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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蜜蜜睁大眸子,往帝九冥身边缩了缩,显然对帝九黎身上的气势有些害怕。
帝九冥斜了他一眼,“怎的,在大的那受了气,就想在小的身上找回来?”
卿蜜蜜不过来,帝九黎就坐过去,他长臂一伸,两手捏着卿蜜蜜的脸颊,将好好的一张脸扯成张鬼脸,如此他才觉得解气。
权当是在扯那小没良心的脸。
卿蜜蜜懵了,手里的糕点都掉了。
等帝九黎一松手,她顿了顿,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帝九冥失笑,“滚一边去,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小心酒酒知道了,非得咬死你。”
说完,他转手就去哄人。
帝九黎意兴阑珊,“哼,她一门心思都在离鸠身上,才没功夫搭理我。”
这话酸的,帝九冥都忍不住发笑,他将手上的奏请砸过去,“活该!”
帝九黎接过奏请,十目一行看起来,“北凉的人,今年年底要来朝贡?”
帝九冥点头,“说是感受大燕过年的氛围,秉着学习交流,据消息,北凉的公主和皇子已经在路上了。”
帝九黎皱眉,他面露深思,“北凉公主?楚嫣然?”
帝九冥道,“约莫是冲咱们来的。”
一想起楚嫣然,帝九黎就没好脸色,浑身戾气,他冷冷一笑,“来便来,我倒要看看手下败将还有什么能耐。”
两人这边正商议间,那头卿酒酒已经直接被皇后的人接到了别庄上。
皇太子将卿欢颜安顿在这,她甫一进门,就与唇红齿白的无面公子撞个正着。
卿酒酒眯眼,目光审视。
无面公子微微一笑,“长乐县主,安好。”
卿酒酒骄矜点头,与无面擦肩而过。
骁王坐在床沿,皱着眉头望着昏迷不醒的卿欢颜。
卿酒酒一把将人推开,“碍事的人,就要有点自觉。”
骁王不想跟卿酒酒计较,自发走到一边。
卿酒酒一把脉,心头就有数了。
她问,“谁解毒?”
无面站出来道,“是小子。”
卿酒酒道,“你用什么解毒?”
无面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里头是一味名叫血鱼的蛊虫,能解百毒。”
卿酒酒挑眉,桃花眼黑白分明,盈盈惑人,“哦?我不懂蛊,要是你做手脚,我找谁去?”
骁王深吸了口气,“长乐!无面公子是三皇子请来的人,他不会……”
“闭嘴!”卿酒酒喝了声。
谁都没想到,她连堂堂亲王都敢呵斥。
“我不信任你,谁知道你再哄骗了我三妹身子后,是何居心?”卿酒酒说的义正言辞。
骁王额头迸起青筋,要是手边有剑,约莫他是恨不得拔剑就砍了卿酒酒。
卿酒酒话锋一转,“我要当场问三妹。”
话毕,她指间银针连闪,就见卿欢颜长吁一口气,竟是慢慢睁开了眸子。
“你们都出去,我要私底下问!”卿酒酒挥手。
骁王怒道,“卿酒酒,你别太过分!”
卿酒酒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对卿欢颜说,“三妹妹,你怀孕了。”
闻言,卿欢颜脸色一变。
卿酒酒又说,“你中毒了,情况不好,大姊有几句话想问你。”
卿欢颜转动眼珠,她看了看骁王,随后虚弱的道,“王爷,出去吧。”
骁王皱起眉头,没料到卿欢颜也是如此说。
房间里,一行人出去后,卿酒酒俯身,笑着道,“胎儿足三月,三妹妹好福气。”
卿欢颜眼底流露出惊骇眸光,她一把抓住卿酒酒,面色惨白,秋猎距今,也不过只有两个月半罢了,然而她已怀孕三月。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谁也不是傻子。
卿欢颜抖着嘴皮子,好半天才抖出句话,“不能留……”
卿酒酒淡淡的道,“留或不留,不是你能决定的,骁王爷亲自给你下的毒,味道如何?”
