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思之若狂

李初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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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岳与流伊之间,旁人看来像是和好如初的样子。可却只有两人心里明白,那些虽然有隔阂,却始终都互相坚信可以一起走到最后的时光,大概今后再也不会存在了。像是一杯滚烫的白水,褪去了那一股炙热的温度,虽然喝到肚子里刚刚合适,却总少了一点什么。

    花月容起初对蛊术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随着时间,她逐渐发现,这门被人看作成是一种艺术的东西,在有些时候要比她做其他事都有趣的多。

    流惜见她学艺突飞猛进,心知她是急着取出流伊体内的蛊虫。可君岳是西域最好的蛊师,她只学了短短几日,半点皮毛都还未学成,就妄想做出这种事,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他见花月容有了目标以后,反而比往日努力了许多。那些到嘴边的话,又通通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不管能不能够取出流伊体内的蛊虫,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就算是最后花月容失败了,也怪罪不到她的头上。

    但是,流惜认为,至少花月容不会这般蠢笨。她想学会蛊术,怕不是为了取出蛊虫那么简单。难道...她是想恢复流伊失去的那段记忆?

    老实说,这种蛊虫的养育难度,绝对不亚于流伊体内的蛊虫。两者虽然不能够混为一谈,但除了他与君岳,西域在无人能培育出这类蛊虫。

    看来,花月容想要达到她的目的,总有一天会把算计打到他的头上来。以她的脾气,自己若不应允,怕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在理他了吧?

    想到此,流惜深深叹了口气。分明一张稚嫩的小脸,却总能浮现这种不该有的神情。花月容看在眼中,眸子闪了闪,终是没有向平日里那般与他说道几句。

    “今日,我教你如何分辨什么是虫,什么是蛊虫。”

    花月容放开两指中绿油油的小虫子,出声问道:“你不是说过,只要是虫子,就都可以培育成蛊?”

    流惜偏过头看她,见她并未露出疑惑或责怪的神色,这才满意的开口解释道:“有些虫子天生就不适合做成蛊,却也不是不能够培育,只不过花费的时间比那些生来就应该被驯化的虫子,要多出一倍的时间。”

    他说的极为仔细,花月容微微一想,便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么,哪些是适合做成蛊的虫,哪些又是天资愚笨的虫?”

    流惜抬起手指着她面前绿油油的虫子,出声说道:“这一种,就是不适合被做成蛊的虫。”

    花月容对这类虫子是极为喜爱的,听流惜这般果断的下了定论,撇了撇嘴,将虫子推远了些。

    明明看上去机灵又讨喜,怎的就生来没有脑子呢?

    流惜摇了摇头,执笔写下虫的种类,名称和用途。他整整写了一个时辰,花月容就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个时辰。流惜写完后,将清单递给花月容,努了努嘴。

    “这些,不会都要背会吧?”

    流惜盯着她哀求的目光,很肯定的下了定论:“不光要背会,还要背熟。”

    花月容深受打击,这密密麻麻的文字,看都要看多久,要她一字不漏的全部背会,简直比让她做大家闺秀还难。

    流惜不理会她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背着手离开了院子。

    今日阳光正好,适合出去踏青。

    花月容欲哭无泪的看着流惜小小的背影,捏着清单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这算什么事?她都没有得罪过他,怎得突然就不受待见了呢?

    她想不通,便不在想。手中的字如鬼画符,花月容硬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她堂堂始州女帝,平日里除了浣月,哪里都不曾去过。这西域的文字,就要学习好长一段时间。就算她有这个时间,南宫烨也不见得会有这种耐心。

    垂头丧气的转身回到房中,大门紧闭,隔绝与外头的一切联系。流桑连着三日在她那里吃了闭门羹,派人去询问流惜,这才得知其中缘由。

    流桑无语望天,他觉得自己有今日的待遇,完全就是自找的。若他不为了博她一笑而将流惜派到她身边,怎会与她相处的大半时间,都用在谈论蛊术上。

    流惜姗姗来迟,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流桑惆怅的望着天空,一副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见流惜朝着他走近,竟吸了吸鼻子,要哭的样子。

    “啧,出息。”流惜撇了撇嘴,一脸的嫌弃。他可半点都不想承认,这人是他的亲生哥哥。

    流桑无奈的看着他,抗议道:“你把月容的时间都排满,我连靠近一点都不让,着实憋屈。”

    流惜挑了挑眉,“当初可是你让我教她的,该不会后悔了吧?”

    流桑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怪你做什么,分明是她不给留情面。”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看在我对月容一往情深的份上,高抬贵手,给我这个当哥哥的,腾出一点时间。”

    流惜突然收敛了眼角的笑意,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哥,你玩的过头了。”

    流桑笑容卡在脸上,神色一僵,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流惜也不确定流桑的真实想法,如今被他随口一说,流桑的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

    他费力的拍了拍流桑的肩膀,不擅长安抚人的流惜,竟破天荒的语气温柔了一回。

    “哥,她本就不属于这里。你也知道经常进宫的那人身份,他们都不是我们可以留住的。”

    流桑摆了摆手,显然不想提起这件事。流惜会意,乖乖闭上嘴巴,不在说扫兴的话。

    只不过,如此一来,兄弟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气氛,谁都不知该如何像方才那般说说笑笑。

    最终,流惜实在受不住流桑的压迫感,随意找了个借口,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这里。

    流桑苦笑看着弟弟的背影,他又何尝不知这一点,否则,又怎会放任她为所欲为,而鲜少参与到其中去。

    他怕的,也不过就是深陷其中,想要抽身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

    花月容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蛊,一日不见,思之若狂。他不知从何时将她看作是自己喜爱的女子,见不得她有半点委屈。只知道他当初做戏是真的,不想与她为敌也是真的。

    尽管,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从某些方面来说,是变相残害了自己的亲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