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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我的脑海装满了唐司,此时此刻他就在我的面前,我只许在心里开心,不能表露出来。他痞帅的脸上长了胡渣,一副放纵自己的样子,颓废得让人心疼,我却不能送上一点关怀。
这种感受,有谁明白?
唐司的眼底藏着思念,泛着泪光,他伸长手勾住我的脖子,我一个不稳,跌入他的怀里,他顺势地抱着我,带着坚定的语气说。“你告诉我,你这么做是有苦衷,对吧。”
他的话犹如一股暖气包围了我,我情不自禁地想要抱住他,可是当我想到那一晚,他被打到趴下,浑身是伤,我狠心一横推开了他,他拧着眉头一脸的疑惑,像个孩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受到冷漠的对待。
“我没有苦衷,林子欣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因为我不想被刘老大打骂,所以我一直在博取你的同情,我利用你帮我逃出去,可是我没想到你潦倒到这么可怜,还要求助陆成晋,挤一间破烂的房子,你连船票也买不起,你什么保障都给不了我,你觉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了吗?”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连脉搏也在颤抖。
“你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心痛吗?”
“我为什么要心痛,唐司,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看得起,看不起,老子不在乎,我问你最后一次,是不是刘彪逼你这样做?”唐司突然发飙。
“不是!他没有逼我,这都是我的内心话,我就是一直在利用你,不然我不会跑到你的房间去,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多次侮辱我的男孩吗?”
唐司当时的表情和眼神,我都用心记住了,至今无法忘记,也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对他说过如此绝决的话,他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柔,逐渐地变成了怒火,他怀着希望来找我,我还于他却是无情,他一脸伤心。
我知道,我和他彻底结束了,他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再相信我。
唐司的拳头举在半空,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放了下来,翘起唇角哼出鄙视的声音,他为了保护仅存下来的自尊心,不在乎说。“好啊,刘芊,你他妈够绝情,相信你,这是我活这么大最后悔的事情,我今天终于看清你真面目,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么宝贵的一课。”
“等一下。”我喊住已经转身的他,小碎步跑了上去。
唐司,你停了下来,是不是在等我回心转意?
自从我答应刘老大,和唐司断绝关系那天起,他给我的项链,我一直揣在兜里,我没有资格拥有它。
我张开手说。“你把这个不值钱的东西拿回去,我不想留着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
“乞丐碰过的东西,本少爷我不会再要,你可以扔了它,你碰过的东西让我恶心。”唐司盯着项链,自嘲地笑了起来,嫌弃的他,碰也不想碰。
唐司看也不看我一眼,像从不停留的冷风越过我的肩膀,我站在原地,软弱的泪水里有咸咸的后悔,它们汇聚一起砸了下来,我用力地握着项链,直到钥匙插入我的手心,痛感让我觉得舒服,我打从心底鄙视自己。
刘芊,你真该死!
实话总比谎言难说出口,不管我怎样做,终究会伤了他,除了在心里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我的双手仿佛被束缚了起来,只要我一动,它就会拉得越紧,而捆绑我的人就是万恶的刘老大。
我想要保护身旁的人,眼前只有一条路,就是挣脱这条绳子!
