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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在蜀都工作的时候,同123厂屠吉达的女儿关系很不一般,现在人都被你挖到蜀航光学去工作?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从帝都到香江,坐飞机就相对而言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那区区几个小时,要想睡觉肯定是不太合适,所以老汪同志开始家长里短。
不过这家长里短,在汪正国听来怎么都感觉有一种优越感,就好像那种自家养的猪把老对手的白菜拱了的意思,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汪正国的感觉就是这样操蛋。
对于屠珍英,实际某人的感觉并不怎么强烈,最多就是因为长期当同事,且这又是跟着自己一起吃苦、白手起家,再加上两人之间好像也有那么点儿暧昧,大概算是时间磨合之后的杰作。
以汪正国多年经验来看,如果他和屠珍英在一起,短时间之内应该也会慢慢地擦出火花,大概是凑一起久了,共同经历的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
不过仔细想想,以屠珍英那种事业型女强人的状态,在加上汪正国本人也不像是文总师那种不管有没有时间都要顾家的那种暖男,两人若真是在一起,恐怕也长久不了,最终结果更可能是成为熟悉的陌生人。
“怎么说呢,我和她之间的事儿,暂时也还说不清楚,您老人家也不用管这么多,要说你和屠总师之间的破事,还指不定是否会影响到下一代,对吧?”
无情地揭了自己老爹的底,这也是为了能够更加顺利的转移话题。好在老汪同志还真吃这一套,立刻局板着脸纠正着。
扭过头,看着舷窗外的蓝天白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凭空说你父亲我,关于我和屠基达之间,那是工作,仅仅是同行之间的竞争,有竞争也是工作.....工作上的事,肯定不能随便带到私人。”
到最后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但汪正国知道就好,要说因为工作而结怨的事,实在是不要太多,虽然这确实和工作有关,但这年头“公私不分”的人,那简直就不要太多。
有些事只能略作谈资,说一两句可以,但绝对不能说多,这个分寸还是能够拿捏的住:“不说这些,我们谈正事。老爹你现在身体状况相对也还恢复的可以,话说...你后悔从总师这样的设计岗位调到目前这个统筹行政岗位吗?”
对于一个做了多年飞机设计的总设计师来说,从进入行业开始,自打当年的歼八项目算,前后已经二十多年时间,一直都是总设计师职位,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走完一款飞机的研制全过程,这绝对是一个巨大地悲剧。
即便是坐在飞机上,这也依旧难以掩饰内心的失落,苦笑两声,其中凄凉之色甚重:“后悔有什么用?这都是个人的命数,楠寿、难受,我这个名字都没取好,这辈子也就这样,好在现在蜀都所拿下新歼项目,也算对我多年努力的回报吧。”
纵然有各种悲伤,但现在歼九的成果能运用到新歼上面,并且马上就要成功拿下竞标,在这个应该高兴的时刻,以前那些事也都看淡了。
摸清楚老爹的想法,汪正国继续试探着:“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南非方面这次对奉天所不满意,他们看好同样是基于三角翼设计,并且加装了前置鸭翼的歼九项目成果,想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合作的话......”
在汪正国说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老汪同志的眼神变化了,但很快又熄灭下去,态度也很坚决,没有做过多思考,直接否决。
“没有这个如果,研发一款飞机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行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要明白歼九是蜀都所项目,而并非我汪楠寿的项目,现在蜀都所拿下新歼已经是板上订钉子,也就绝对不可能再抽调人手和南非合作,所以你不用再多说。”
在老汪同志看来,新歼的重要程度是远远大于这个所谓的南非合作项目,若是因此而抽调本就不多的蜀都所科研设计人员,从而造成两个项目都人手不足,最终都没做好,那时候才是亏大发,成了典型的贪心不足。
本来还想再开口,不过看这情况也是短时间之内很难说服,汪正国倒也暂时熄了这想法,要说人手的问题,实际他是完全有办法解决,但要是总设计师执意不愿接手,肯定就没戏。
连忙安抚着:“行,那就听您的,我们现在先带着南非的人试着接触奉天所那边看看,要是双方能成就最好,不能的话,咱们另外再说,好吧!”
对于这种意志坚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魔怔的老头子,最好还是不要在那些重要的时候、重要的方面对着干,那绝对没好处。
大概沉默了十多分钟,都快要睡着了,突然又听到耳边:“前几天你说在南非资金注入斯贝项目之前讨一个外壳的事,具体是什么想法,说来我听听。”
睁开眼,想想老汪同志问这话的意思过后:“很简单,我个人打算是让南非方面把资金注入到科研基金账户上,然后以科研基金的名义投资给斯贝,这样就做的比较隐秘,而且也能在名义上说的过去,一般人只要不过于深究,都不可能查出这笔钱的来历。”
要想从项目中赚一笔,肯定就要想方设法把这笔钱从自己手头过一遍,就算是雁过拔毛,你首先也要保证这只大雁从你手头过一遍,否则你还拔什么毛。
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老汪同志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他知道这科研基金的性质,就算从南非人的头上搜刮一笔资金,最后也是用到科研投资,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但作为科技局的局长,而且现在又要经手南非合作项目,有的时候就要注意避嫌:“关于这一点我是不反对,不过基金的名字你得要改掉,把有关于我的个人色彩淡化,什么汪楠寿科研基金,我看就改成.....就叫“自然与工程科研发展基金”好了,这样听起来自然一些。”
这已经是老汪同志思考了很久的问题,就算没有这次南非合作事件,可能也会在最近一段时间之内提出并要求改名,现在不过是刚好遇到而已。
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这对于老一辈而言已经看透,或者说是看透了人心,这才极力淡化自己的个人色彩。有些事儿,你做了会有人知道,也会有记住你,但太过于高调,可能你也就差不多要到头了,共和国国情就是这样,高调做公益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惹来各种异样。
“行,我们改就是了,这才多简单点的事,您说要改就肯定改,姓名权不能侵犯。”做儿子的没必要在这种地方违背老人的意思,既然想改,那也就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