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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随可不是什么能靠步法强行突进的杂鱼。
先前的那一刻接触已经让禹拓有了感觉,那相当于悬空的刀鞘,就像中间被什么东西撑住一般,感觉跟直接击中刀身并没有差别,从这一点来看,就算说墨随使用的其实是杆长兵器,也丝毫没有夸张。
而他的技巧会比自己差吗?显然不会。
综合这些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空手,自己将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但……
「一直这么游离着也根本就是徒耗体力,反正也没打算赢,就这样吧!」
主意打定,禹拓脚步一踏,猛然折冲,以雷霆之势向墨随攻去。
「没招了么,这小子……」
墨随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看着禹拓,他那股一往直前,或者说是破釜沉舟的势头完全是不加掩饰的,这根本不是灵活路线的禹拓会采用的攻击方式,所以墨随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这场战斗,已经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
“今天的实战训练就到这里,回去好好地想想吧,还有,明天,不要再迟到了!”
说完这句话,墨随就没管正坐在地上的二人了,径直转身离去。
待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禹拓就身子一松,直接往草地上一倒,双手抱起后脑勺,进入了神游状态。
“说是好好想想,不过貌似也想不出来什么嘛!”
看着禹拓的姿势,墨承有样学样,今天的课程结束得同样很早,所以现在还不会有别人来这个训练场,他们也就不急着走。
“呐小墨,你爸的那把刀,是什么样的啊?”禹拓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
“诶?刀么,说了那是剑啦……”
“好了,都没差了,快点跟我讲讲,就刚才用过的那把。”
“刚才用过的……”墨承看上去有些为难,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如果是要问本命武器的话,我还能说上一些,可是那把……不好意思,我真的不了解。”
“连你都不清楚么?”
“对,说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从我记事开始,就只知道老爹他很重视那把剑,经常会一个人抱着它说些听不懂的话,好像……是以前的什么重要的人送给老爹的。”
“呵,不会是你妈吧?”禹拓轻笑一声,打趣道。
墨承轻轻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妈去世的时候,老爹他就已经有了那把剑了,如果是说话的话,完全不用一个人碎碎念嘛!”
“……好吧。”
禹拓不说话了,现在他有些尴尬,毕竟是无意间就扯到了墨承已经去世的母亲身上,虽然他本人看上去不在意,但禹拓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了。
「重要的人……么」
……
滨南初级魔术学院,院长办公室。
此时,屋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五名学员,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
这几名学员,正是以陆仁炳为首的找茬五人众,而他们现在面对的人,就是学院的院长——顾长谊。
“顾叔,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两个小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人,您看您看,我这头都给锤破了,可真是疼啊~~”
早上堵路时嚣张的气氛早已不见,此时的陆仁炳,活像一条被外人欺负了的宠物狗,半头绷带的模样看上去除了可怜之外,还有几分滑稽。
其实说实话,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是陆仁炳完全没有想过的,本来只是嫉妒墨承因为说了句好话就当上了班长,在调查到对方是金属性之后就想去教训一下他而已。
多简单的事啊!
但没想到目标身边还有个同伙,而且还能反过来两个人把自己这边五个人给收拾了(其实被收拾的也就一个而已),内心恼怒不甘的同时,却又想不出什么别的报复办法,于是就来找到了自己的叔叔,也就是院长顾长谊。
当然,话是不可能照实说的,经过陆仁炳一番添油加醋的诽谤污蔑后,禹拓和墨承就变成了无视纪律、恃强凌弱的校园恶霸二人组,如果不是为了要让人相信,怕是还要加上三头六臂,以及百般兵器,成为那神话中的妖魔形象……
顾长谊身为院长,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这货信口胡说的,但陆仁炳的伤毕竟摆在这里,还有不止一个目击者为其作证,就单论这件事本身的话,怕是假不了的。
而且,在学院过道那种公共场合打架斗殴,影响是极其恶劣的,绝对不能放着不管,所以,顾长谊的心中,终于有了计较。
“好了好了,不要再嚎了,真是的,五个人被两个人整成这孬样。”顾长谊不耐烦地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而陆仁炳也真的就立马不出声了,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站这干嘛?回去吧,事情我知道了,抽空会处理的。还有,你小子给我悠着点,别一天到晚惹事……”
似乎是相当忌惮顾长谊的说教,陆仁炳只听了开头片段,就忙不迭地撒丫子跑路了,而四个小弟也紧随其后,很快,办公室里就又恢复了平静。
“禹拓、墨承……玛德,怎么就摊上这小子了……”
“老顾。”正当顾长谊感到有些头疼的时候,门口响起来一个声音,他立马就抬头望去。
来人正是墨随。
其实说实话,顾长谊此时是不太想见到墨随的,因为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两人是曾经的战友,是挡过刀箭的过命交情,墨随脸上的刀疤之一,就是为救自己而留下来的,所以,关于墨承和他的关系,顾长谊再清楚不过。
这打架的事不处理吧,显得自己言而无信,处理吧,又怕老战友会有意见,顾长谊头一次觉得,原来小孩子的打架,也可以这么让人烦心。
“怎么了老顾,在想什么事吗?进来半天都没反应啊!”墨随见顾长谊眼神游离,知道他有心事,也不恼怒,言语之中多有几分关切之意。
顾长谊叹了口气,道:“唉,是有点事……算了,先放一边,话说你现在来找我,是干嘛的啊?”
“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滚蛋,喝酒什么的从来都是晚上,别打哈哈了啊,到底是嘛事?”
“这个啊,我觉得你迟早都会找我的,所以我干脆先过来了。”
“什么?”墨随这话有些没头没脑的,顾长谊一听也是无语,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试探性地问道:“你儿子打架的事?”
“嗯,没错。”墨随耸了耸肩,满脸的无所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就不复述了,反正也不可能跟你听到的版本一样。”
“呃……”这话说的,顾长谊眼角抽搐,一脸的尴尬。
“我就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墨随开门见山,很是认真地看着顾长谊,一时之间,倒更让他犹豫不决了。
“这个……还没想好。”
“呵呵,就知道你没想好,你还是老样子,做事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干脆,以后再被人砍的时候,可要记得跑啊!”
“劳资知道,不就是发了回呆让你赚了回人情么,大不了以后还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同声大笑,等到再平复下来时,墨随又开口了。
“想出来了没?”
“嗯,想出来了,不就是小孩子打着玩嘛,流点血没什么,又不死人。”
“那你倒是说说,你准备怎么处理啊?”墨随手一上扬,就把他的爱刀扛到了肩上,另一手插着腰,一脸随意地看着顾长谊。
顾长谊摊了摊手,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虽然是小孩子打架,不过败坏风纪,影响甚大,现经院系决定,将肇事七人统统开除,以儆效尤……”
“嘶,这天有点冷啊!手有点哆嗦不听使唤,你说我要是不小心这刀一甩出去,那可怎么办呐?”
“嘁,就知道你护短。”摇了摇头,顾长谊根本不把正在做甩刀动作的墨随当一回事,他知道,这不过就是个玩笑而已。
“那五个人我会另外处置的,至于你儿子和他的室友,就交由墨—随—老—师代为体罚,如何?”特意加重了四个字的读音,顾长谊一脸好笑地看着墨随。
“哼,这还差不多。”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墨随淡笑一声,托着刀柄,转身准备离去。
“今天晚上,老时间老地点,不见不散啊!”
“知道了,今晚该你请客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