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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的冬天,难得下了场小雪。放眼望去,宫中一片白茫茫的薄雪,空气散发着一股雪的清香,扑鼻而来。冷风吹在身上,冰的刺骨,像利剑刮在脸上。
花月容裹紧身上的红裘,朝着流桑所在的方向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入宫这么久,她还没有好好欣赏过宫中美景。流桑曾经多次邀请,被她屡屡拒绝,一直都没有进展的机会。
“你是花月容?”
熟悉的声音,忽的传递到耳边,软绵绵的。花月容回过头看去,愣了愣,“流伊?”
流伊神色大变,想都不想便吐口而出:“你认识我?”
花月容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暗中责怪自己太过大意,流伊毕竟不是傲晴,站在如今的立场上来看,流伊甚至可以称之为敌人。
“有过一面之缘。”
流伊抿了抿唇,顿时打消心中的疑惑。她对过去的事忘记了很久,难得有人一眼就认出她来,着实稀奇。
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子,谁都没有在开口。倒是流桑等的急了,派人来催促,花月容这才略微点头示意,走过她身边,继续朝着前方的路走去。
心有灵犀一般,她走了没有多久,便回过头望去。流伊正看着她的背影出神,似乎并不意外她会回头,微微一笑。
这种感觉着实怪异,那张面孔她曾经有多熟悉,如今就有多陌生。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是如何隔着千山万水,用了同一具身体。
没遇到宋傲晴以前,花月容认为,大概她就是自己一生的例外。从未见过这般烈性的女子,一颦一笑都透露出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她始终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是如何敞开心扉,容许她的生活中多出南宫烨。
这种例外,在遇到后面的事情以后,花月容才发现,实在太过奇妙。
流桑老早就等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花月容朝着他走近,裂开嘴角,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的极为灿烂。
花月容不为所动的走到他面前,按照西域的礼仪施了一礼,开口问道:“叫我来,有什么事?”
流桑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见你整日闷闷不乐的,想带你出去转转。”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先别忙着拒绝,或许我带你去的地方,有你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花月容心头一跳,不确定他这话蕴藏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出声说道:“这宫中能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
流桑眨眨眼睛,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你随我去,不就知道了。”
花月容狐疑的看着他,这厮今日好像不太正常,莫不是琢磨了什么歪脑筋,想要活学活用不成?想到此,花月容戒备的看着他,“你不告诉我去哪儿,我是不会跟你去的。”
就算西域的民风开放,花月容这话也实属大逆不道。一国之主,没有以权压人,而是尊重她的意见,选择诚心邀请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偏偏她却一副不知恩惠的模样,仿佛在她眼中,流桑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人。
流桑看中的,大概就是花月容带给他的感觉,很新颖。宫中阴阳奉承的人太多,他厌恶了一张张千篇一律的嘴脸,那些迫于地位屈身于自己的人,都不是出自本心。背地里,不知都说了些什么不堪入目的话。
他本不在意这种细节,可身在宫中,难免会觉得孤独。好在认识了君岳,能始终陪着他,自己身边总算是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君岳是他人生中的意外,花月容亦是如此。
至少,在花月容眼中,流桑就是这样的想法。
流桑见她难得固执的样子,总算松了口,深深叹了口气,“你这脾气,若不是我护着你,很难在宫中生存。”如此看来,她若不是真的单纯,便是那始州女帝太会做戏。
可有一点,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一个被侵占了国土的女帝,竟然能与敌人朝夕相处,没有半点隔阂。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豁达心理?
花月容瞪着他,却没有出声反驳。流桑忍不住伸出手,犹豫了半晌,又收了回去,“听说你对蛊很感兴趣,我特地找到了一个能力足以与君岳抗衡的蛊师,让他来教你蛊术。”
“你说什么?”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惊,花月容乍一听他如此说,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对于眼下的状况来说,她若能习得蛊术,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或许,从那个蛊师的身上,她可以挖掘出关于傲晴体内的蛊,究竟该如何引出的秘密。
花月容下意识看着流桑的眼睛,他似乎并没有说笑,可自己却无法确定,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学会蛊术,还是刻意试探她的心意。
不管是如何,她都没有理由拒绝。若流桑有意试探,她既然放出了自己喜欢蛊的消息,拒绝了反而说明心里有鬼。倒不如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就算是为了试探,也不会轻易反悔,将那蛊师收回去。
想到此,花月容满意一笑,开口说道:“国主的好意,月容心领了。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流桑眸子闪了闪,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也好,他总算能有了帮助他们的理由。不过...
“你不打算去看一看吗?”
花月容摆了摆手,神色困乏,“不必,今日我有些累了,改天我自会将人带回去。”
流桑暗道她没良心,刚帮她一把,就过河拆桥一脚把他踹向一边。
“国主,这宫中女眷颇多,你如何就只对我一人上了心?”她走至院口处,忽的回过头,看着流桑的眼睛问道。
流桑回过神来,嘴角微微扬起,“这宫中女眷颇多,却没有一人,像你这般对我如此不客气。”
花月容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原来国主蜜饯吃多了,偶尔也想尝尝苦菊的滋味。”
她这比喻,实属生动易懂。流桑笑容深了深,并不觉得花月容这比喻有多不恰当。他确实对那些容易得到手的女子不太关注,反而像花月容这种,屡屡遭受拒绝的女子身上,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却甘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