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人似房子

时差两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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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玲的话让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看她那一脸愤怒的表情不像是在诬陷我,再加上那怒气冲冲的一巴掌更加让我确信了沛玲的话。

    芸姐此时也是失去了平时的镇定和端庄,显得有些不堪。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自己又是另一个的后妈,这事换谁谁都会愤怒。

    只是母亲的身份提醒她应该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而我此时就像一只落了水的猴子一样,站在旁边低着头不敢开口再多说话。

    “沛玲,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芸姐沉着脸询问着沛玲,而沛玲看见芸姐那审视的目光和因为愤怒发红的脸色,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看见她这个样子,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虽然她平时是挺惹人讨厌的,又爱发脾气,又冷漠,可是看到她哭的样子我心里的某一根弦却像是突然崩断了一样难受。

    本着不想看到女人哭的底线,我伸出了手希望能帮她抹掉眼泪,可她一抬头看见我的手之后用力的一拍,把我伸到一半的手给甩开了。

    此时她正抬着头瞪着我,那是带着仇恨的眼光,仿佛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如果目光能杀人,我想现在我已经死了千万遍了。

    “刘非图,你别碰我,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你就告诉我,这孩子你到底是认还是不认!”沛玲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我心里很委屈,我连怎么回事都不明白,怎么可能承认孩子是我的。

    虽然我承认沛玲很好看,尤其是这两年越长越出落了,而我也曾经幻想过什么,可也仅仅停留在幻想而已,从来没敢逾越雷池半步,这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我的。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事,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听完我的话,沛玲停止了哭泣,用一种几近癫狂的眼神盯着我。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怀孕,你是没对我做过什么,可你是不是在你的浴室里做过什么。”

    她的话让我犹如触电了一般,浴室里做过什么?难道说………

    我今年已经十八了,正是对异性最好奇的时候,所以难免会有一些幻想,可我一直告诉自己,一个男人不允许做那种出格的事。

    直到有一天不小心过分了,只是想象了一下沛玲美如画的脸庞,就把毛巾弄得到处都是,然后我也没在意,难道是沛玲用过了我的毛巾?这下糟糕了,难道这孩子还真是我的?

    我沉着脸问她是不是用了我的毛巾,而她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不在乎面子了,直接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天沛玲在浴室里洗澡被我撞见的时候,她刚好从外面回来,炎热的天气让她忍不住想冲个凉水澡,可她偏偏洗到一半才想起来忘记带毛巾进去。

    本来想着家里也没别人在,洗完澡就直接回房间,可没想到居然被我给撞见了,无奈之下只能偷偷用了我的毛巾,然后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所以这孩子真的是我的?

    懵了,我真的彻底懵了,之前常常开玩笑说坐公交车被挤怀孕,我一直觉得那是开玩笑,没想到现在我的情况居然更离谱。

    我该怎么办?

    芸姐一直注视着我不说话,我知道,她这是在等我给她一个解释。我咬了咬牙,自己犯的错终归还是要自己承担,不就是对沛玲负责吗,我愿意。更何况沛玲还那么好看,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局面我想负责都没机会。

    “沛玲,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信誓旦旦地对着她和芸姐说下这句话,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是我许过的承诺一定会实现。

    可她似乎相当不满意我的承诺,或者说我给的承诺她根本就不想要,听完我的话她哭得更凶了,而这时候芸姐也发话了。

    “小图,你们年纪还小,负担不起一个孩子,而且沛玲怎么说都是我的女儿,把孩子生下来也会别人闲言闲语,所以这孩子你们不能要。”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点难受又有点喜悦,难受的是我觉得我祸害了沛玲,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她的生活必定会受影响,而我,却连最基本的负责都无法做到。

    而开心的是我不用承担那么大的压力,毕竟我才十八岁,如果真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我实在没办法保证我一定能当一个好父亲,所以芸姐的提议也是给了我一个台阶。

    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听芸姐的话,打掉了沛玲肚子里的孩子,她会作何感想。

    所以我带着询问的眼光看着沛玲,希望尊重她的意见,她一直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她用力的攥紧了拳头,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地板,过了半响才发出一声深沉的声音:“打!”

    于是征求了芸姐的同意,我和沛玲最后还是决定把孩子打掉,芸姐丢下了两千块钱直接掉头就走了,似乎是不想再参与这件事情。

    其实这真的已经是芸姐最大程度的退让了,否则换做别人让自己的女儿意外怀孕,怎么可能会以这种方式解决。

    “这件事情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好,别让小图的爸爸知道。”芸姐最后留下这句话就关门出去了。

    看得出来芸姐是在为我着想,毕竟以我爸那个性格,知道了这件事我肯定免不了一顿胖揍,也会对这个家的和谐造成不小的影响。

    屋子里只剩我和沛玲两个人了,这时候她也慢慢止住了哭泣,失去了原本跋扈的神态和嚣张的气焰,显得十分的落寞。

    而我站在那里更是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她颓废的样子,我本想伸手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可她突然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我,眼神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

    看着她的眼神,我伸到一半的手愣是没有再伸出半分,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

    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直接就扑倒了我的怀里,紧接着号啕大哭了起来,把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胸膛里,双手握拳不断地捶打着我。

    “刘非图,你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为什么!”她就这么疯狂的喊着,不停地击打着我。

    很痛,胸膛很痛,除了被沛玲给打的位置之外,左胸口的位置也莫名地隐隐作痛。

    除了不停地道歉之外,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此时我终于是放下了芥蒂,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希望这个举动能让她好受一点。

    沛玲到最后哽咽地说出了一句话,就是那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让我记了一辈子,她一边哭一边闹着说:“刘非图你知道吗,女人就像一座房子,没有人会很在乎是新房子还是二手房,但是别人会介意房子里是不是死过人。”

    听了她的话之后我脑子就像被一棒子直接开了瓢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房子里…死过人吗……

    我和她就这么互相折腾许久,哭完之后她也终于恢复往常的样子,依旧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明早九点,第一人民医院。”

    说完摔门就出去了,刚才芸姐说要我们把孩子打掉,我还没有觉得特别难受,可现在沛玲亲口告诉我要把孩子打掉,而且日子就在明天,我心里突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这种感觉实在让我觉得有些窒息。

    难道我们,真的要把这孩子打掉了吗?我真的要让沛玲的下半辈子都活在我犯错的阴影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