卿欢颜深呼吸了几口气,她撑着一口气道,“大姊,救我,我不想死,大姊只要你救我,往后我都听你的。”
卿酒酒才不会信这话,她指尖点在卿欢颜肚子上,“孩子何其无辜。”
卿酒酒又说,“这要真是骁王的孩子,那可是中宫嫡长孙呢,多尊贵的身份。”
卿欢颜心头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掠过脑海,她犹豫不定的道,“大姊,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大姊,我再不跟你作对了,大姊你就帮帮我吧。”
卿酒酒冷眼看着她,心知卿欢颜是鬼迷心窍了。
两辈子,她都极有原则,为人处世绝对不针对年幼的孩子,卿欢颜腹中胎儿,她确实能保住,虽然她清楚,这个孩子日后定然会多灾多难,但到底是条已经来了的生命。
说她不够心狠手辣也好,圣母了也罢。
她给卿欢颜一个机会,就看她往后的造化。
“不止我一人诊过你的脉,院正上官桑也诊过,我能保住你孩子,其他的,此次过后,我不会再过问。”卿酒酒淡淡的道。
卿欢颜松了口气,“劳烦大姊,能不能让父亲过来一趟。”
卿酒酒点头,她起身打开房门,对外头的人道,“三妹妹要见父亲。”
卿明远一愣,跟着他低头进了房间。
两父女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再出来之时,卿酒酒便开始着手保胎,无面解毒。
两个时辰后,安睡的卿欢颜脸上已经有了血色,她唇色也正常了,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卿酒酒没在庄子上久待,她连方子都不开,直接走人。
调养的方子,还是上官桑开了一张。
出了别庄,卿酒酒对流光清水吩咐道,“跟着上官桑,必要的时候护着他,将他藏起来。”
第二日,卿明远将卿欢颜接回府,骁王那边也开始忙着准备迎娶之事,务必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将人接进门。
皇后这些时日,见谁都是喜气洋洋,欢喜之色溢于言表,还三天两头赏赐了许多补品到平忠王府。
而御医院院正上官桑,接连几日遭到刺杀,更是在三天后的大雪中,翻了马车,人栽进渠沟,撞到头,死了。
为此,皇帝大怒,此前兵部尚书遇刺身亡一事就没查出真凶,京城此前纵火,连骁王府都烧个精光也没查出凶手,这里堂堂院正马车被人做了手脚,也死了。
一直隐于幕后的皇帝此次罕见上了朝堂,责令三司缉拿真凶,务必在半个月内查明真相。
天子脚下,岂能这样不安全,等北凉使者来了,岂不是笑话!
京郊某处庄子内。
卿酒酒看了眼多处撞伤的上官桑,对秦婆子吩咐道,“好生照顾他,但不能让人离开庄子半步。”
秦婆子点头,“大小姐,老奴省的。”
卿酒酒颔首,秦婆子在这方面她还是放心的。
“大小姐,”秦婆子看了她好几眼,欲言又止,“老奴听说,大小姐将秦家以前的产业从三皇子手里收回来了?”
卿酒酒道,“大部分吧,还有一些没有。”
秦婆子眼眶湿润,“好,要是夫人还在,她一定很高兴的。”
卿酒酒忽然想起自个脸的事,她摸了摸问,“秦妈,我如今脸好了,你总该告诉我,当年到底是谁给我下的毒?”
秦婆子叹息一声,她吧卿酒酒拉到隐僻的地方,见左右无人才道,“老奴也不是想瞒大小姐,当年夫人有交代,如果有朝一日大小姐好了,就跟大小姐说,当年的毒,其实是夫人自己给大小姐下的,好像是因为大小姐身上的胎记。”
卿酒酒了然,想来秦瑶当年也是为了保护她。
秦婆子又说,“夫人还有句话交代,夫人说,如果大小姐有能耐了,最好去寻一枚黑曜石指环,就在夫人的嫁妆里头,夫人要小姐保管好了,那对秦家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