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老酒头

公子以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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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女娲补天提剑刺向胡子拉碴老不羞的右肩。

    邋遢到不行的老酒鬼看到单瘦姑娘提剑刺来,嘿嘿一笑,身子往左边一偏,偏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下半身几乎就要贴着地面了,却依然不倒。

    他单手支撑着下巴,单手拎起腰间酒葫芦,又灌了一口酒。

    回头,还不忘对着明显一愣的单瘦姑娘,猥琐一笑,露出锈迹斑斑的一口老黄牙,还伸出了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酒渍。

    女娲补天一愣之后,不做任何天人交战,

    将手中‘斗牛’一扔,提起裤脚就要去踩老酒鬼的小腿腿骨。

    这一踩,老酒鬼居然没有躲开。竟然,活生生的被女娲补天轻轻的一脚,将身体踩进了坚如磐石的麻石阶梯里。身体踩进了阶梯里,还不要紧,他的脑袋却掉了下来。

    单瘦姑娘吓了一跳,飞速后退,躲在了许小仙的身后,抓着年轻修士的左臂,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黄天白日,烈日当空,这是活见鬼了么?

    然后。

    女娲补天又看到了更诡异阴森的一幕。

    胡子拉碴老酒鬼掉在地上的脑袋飞了起来,还对着女娲补天咧嘴一笑,说道:

    “小妹妹这小脚丫子好霸道,居然将我踩死了。老哥哥先走一步了囖。你若不给老哥哥多烧点纸钱,弄点水酒,搞几个婆娘,那老哥哥一不高兴,就去地府告你一状,让阎罗王在生死簿上勾了你的名字,让你来地府陪我。”

    突如其来的一幕,女娲补天吓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窖,抓紧许小仙的手臂,瑟瑟发抖。

    “老酒头,真有你的。”

    许小仙捏了捏女娲补天的脸蛋,哈哈大笑。

    老酒鬼掉下的脑袋对着许小仙,咧牙笑道:

    “

    常言道,一起喝过酒,一起杀过人,一起撒过尿,就是铁打的情谊。

    许小友,十几年前你带我偷过鸡鸭,烤过田鸡,偷看过乡里婆娘白花花的肚`皮,这情分比天还大,老哥哥记下了。

    当年,本来想着要提壶老酒上抱朴山去,又琢磨着打不过你赤霞师伯,不得不作罢。

    今儿个,你来了干戚山,老哥哥别的没有,酒肉管饱,女人管饱。

    这干戚山上洗尸观里,两条腿的,所有蹲着拉尿的,你敢看上,别说是那一身花纹的母老虎,就是老子的闺女,老哥哥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老酒头你喝了酒上了头,胡说八道,老子可清醒得很。老子上了洗尸观真要看上你家闺女了,你要敢赖账,当年在朱雀城外,你要喝别人洗澡水的那些事,老子几两白酒下肚,可未必管得住嘴。”许小仙眉头一扬,额头依稀有些紫气萦绕,柔和五官依旧有说不出讨喜。

    只剩下一颗脑袋的老酒头,如同小鸡啄米,声声应承。

    老酒头?

    这个胡子拉碴,被自己一脚踩进泥里,还掉了脑袋的老混蛋是干戚山之主,曾两次潜入南楚王朝皇宫偷酒喝,还全身而退的‘捕醉仙’老酒头?

    从农家女摇身一变,成为南楚异姓郡主,还复姓女娲的单瘦姑娘幡然醒悟,心底那一丝对阴物的恐惧刹那间散去,立刻怒气澎湃,泼辣劲上来了,指着老酒头的鼻子,怒骂道:“老不羞,大白天的装死,你咋不真的去死啊?你这不要脸的老家伙,谁是你闺女谁倒霉,你去死个干净才好。”

    仅剩下个头颅的老酒头哈哈大笑,随后应承道:“补天郡主说得对,老哥哥这就去死,死个干净,免得郡主膈应。”

    老酒头的头颅刚说完,便狠狠的撞向一丈外的参天大树上。

    一共撞了三次。

    第一次,撞落了满嘴黄板牙,还不忘对着女娲补天咧嘴一笑,露出猩红带血的牙床。

    第二次,撞上大树后,他的两颗眼珠子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居然还能转动。单瘦姑娘看得心惊肉跳,只得别过头去。

    第三次,老酒头的头颅居然一把撞进了大树枝干里,卡住了,进又进不去,想要拔又拔不出来。还有一道含糊的声音从树干里传出来。

    “补天郡主快帮老哥哥把脑袋拔出来,老哥哥卡在树里了,想死个干净都不容易。”

    本来别过头去的单瘦姑娘一听到这个含糊猥亵的声音,再次失控,怒火中烧,红着眼,咬牙跺脚道:“许小仙我不上山了,我要下山。”

    女娲补天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山下跑。

    许小仙看着树干里那个支离破碎的头颅,摇了摇头,喊了一声‘归鞘’,二尺六的利刃‘斗牛’铿锵归鞘。

    许小仙身影一闪,瞬间窜到单瘦姑娘的身后,不由分说的将她扛在肩上。

    年轻修士不再管那颗卡在参天大树树干里的头颅,脚下荡起涟漪,扛着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郡主,扶摇直上碧空,一路施展踩潮观风,片刻便到了山顶,洗尸观。

    那个在补天郡主眼中猥亵到极致的老酒鬼就站在洗尸观的门外,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记不得多少年了,老道人李大牛带着许小仙一路南下,在朱雀城外遇见了老酒头。

    这个邋哩邋遢的老酒鬼一路跟随师徒俩,没脸没皮的跟了半个月。

    许小仙偷鸡鸭,烤田鸡,他出工不出力。但一旦开饭,这个没脸没皮的老酒头,挑肥拣瘦,鸡要吃鸡腿,田鸡也挑最肥的,没烤到外焦里嫩他还不乐意,吃完就在路边扯跟茅草剔牙,还老打隔,酒气冲天。

    许小仙记得,那段日子里,一看到老酒头那口比菜叶子都黄的满嘴牙,别说胃口了,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当时,老道人李大牛也嫌他。

    只可惜,谁嫌他都是变着法子膈应自己,再加上老家伙赶又赶不走,还勾肩搭背进进退退的和许小仙以兄弟相称,还恬不知耻的学着许小仙喊老道人李大牛一声师傅,师徒俩无计可施,也只好默认了。

    许小仙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当初到一个农夫家地里去偷黄瓜,老酒头也跟着去了,但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说要去瞅瞅这户农家的婆娘肚皮白不白。

    这一去坏事了。老酒头被农家汉子逮住了,还被他搞根麻绳掉在橘子树上,说要打死他。

    当然,农家汉子也只是说说而已,当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扬起锄头的时候,老酒头脑袋很配合的掉了下来。

    自然,当年那一天也上演了今天掉脑袋的这一出戏。

    许小仙保守估计,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当时应该吓出了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