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恶心的日子

升值银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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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司上大学后就再也不有回来过,他肯定不想看到我,所以才不回来。

    他走了之后,刘老大开始肆无忌惮地进出我的房间,像只鬼般悄然无声伸进来,每晚我都被冰冷的手冻醒,我求过他不要这样对我,也反抗过,他不听反而拉开小门,每次他离开了,我都觉得极其恶心,跑到厕所里吐,抠喉狂吐,虚脱无力地在水龙头下不停地漱口,哭得撕心裂肺。

    日复一日。

    有一天晚上,我肚子一阵阵恶痛,刘老大又进来了,他弄我没多久,我的睡裤占满了血,我当时害怕得以为自己会死,躺着不敢动,眼泪滚落下来。

    刘老大出去片刻回来后,将一包东西扔到床上,告诉我把这垫在下面,血就能止住。

    可是已经3天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星期六,唐司回来了。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是生理期,特么傻得可怜跑去找他,但我没敢把刘老大猥亵我的事告诉他,我怕刘老大,更担心唐司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

    没有他的允许,站在门口的我不敢贸然进去,他看见我却出乎意料没有摆臭脸,把我叫进房。

    我跟他说下面流血,还问他,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他一副词穷的模样,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我是个不懂人话的傻楞儿,他找不到适当的解释,他放下行李袋,思考了一下说。“你病得不轻但这是正常,只要你在7天里好好照顾自己,洗温水澡,多喝温水,尤其现在不能让男生碰你,只要不牵手,不亲嘴你就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话音刚浇,他笑了,我知道他又在拿我来开心,我的脸一热后悔不得了,但他突然收起笑脸,认真问道。“刘彪最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先怔了一下,继而结巴说。“没,没有。”

    又一次撒谎骗他,我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你真的要走吗?”

    “必须走,在这里住久了,我也会变白痴。”唐司拉上行李袋的链子,将它甩到肩上,神秘地在我耳边说。“我不妨提醒你,现在你成熟了,是刘彪这种禽兽特别喜欢的肉,如果你避不开他,一定要用硬物狠狠敲他的后脑,他这种人就是欠揍,不过不要把他打死了,是要坐牢的。”

    “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么做?”

    “放心吧,他不死,你最多属正当防卫。”

    听了后,我呆若木鸡,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教我做犯法的事,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这样干,搞不好,就如他所说那样,我会坐牢,假若刘老大没死,那么死的人就是我。

    唐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我回过神来,唐司已经消失在我面前,我急急地跑了出去,看见厅里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在等他,她发现了我,却又好像装作没看见我,灿烂笑迎下楼的唐司,她搂着唐司的手臂离开了我的视线,我莫名其妙感到失落。

    他今天的心情这么好,也是因为她吗?

    我估计唐司再也不会回来住,他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此时此刻的我心空空的,虽脚踏实地的喘息着,却像站在悬崖边缘,有种随时会掉下去的恐惧感。

    唐司,你可以告诉我,我现在的状况正常吗?

    ……

    星期一回到学校,我在教室走廊看见那个女孩和差点睡了我的男孩,在交头接耳,他突然指着我,她猛地转身,不徐不疾地朝我走来,那男孩在后面跟着。

    女孩叫林子欣,男孩叫谢斌。

    在我眼里,林子欣不可一世,特别看不起像我这种从农村来的人,她的高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林子欣打量我一番,用厌恶至极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呸,就你这样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没照过镜子啊?你看你这穷酸样,还有一身粪味儿,喂,大斌,上次你想玩的女孩,就唐司把你打得流血那次,是不是她?”

    谢斌尴尬地嗯了一声,他的表情似乎在说他这辈子干的最糗的事,就是差点对一个土鳖干了那事。

    林子欣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什么眼光,你连这种垃圾也想上?幸亏唐司没瞎。诶,乡下妹,我以唐司女朋友的身份警告你,千万别对他有什么想法,惹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说是唐司的女朋友,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阵阵的疼,我当然有自知之明,克制自己不对唐司有任何的奢望。其实她不必跟我打预防针,她自身条件这么好,完全不用顾虑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垃圾,而且他也讨厌我,她在担心什么?

