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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说起某件事情,不往下说完,是不会停止的。郝玉如眼神犀利地看着窗外,继续说:“就在离我陆家大门口两百米的地方,那些人也敢下手。车被撞,跟着爆炸起火了,和穆楠一起的那个少年虽然大穆楠和陆铖几岁,可当时也才十五岁,是他舍命救了穆楠和陆铖。那少年被弹出的玻璃碎片击中,虽然命被救回来了,可是离开沧城时还是植物人。”
“是谁干的?”柴安安眼神里露出杀气。在沧城竟然还有人公然行凶,袭击的是陆铖和她不曾知道的亲哥哥;再说,陆家对她来说和自己的家没什么区别。
“是谁干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不能声张。事件以车子自燃处理的。”郝玉如说到这里想就此打住。
柴安安听出了郝玉如的意思,还是忍不住的问:“是我爸的仇人干的?我爸在沧城干了那么多年的警察,破了那么多的案,有人寻仇也在所难免。可是什么仇家连孩子也不放过?”
“穆警司有仇人也不假。收养穆楠的那个家族也有不少仇家,穆楠在国外长大,平时出门都是明保暗保的一堆跟着。在沧城,穆楠就和陆铖一样,就是和普通孩子一样自己出门。”郝玉如叹了一口气,又说:“沧城看似平静,其实从来都没平静过。你妈妈在那个风口浪尖上苦苦支撑,也着实不容易。那事之后,连夜穆楠就被人接走了,你妈妈也不希望穆楠再来沧城。”
“五岁,这样的事,我应该有印象的,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难道那时我没有去你家?”柴安安看着郝玉如着实不想多说的样子,很多话都是直接说答案,想封住她的问话;所以她缓和了一下问题尖锐之处。
“那时,陆家是最热闹的时候。你和晓晓几乎天天粘着三个哥哥。穆楠喜欢吃槟榔,就撕一点槟榔给你们吃。”说到这里,郝玉如眼里有温暖的笑,不过是对着她的记忆笑的,因为她没有看柴安安。不过接着她又说:“好吧,告诉你出事那天的情况。当时,你和晓晓都在场的。本来是保姆带着你和晓晓在院子里玩,晓晓吵着说哥哥们要下课了,要去门口等哥哥们放学回来。所以你们就到了大门外。看到撞车时,晓晓的保姆当时习惯性的把晓晓抱住,然后扛进了屋,没让晓晓看。门口的保镖都冲向了现场。而你当时就没有人管了,这是我愧对你的地方。你不记得这件事的原因,那是因为你看到了那场爆炸的全过程,晚上跟着就发烧,高烧了一星期之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话也少了。可又不是完全不记得,说开心的事,你就开心,说起不开心的你就摇头,一眼茫然。你妈妈以为你吓傻了,可担心了。后来过两年又好了,上学之后记忆力还出奇怪的好。那时,我们才算是放心了。而晓晓,只找了一段时间的槟榔哥哥,后来就不找了。不知为什么,开始喜欢吃槟榔了。”
“哦。”柴安安连连点头,她还想问什么来着的呢?竟然一时间头绪太多,没有理出条理从哪先问。
郝玉如却不想让柴安安再问了,直接把话切入了主题:“说了这么多,你的报告决定怎么写了吗?”
是呀,报告怎么写?郝玉如把这样的事都说出来,无非是想让柴安安的报告里不要出现穆楠这个人。
而柴安安此时正在为光天化日之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义愤填膺,突然被郝玉如提问报告怎么写。这才反应出来郝玉如把穆楠来沧城一事说出来的目的。她想了想,给的答复竟然是:“阿姨,我想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好吧。”一时之间要不到想要的答案,郝玉如毕竟不是急于求成的人。不过她随后又补了一句:“就连当年穆楠被下黑手这样的事件,我们都抹平不让穆楠曝光,现在你是该好好想一想。”
“好的,阿姨。”柴安安恢复对郝玉如的惯用回复语。
听到柴安安这样的回复。郝玉如一切神态恢复正常,语气温暖地说:“休息一会儿吧,到岸边了我会叫醒你的。”
“好的,阿姨。”本就坐在软座上的柴安安就势斜躺下了。她眼睛困了,心也累了,此时并不想考虑怎么写报告。她要闭目养神,顺便好好消化一下“穆楠”“哥哥”这两个名词。
这或许就是代沟把两代人划争出了区别吧。柴安安完成了任务,想的就是好好休息,然后享受一下顺便得到了惊喜。
而郝玉如是拿着电话出的舱门,估计这一夜她是无法入睡了,这电话拿着不是去找穆楠了,就是和柴郡瑜密谋什么去了。管她们的呢。柴安安就是看不管大人们顾虑重重的样子,小时候处处限止她们的自由,长大了,连写个报告都要管着内容。
柴安安这一觉是全程带着微笑睡着的,虽然船在海上晃呀晃的,可她睡是非常的安稳。
被郝玉如叫醒,下船被带到柴郡瑜的办公室,柴安安都是睡眼朦胧的。
看到柴安安的样子,柴郡瑜指了指沙发:“继续睡吧,钟森还没回来,我得等他回来才能陪你回家。”
“不用你陪我回家,我知道你忙。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自己回家就行。”柴安安嘟喃着,人已经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感觉有东西轻压在身上时,她知道是妈妈给盖上了放在办公室的备用毛毯,都没有睁开眼,就说了一句:“谢谢妈妈,我爱你。”
看着这一切的郝玉如,自行做在了柴安安旁边的沙发上,然后不顾及柴安安就睡在一旁边,小声说:“关于穆楠的事,我和安安谈过了。结果,电话里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安排了。这安安人已经交到你手里了。我得回去了。”
“多年来,你第一次走进我这办公室,就为把安安交到我手里。你放心,我也会把晓晓尽早给你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