可是我还是害怕,刘老大只要轻轻动下小指头,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孤独,我像茫茫大海里的一只小船,越漂越远,找不到停泊的伟岸,我怕终有一天,会沉入海里。
时间匆匆而过,在那过去的日子里,李薇娜和王倩每天都欺负我,我也反抗过无数次,因为每次两败俱伤,她们转为背地对我报复,她们撕我的书,用口香糖粘我的头发,把沙子装进我的书里,我的书却被扔进垃圾桶里,全是尿味,我知道是她们干的,但是我没有证据,只能默默忍受着直到暑假。
我已经很快没见过唐司,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还有我妈不愿意见我,她嫌弃我丢她的脸,也害怕别人知道她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妨碍她做生意,两个对我最要的人仿佛在我世界里消失了,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仍然孤零零一个人。
暑假的前一个星期,在回家的半路二狗拦截了我,他的出现我颇感意外,他要我跟他走,我没答应他,随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刀,锋利的刀尖指着我,凶神恶煞地盯着我,把我逼近了一个死胡同里。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这一幕勾起了我的回忆,在我刚来到东莞,我的钱被偷,迫不得已沦落为乞丐和扒手,在那时候乞讨的都是些残疾儿童,我四肢健全,他们自认为我是逃出来,怕我通风报信给他们惹麻烦,他们想尽办法都要抓到我,而至于我看见他们都得躲起来。
马仔追赶我的时候,手里也拿着刀,铁棍之类的武器就像二狗现在这样,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犹如一头狂狗步步逼近,刀不离手,我紧贴着冰冷的泥墙,没有退路,眼孔放大了一圈又一圈,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到要迸出来。
我咽了口水问他想要干什么,二狗沉默了会儿,同样咽了口水叫我不要废话,也不要叫,否则他对我不客气,他只是想要我跟他走。他的手在颤抖,我猜测他应该是第一次拿刀挟持,想到这里,我的害怕急飙,祈祷他不要手忙脚乱,错手伤了我。
出了胡同,一辆不显眼的面包车,急刹停在路边,二狗急忙地打开车门,将我塞了进去。开车的人是个年轻男孩,他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衣服,转过头问二狗,有没有被人看见,我听出了这是谢斌的声音,这时候,我不止是害怕了,浑身发冷发虚,二狗把我按在座位上,刀不离手。
过了不久,车子驶进了一间修车厂里,二狗把我揪下了车,空气里仍然飘着淡淡的油漆味,虽然这里看似荒废了很久,却刚翻新来了,他们应该常来,地上扔满奇怪的吸管,锡纸还有烟蒂。
谢斌摘下墨镜推了我一下,我双脚一软跪了下去,他又将我拧了起来,安置在椅子上,用非常粗大的绳子将我捆绑了起来,用脏兮兮的布块堵住了我的嘴吧。
他们为了抓我未免有点小题大作了,他们就算不绑我,我也逃不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以前总想死的我,突然害怕了,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不停地动来动去,椅子咯咯作响,我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要吵!”谢斌的脸凑了下来,眼睛一瞪,扇了我耳光。“二狗,剥光她的衣服照相,然后打电话。”
“打给谁?”二狗一脸懵然地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她妈了,难不成你还想打给刘彪?!”
二狗晃了一下,似乎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摇头说。“不是,大斌哥,我们不是给她小教训吗,怎么变成绑架了,这么做的后果比吸毒还要严重,我不干。”
“唐司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是谁害成他这样,难道你不想为你二少报仇,现在有大好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还犹豫什么,况且我可是得到唐司的同意,我才敢这么做。”谢斌瞥我一眼,然后取出手机递了二狗。
谢斌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是唐司同意他这么做的吗,我的呼吸突然变得缓慢,合上了眼睛,泪水挤了出来,我毫不犹豫相信了谢斌的话,因为我妈的存在,只有刘老大和唐司知道,即便这样我也恨不起来,这是我欠他的。
二狗打了给我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说,我是绑匪,你女儿现在在我手上,你想她没事最好别报警,乖乖拿钱来过来。二狗回头看了眼谢斌,谢斌摆出两根手指,然后二狗转身跟我妈说要二十万,明天拿不到钱就等着收尸。
我记得当时,我妈很冷静,冷静到我觉得有点可怕,她回了这么一句,你打错电话了,我没有女儿,如果你想嫖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好姑娘,打折也可以。
我妈挂了电话后,谢斌和二狗脸上都是黑线,第二次打过去的时候,谢斌没这么客气,开口开叼。“你妈个嗨,你玩爷我是吧,我他妈警告你,你敢耍花样,爷我现在就叫人把你给灭了,不管你做鸡有没有钱,总之明天我要拿到钱,否则收尸!”
谢斌这次没有开免提,我不知道我妈说了什么,他挂了电话说。“二狗,扒衣照相,见点血,然后给她老母送过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