    我跟他们不熟,他们对我恶言相向,使我怯于回他们的话,机器化地点头,谢斌叼着牙签走过来说。“你这人不厚道,你现在能站在这学校里面对着我这么一大靓仔,我可是帮了很大的忙,怎么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呢?”

    “谢谢你。”

    “啧啧啧,说谢谢就太敷衍了,我知道你对我有防备,那天是我喝醉了犯浑,其实我不是这种人,你看,你道谢了,但我还没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对不对?你总得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认识下,这个周末我们去唱k,行不?如果你不来就是看不起我,这样子我会很伤心,帮了人还被折桥。”

    “嗯,就这么定,哈。”

    我犹豫不决,尚未给予答案,谢斌说完后便火速追上先走一步的林子欣,肩并肩离开,他们继而交头接耳,时而大笑,我突然感到莫名的不安,意识到自己好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不立马拒绝,因为搪塞不过看似诚心实意的邀请,和诚恳的认错,抑或是害怕若是不答应,会激怒他,然后不能再上学?

    也许,我就是唐司口中的白痴,胆小鬼。

    在我流浪期间,我渴望改变自己不幸的人生,而学习是不可缺少的一部份,我一直认为只要自己决定好的事,就要坚持下去,所有困难都不是问题,不去克服,不去努力,怎么知道自己的能力。

    然而,我想得太美好,现实总会摧残所有希望,在去到每条路的出口之前,都要经过无数的障碍,就连上学也不例外。

    自从我妈来学校找我,我成了课余话题,校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似乎我额头写了,我是婊子的字眼。

    班里的同学排斥和针对我,甚至辱骂我妈是小姐,还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我只不过做了一个女儿该做的事,维护妈妈的名声,声讨了一句公道话,却受到了全班人的孤立,我有错吗?

    欺负我最为严重的是看我不顺眼的李薇娜。

    面对这种谩骂和欺凌,我早习已为常,在后妈和流浪时受的委屈就是我如今游刃有余的故作淡定,不过,我还是有点怯,每次进教室前,我都像个难民一样,在门口前,心里面挣扎好一会儿。

    “我早就怀疑了,农村人怎么可能上我们这种高等学校,原来是勾搭上我们校长的儿子,她肯定跟人家睡了,不然怎么进来?你们说她是不是犯贱?”

    “她能不贱吗?不浪能上这么好的学校吗?看见她,我就想吐!”

    櫈板仍未坐热,我身后的女同学开始不依不挠对我人身攻击,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总会少不了幸灾乐祸,有些男同学的嘴巴尤其缺德,他们发出奇怪的声音,问我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好像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我急得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霍然想起谢斌那晚躺在我的床上,对我上下其手。

    “你们是不是嘴巴欠抽?农村人怎么了?人家犯贱怎么了?用你们家的钱还是偷你们家的人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李薇娜突然站起来,眼睛一横,指着那些男同学破口大骂,她是班长,不过更像是班里的大姐大,她一句话,他们的淫笑声嘎然而止,她破天荒帮我说话,惊讶未定,王倩突然蹦跳到我的桌前,将我拉到外面。

    “小芊,你不要介意他们说的话,我绝对相信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对了,我刚才看见你和谢斌在走廊里说话,你跟他是不是很熟?”

    “我不认识他。”

    “我可是把你当朋友,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虽然王倩和李薇娜是死党,但她平时没怎么欺负我,可是提到谢斌,我就会想起班里男生的嘲笑,余悸不断地扩大,觉得此刻看上去友善的王倩也是有企图。

    她说一直想和我交朋友,我若是真的把她当朋友,就要帮她把这封信转交给谢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