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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下午二歪子把常青从学校领走,阮主任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他怕呀,他怕常青把阮志刚说出来,如果常青再反咬他一口,那后果可是比杀了他还可怕呀!
“志刚啊,学校这边我能给你压一压,但是常青那边你得抓紧时间去做做工作,不能惹恼了她,否则她一句话,你可就完了。得哄哄她,明天上午你买上两瓶罐头,再买上两包点心,去看看她,咋也得保得你这个文工团的事儿定下来,才能打算下一步。”阮主任焦虑的对儿子说道。
“要说,她一开始就说了。”
“当时她是蒙了,就怕事后慢慢想明白了,人家凭啥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护着你呀?要是把你推出来,人家不就清白了吗?有多少女的大了肚了,瞒不住了,就反咬男的一口,还不都是按强奸给收拾了?那能都是强奸吗?没准儿还是女的强奸男的呢。也幸亏我及时按谣言压下了,这样她的压力也不会很大,总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阮主任说完,又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
第二天,阮志刚骑了辆飞鸽,车把上挂了个线绳网兜,里面装了两个玻璃瓶子的水果罐头,罐头上面压了两包点心,那点心一定是槽子糕,看那油乎乎的纸包就知道。
常青的爹娘都去上工了,弟弟妹妹也上学走了,常青把那破街门顶得死死的,一个人坐在炕上,挂着镜单子,靠着被垛想心事,想到了快乐的事情便一捂脸“噗噗”地笑一阵儿,想到那伤心之处便“呜呜”地哭一气儿。
阮志刚推了推街门,没推开,便伸手在那门环上拍了几下,又把脸凑到那缺了板儿的破洞上,喊了起来:“常青!常青!”
常青听见有人敲门,便探身扭脸,撩开镜单子(乡下的窗户,上面三分之二是麻纸糊的,下面有四块大玻璃,用一块横条的窗帘挂上,这就叫镜单子。)看看。
不用看,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谁,甚至不用听,凭那感觉就知道是谁。
心,开始“通通”的跳了起来,不知是期盼,还是害怕?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怨恨,不知一会儿他进来后,是扑在他怀里痛哭一场呢,还是用小拳头捶他呢?反正这心是跳的收不住了。
赶快跳下地,却贵贱穿不上鞋。
常青踢了趿拉的跑出来,搬开顶门的树杈子,又弯下腰撅着屁股,费劲的把双扇门中间的一块大石头,往旁边挪了挪,这才将一扇门打开。
双扇扇门来单扇扇开,我的情哥哥你快进来。
阮志刚探身向院里看了看,问道:“都谁在家唻?”
“我一个。”常青侧身,让开道。
阮志刚将飞鸽推进院里,反手把门关上,从车把上取下慰问品,一手提着,一手揽了常青的肩,一起往屋里走去。
常青心跳的更厉害了,激动中带有些许的害怕,害怕被爹娘或人们看到?屁!我病了,我的同学来看看我,有什么不对吗?再说了,我也十七、八了,就算搞个对象又怎么样,前两年十七、八早就找了婆家啦。不怕!
昨天下午和二歪子在沟里的事儿?那能怨我吗?要不是被人撞见,会有昨天的事儿?你当我是上赶的吗?他能是你吗?就算我再浪,我也不会找他呀。不会,绝对不会!
再说了,那种事儿,多一回少一回,又不会刻在脸上,他怎么会知道?
不怕,啊不怕。小心脏求你不要跳了,跳得我这心里麻痒痒的。
阮志刚搂着她的肩膀,常青靠在阮志刚的怀里,两个人相拥着进了常青的屋。
常青转身一头扎在阮志刚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说着,两个小拳头便在阮志刚的后背两肋轻轻地捣了起来。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有多么的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阮志刚紧紧地搂着常青说道。
“文工团我是进不去了,要是你进了文工团肯定就不要我了。”常青仰起脸看着阮志刚,可怜楚楚地说道。
“不会的,我曾经对你说过的,我爱你到海枯石烂,爱你到地老天荒,这辈子爱你,下辈子爱你,下下辈子还爱你!”阮志刚把常青搂得更紧了。
这时候他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常青太值得他爱了,甚至于值得他用生命去爱。
如果常青和他娘同时掉进河里,他一定先去救常青,真的。
少男少女的爱情,是铁打的,是钢铸的,是真心实意的。当然,那是在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
两个人缠缠绵绵的上了炕,常青依然是依偎在阮志刚的怀里。
“到时候你进了文工团,挣上了工资,吃上了供应粮,还不找一个城里的女孩子,还会想得起在地里锄地的我吗?”常青喃喃的问道。
“我要是找了别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阮志刚又发誓道。
“我不用你发誓,我相信你!”
常青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她真的害怕阮志刚甩了她,这可是个麻烦的事情。索性没有当初的那些事儿,像歌里唱的那样,“你要是有那良心,咱就慢慢儿交。要是没有那良心,就呀嘛就拉倒。”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把一切都给了他,他要是没良心,那我可咋拉倒呀。马上嫁给他?对!领不了结婚证,先把喜事办了也行。
对,让他回家跟他爹娘去说。
“咱俩的事儿,你跟家里说了没有?你到底咋打算的?”常青柔柔的问道。
“咱俩的事儿,我爹知道,他说先等一等,过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就把咱的事儿办了,到时候你就住在我家,咱天天都可以在一起了,永远也不分开了。”阮志刚将常青搂得更紧了。
常青听了阮志刚说的一番话,就像是吃了蜜一样,这嘴里甜甜的,心里是痒痒的。
当阮志刚的手又一次伸进她的衣襟里的时候,她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阮志刚和常青在炕上温存着他们的爱情,当他们的激情再一次被燃起的时候,常青震颤了,似显不似显的顿了一下。
“不行,这个温馨的小屋是阮志刚一手建造和经营的,每次的经营,他都付出了极大的辛苦,小屋里的环境和陈设,他是十分熟悉的。就在昨天,被一个强盗闯了进来,疯狂的捣毁着小屋里的温馨,十六个小时过去了,那留下来的伤痛却没有被时间抚平,如果他发现了,或是感觉到了我没有尽心的去维护我们的温馨小屋,他会怎么想?”
常青想到这里,本想阻止一下,但是她没有,她不能让他不高兴,她对她们的爱情是坚信的,是任何力量也打不破的。所以,她又一次积极主动的配合他,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当常青挽着阮志刚的手,送到大门外的时候,望着他满意的跨上自行车潇洒而去的背影,那幸福渐渐地袭上心头。
太阳爬过了东墙,墙下的荫凉没有了,几只刨窝窝的老母鸡也挪到了南墙下面。
人逢喜事儿精神爽,畅想着幸福的常青,此时也打起了精神。
“回家,给娘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