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真相

若止未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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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隐情?”英招瞪大了眼睛问道。

    “当日青休掌门大败魔界之人后,内力损耗严重,青广趁其虚弱之机,偷了浮来山掌门亲传至宝金掌珠,用金掌珠伤了青休掌门,那金掌珠也是天地灵物,在青广手里一时失了控制,爆发出的强大杀气震断了九霄琴的一根琴弦,青休掌门重伤之下被青广设计封印了内力,便逃出了浮来山,到了大荒之中休养至今,而今他终于恢复了内力,在婴垣殿下和浮来山弟子半夏的帮助下,一举灭了青广,重夺掌门之位。”瑛史玉良如同讲故事一般道出内情。

    坐在对面的英招越听越震惊,嘴巴张了半天合不上,喃喃道:“原来如此!青广竟做过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竟然把世人蒙蔽了这许多年!”

    “是啊!连帝君听了都震怒不已,派人将青广的残魂败魄都收了,镇压在七魂塔里,永世不得超生!”瑛史玉良恨恨地说道。

    英招慨叹道:“怪不得青广做掌门的三百年里,浮来山弟子的水平大不如前,在外面的风评也很不好,果然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三百年里,竟然无一人发现他那罪大恶极的往事?”

    瑛史玉良说道:“当日他做在暗处,知情者本就不多,青休掌门又闭关休养,没有道出实情,才让这个逆贼活到今日!”

    “那九霄琴也是上古灵器,如何会被青广如此轻易损坏?”英招又问道。

    瑛史玉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九霄琴也是有了感应的灵器,大战之后也需要时间恢复灵力,那青广手中的金掌珠若是控制不好,灵力太过强大而爆发,震断九霄琴的一根弦也是有的,幸亏咱们殿下博览广识,精通天下灵术,借用同九霄琴依赖相生的另一灵体的身上一物,变成琴弦修复了九霄琴!”

    半夏听了心中一震,瑛史玉良的最后一句话像一口巨钟在她脑中发出一声嗡鸣,又像携带着让人震颤不已的力量瞬间扩散到了全身。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婴垣,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惊慌,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和焦灼。

    她早晚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会是现在她重伤在身的时候。

    “半夏……”婴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向她慢慢伸出了手。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看着他的手身体一阵颤抖,往后猛地退开了。

    对于九霄琴的第七根弦,她早就有所猜测,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她作为三桑树上的一条蚕,虽然三百年前没来由地被抽丝剥茧,但怎么会和上古灵器九霄琴有什么关系!

    尤其是当她知道当年是他亲手修复了九霄琴的时候,她就更不愿意过多地去探究,她宁愿他们只是相识在一年前的三桑树下,而没有在三百年前就有什么牵连!

    而今真相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她眼前,仿佛把她仅存的一点美好的幻想都撕碎了,现实竟然如此残酷,原来是她一直在逃避而不敢面对!

    那他呢?明明早就知道实情,却一个劲地靠近她,又想要干什么?

    他真的如他所说的喜欢她,看重她?还是想要补偿自己?弥补过失?求得心理安慰?

    半夏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用手撑着地勉强站起来,体内的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她脸色惨白如纸,一时间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哇”地吐了出来,白色的衣襟上顿时染上了片片鲜红。

    “夏儿!”婴垣心里猛地一抽,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想要把她接在怀里,却突然见她眼中带火,手中突然出现一个枯黄的树杈,那树杈只比她的小手略大一点,却有灵力在上面凝聚起来。

    “别靠近我!”半夏大声说道,带着鲜血的嘴唇却没有任何血色,她的表情竟然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怨愤,还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忽然她的周身光华一闪,身影在他面前消失了,婴垣的脸骤然变色,一步抢上前去,手却只碰到了冰凉的空气。

    他惊慌失措地四下找寻,却哪都没有她的踪迹,他的心顿时如坠入无敌深渊,急切地想知道她去了哪里。

    大脑里电光火石般地一闪,他突然蹲下身子,在草丛里到处摸索着,眼睛里都透着恐惧,突然之间,他的手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白色的蚕茧,外表被蚕丝紧紧地包裹,蚕丝有些粗砺地划着他的掌心。

    他颤抖着将那个小蚕茧捧在手心里,向来稳重的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却不慎踩到了衣摆,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婴垣回到英招的木屋前的时候,天色已晚,瑛史玉良早就已经离开返回天宫了。

    他沐着冰冷的月光独自走回来,身影显得孤单落寞。

    突然一个十个头的黑影窜了出来,若是别人一定会被吓上一大跳,然而婴垣却丝毫未动,继续往前迈步。

    “大人!大人!十种毒的解药草我配得差不多了!”十头巫女邀功似的说道。

    “继续配。”婴垣的声音空荡荡的,仿佛不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但是,有一种解毒草我怎么也找不到……”十头巫女继续跟在婴垣身后亦步亦趋地说道。

    婴垣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冷淡默然地往前走。

    “殿下!”英招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他明显地感觉到婴垣神色有异,“半……半夏姑娘呢?”

    婴垣的身体不自觉地僵了一下,他默了一瞬,继续往前走去,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在休息,谁也不许打扰她。”

    夜色深沉,平日里繁星满天的温源谷的天空,今夜却不知为何连一颗星也没有,只有月亮如钩,如一把冷冽的弯刀悬在黑沉沉的天幕上。

    苗圃之外的雪野湖畔,响起了一阵箫声。

    箫声弥漫在清冷的月色里,仿佛是向远别的恋人倾诉相思,又仿佛是经历了爱别离之后的黯然神伤,呜呜咽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