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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们,收渔网了。快转动绞盘,我有预感,这次会捕到大家伙。”船上,一群水手喊着号子,围着绞盘像推磨似得转动,将缠在绞盘上的兜网一寸寸收起。水流随着网绳滴在甲板上,木制的索套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嘎声。网兜渐渐露出水面,船老大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马上就要出水了,加把劲兄弟们,是个大家伙。”
哗啦啦一阵水花,兜网的网底也被拖出水面。装着鱼货的网兜像个盛满金币的口袋一样,吊挂在船的侧舷上。
“快让我们看看,这忙碌了一天有些什么收货。这么大一兜,但愿别都是砂石和海带。”一个老水手把头伸出护栏,向渔网中好奇的看着。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老家伙。”船长大喊着。“快,快来搭把手,把这些宝贝拉到甲板上来。我有预感,这里面绝对有大家伙。”水手们七手八脚,把渔网扯进船上。松开网绳,把渔获倒在甲板上。
“看,这是什么,一条蓝鳍金枪鱼,真是上帝保佑,它没把我的渔网刺穿。总督府里面那些洋大爷,最喜欢吃这些稀罕玩意了。光是这一条鱼,我们这趟出海就能回本。”一个水手抱着条大鱼,大笑着嘴巴能咧到耳根。一路小跑着下了甲板,把金枪鱼扔进货舱的水箱中。
“我早就说过,风暴过后的第一网鱼,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船长看着手下水手,“分拣一下装桶,赶紧运进船舱。时间不等人,要是回去晚了,这鱼可就都臭了。”
“老大,快过来看啊。”一个水手忽然大喊道。“快来看这是什么,我们捞上来一个人!”
“哦,我的天,可千万别告诉我这渔网里有尸体。”老水手啐了一口,眉头大皱。“那些洋人老爷要是知道,我们卖给他们的鱼曾经和尸体泡在同一片水域里,我们一定会被当做海盗绞死的。”
“海盗才不会被那些洋人绞死,洋人的船根本追不上海盗。”船长看着甲板上的尸体,眉头紧皱着。“洋人在刑场上绞死的那些,说不定都是我们这样交不起停船税的渔民。在他们眼中,只要不把大笔银子乖乖交给他们的,都是海盗。”
“要不然我们把这尸体扔回海里吧,上岸后谁也不说,把捞到的鱼一卖,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一个尖瘦的水手蹲下身子。“这短命鬼还是个大户人家呢,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水手说着,就把手伸向了尸体的袖口怀中,不停的翻找着。
“别乱动,小心水鬼索命,把你拉进海里去陪他。”老水手踢了那水手一脚。“我们还是把这尸体和鱼都扔回海里,重新捕捞一网吧。”
“你们快看,这尸体的手怎么动了?天哪,真的有水鬼索命了吗?”一个眼尖的水手指着尸体,面露惊恐。
“哪有什么水鬼,快让开,这人还没死透。赶紧试试能不能救回来。”
※※※
暴风中溺水的郑克己,只记得自己被人偷袭,推下大福船,挣扎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识。接着便是无尽的混沌,好像自己在海中漂流了很久。
“肚子好涨啊。”郑克己揉揉眼睛,从吊床中爬起来。“我这是在哪里?”感受了一下丹田中十分充盈的内力,郑克己对自己释放了一个探查术:
【姓名:郑克己】
【技能:飞龙功(三级)、凝血爪(二级)、无血剑(一级)】
【天赋:探查术、先知先觉、熟通水性】
【状态:良好】
【评价:初出茅庐的穿越者,用双手成就你的梦想吧。】
祖传内功《飞龙功》由连升两级,还增加了一条熟通水性的天赋。莫名其妙的实力提升,让郑克塽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身上的粗布麻衣,想着消失不见的延平王子头衔,郑克己挠了挠头:“难道我又穿越了?”
“这小子可真是一头肥羊,光是这一身行头,就够我们打鱼半年了吧。”甲板顶上传来的对话声引起了郑克己的注意,郑克己离开船舱卧室,沿着楼梯爬上甲板。
“咦?你醒了。”水手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和郑克己搭话。“你也真是命大,可怜在海水里泡了几天了。被我们渔网捞出来,身体居然什么事没有。你小子属鱼的吧。”
听着船长那略带闽南口音的汉语,在看看身后那几个正在收拾自己衣服的水手,虽然同样是黄种人,但仔细辨别,依然能看出来他们与中原人的细微差别,像是郑克己在后世以及台岛时见过的爪哇国人。
“拿来,拿来,还有你小子,别藏着了。”船长对身后的船员说着,将他们手中的衣服饰品夺过来。“这都是你的东西吧,都已经晒干了,你看看有什么遗漏。”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些许身外之物,又何必计较。”郑克己摆摆手,将行李又退回去。郑克己以王子身份出巡,一身行头自然不凡。穿金戴玉,绫罗绸缎,随便拿出一件换钱,就够寻常一家三口吃上几年。但比起自身性命,那又是不值一提。
“小弟贴身之物中,有一枚白色的印章,不知有哪位大哥看到了。”郑克己忽然想到飞龙瓷印,便问了一句。“那是小弟祖传之物,若是被哪位大哥捡到,必有重谢。”
“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偷了人家小兄弟的东西,赶紧给老子交出来。”船长故作凶恶的对手下船长说。“若是被我发现了,可别怪我都鞭子不客气。”
“怕是被我遗失在海里了吧。”郑克己摇摇头,拉住船长。“诸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日登船上岸,另有重谢。”
郑克己看着船上忙碌的水手,也不好意思独自休息。好在见识过舰队出海的场面,对海上水手的活计有些了解。加上他内力有成,身手矫捷,在船上做事得心应手,连船长都直夸他天生是个水手。渔船回程一路顺风,不到一天就看到海平线上星星点点的岛屿陆地。
“船长,我们要在那个海港停靠?”郑克己好奇的问。
“前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新加坡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