来把你当色狼抓起来。”
王瑜满不在乎,双手搭在她肩上,头低下去,鼻尖几乎碰到她额头,羞得唐月月还要往后躲,被他又拉了回来:“我就对你一人有色心有色胆,警察也管不住我。”
唐月月拼不过他脸皮厚,气得在他肋骨处狠狠掐了一把,见王瑜咧着嘴疼才松手,气愤愤地说道:“再让你占我便宜!看你还贫不贫嘴了!”
王瑜笑着躲,揽过她的肩头,向外走去。
唐月月见马上就要走出店门口了,不死心地追问:“你还真不给我买一个水杯啊?我看刚才能黄色简笔猫咪图案的就很好看啊!”
王瑜斩钉截铁:“不买。”
唐月月生气,挣扎着要往回走:“那我自己买总可以了吧!”
王瑜手劲不送,箍着她继续向外走,目不斜视:“都不好看,我一个也没瞧上。”
唐月月被他逗笑了:“您是美术系的高材生,对于艺术品的鉴赏高于常人,可我就是普通人一个啊,我觉得挺好的,我想买,你松手,别拦着我。”
王瑜半真半假地哄着她说:“你是我女朋友,我怎么能让你用格调矮怂low的水杯呢,每天都要用,还用嘴巴亲吻,这个物件一定不能马虎,等着我给你选个,绝对高大上,让你一见就爱不释手,配得上你的品位。”
唐月月哭笑不得:“这位先生,我用矮怂low的日常用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也安稳过来了,要不要这么……讲究啊?”
其实她是想说矫情。
王瑜严肃地点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