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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兰在一边也愣住了。她刚才听了武得彪的话,心里早就凉了一半,感觉碰到了一个软钉子,让柳裕给母亲做手术的事已经没有一丝希望了。
可没想到,林晓金突然话锋一转,似乎他的真正目的不是母亲手术的问题,而是另有大事要谈似的。卫若兰不禁好奇地盯着林晓金,不知道平时老老实实的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我不懂琴棋书画,更不会诗词歌赋,我也没这资格跟柳爷爷聊这些兴趣爱好。”林晓金突然用手一指拍卖大厅的门道:“可我知道柳爷爷喜欢收藏钱币。尤其是收藏那张‘60亿’面值的纸币,是不是?”
武得彪和周围的几个随从立刻傻了。卫若兰更是瞪大了她漂亮的大眼睛,像是不认识林晓金似的盯着他看。
林晓金这时突然把目光看向了远远地站在后面的柳东升,提高嗓音道:“柳爷爷,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给您老人家送一份礼而已。”
“送礼?”武得彪被林晓金的话彻底搞懵了,一会儿说手术,一会儿又说兴趣爱好,一会儿又要送礼了。
“没错,”林晓金朝着柳东升道:“柳爷爷,我想送一张‘60亿’面值的纸币给您。是‘疆新省银行’1949年发行的。现在这张纸币却连一把米都买不到。”
“你说什么?”这回,柳东升再也屏不住了,他跨前两步,走到林晓金跟前,急切地道:“你有这种纸币,是不是?”
“有!"林晓金斩钉截铁道。
“什么?”卫若兰顿时傻了,不过,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连忙拉了拉林晓金的衣袖道:“我们……我们走吧,别这样……我们不能骗柳爷爷的。走吧……”但她显然拉不动林晓金,只好两三央求着。
虽然卫若兰没跟什么达官贵人打过交道,但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得罪了这些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林晓金回过头,一把抓住卫若兰的纤手,稍稍用了点力,然后用真诚而坚定的目光看了一眼卫若兰。显然,他是在暗示,让卫若兰不用担心。
卫若兰虽然看明白了,但她的心还是像小鹿一样“扑通扑通”地乱跳着。要让她相信林晓金有这种“60亿”面值的纸币,实在有点难为她的想像力了。
但是,柳东升却已经急不可待,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了。他可不管林晓金是不是在骗他,为了能搜集到这种纸币,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希望。他伸出双手抓住林晓金的双肩道:“小同学,小伙子,你那张纸币在哪儿?能不能让我看看?”
“在我家里。”林晓金不紧不慢道。
“那快点带我们去看吧,”柳东升紧追不舍道:“你们坐我的车,一起上你们家去,行不行?”
林晓金见火候到了,却突然卖起关子来。他知道,对方着急自己反而就不用着急了。他竟然出人意料地道:“我们俩待会儿还要去上课呢,现在回家不太方便吧。”
柳东升一听就明白了,连忙道:“小同学,你也不用跟我绕弯子了。你那张纸币如果是真的,我当场就买下来。我刚才拍卖得到了一张,我出了50万。要不我也给你50万,怎么样?”
林晓金摇摇头,显然不太满意的样子。
他的这种表情可把身边的卫若兰吓傻了,她急切地盯着林晓金,悄声在他耳边道:“别闹了好吗,你没事惹他们干什么,他们快发火了。我们惹不起的,快走吧!”不过她也明白,现在走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柳东升见林晓金摇头,继续加价道:“那我出60万,怎么样?……70万……100万?……”
要不是林晓金摆手制止,估计柳东升能把价格一路叫上去,明显有种“只要到手,上不封顶”的架势。
林晓金知道柳东升的胃口已经吊得差不多了,他这才指了指身边傻愣愣盯着自己的校花美女道:“那这位同学的母亲的手术怎么办?”
武得彪等几个随从都看出林晓金这是在“拥宝自重”了。于是,他们一个个瞪着林晓金,露出很是不满的神情。
可柳东升却完全没有介意,他点点头道:“好,我在这里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家里果然有那种纸币,我立刻打电话让我大孙子,让他连夜赶回来!”
林晓金立刻一拍手掌道:“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柳爷爷是个有名望的人,我相信你是一诺千金的。只要你能把柳医生叫回来做手术,我的那张纸币就送给您了。”
“什么?送给我?”柳东升惊讶道。
“对,送给您了。我分——文——不——要。”林晓金一字一顿道。
柳东升、武得彪他们顿时都被林晓金的话震住了。眼前的这个高中生,居然不假思索地放弃了身价百万的机会。看来,他们一开始真的是想错了,没想到林晓金竟然有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豪气。而恰恰是这一点,林晓金才会成为“财神爷爷”特派员的人选。
在林晓金看来,有些东西显然比钱重要得多。就譬如现在,再多的钱只怕也请不动柳医生,再多的钱也无法换回卫若兰母亲的生命。
“好!”柳东升竟然一拍胸脯道:“小伙子,就冲着你这份豪气,你这个忙我是帮定了。到时候,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但把我大孙子叫回来做手术,还要让他为你准备所有相关的事情,要钱给钱,要人出人。”
林晓金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他没想到柳东升会这么说,这可是大大超出他的预期了。
而一边的卫若兰早就听得云里雾里的了,她可不相信幸福会来得这么容易。她也知道林晓金会耍点心眼,但绝对没有看出这个高一的学生还能使出什么“无中生有”的法术来。
……
六里桥街道解放西路的闹市区路段。
林国强开的修车行门前,正聚集着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