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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子走在放学的路上,因为今天司机没有来接他。
“也许是父亲清醒了,开始介意我是男孩子了吧。所以就不对我那么好了……反正我没见过父亲对哥哥好。”樱子这样想着。
终于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守门人,大门竟然大肆敞开着。樱子还是头一次看见没有守卫的大门,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小跑着进了大门。
然后他看见了随处抛洒的血迹,和残缺不全的尸体,断掉的刀剑插在那些尸体的身上,那些都是熟悉的面孔,早上的时候他们还在跟樱子打招呼,现在换成樱子跟他们打招呼了。
“醒醒啊……你们醒醒啊!不要睡了!快起来呀!我可是‘四小姐’!你们赶紧起来跟我问好啊!不要睡了呀……”
樱子‘小姐’咆哮着,一阵酸楚充斥这鼻腔,眼泪不自觉地流淌下来,‘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哭。
父亲……父亲!父亲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他那么厉害,不可能有事的!樱子这样坚信着,往正室跑去。
“父亲大人!”樱子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屹立在帘幕后面。樱子一下子放心下来,却有些害怕,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缓缓靠近。
“父亲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睡着了?为什么他们都不理我?”樱子只在电视里见过死亡,但大姐姐说过那是演戏,那个趴下的人并没有死,他会醒过来的。
但是这不是演戏,那些人永远都不会醒来。
“回答我啊!父亲大人!”樱子终于走到了风间家主面前,然后他看见了父亲身上的短刀,死死地插在心脏上,这是忍者的杀人手法,樱子有学过这些的。
“原来连您也会装睡吗?够了……够了……”樱子随即转身离开了大殿,离开了庭院,离开了大门。离开了这个满是尸体的家。樱子知道,找警察是没有用的,这是异能力者之间的事,普通人插不上手。但是他实在想不通,一向谨慎的父亲,为什么会惹到黑道的人,为什么会让全家被杀?
樱子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学校走去。他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除了找校长帮忙,他想不到别的办法。
当他走到学校后才发现,学校也出事了,爆炸声四处响起,教学楼残破不堪,校长和老师都不见了。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樱子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既然这样,那就去死吧,自己这虚假的人生,是时候结束了,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樱子这样想着,摇晃着身体四处走着,高脚木屐的跟忽然断裂,樱子应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恍惚间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如水,沁人心脾。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捆着,那个熟悉的少年在和一个老女人议价,几番讨价还价间,达成共识。少年冷冷地忘了他一眼,露出厌恶的表情。
“还好你的姿色可以买个不错的价格,不然我就吃大亏了!”少年这样说道,转身离开了。
樱子就这样被卖到了歌舞伎町。
樱子一开始还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不是女孩子,也会有人买。但是渐渐地,他发现可爱的男孩子竟然比女孩子还吃香。
最早的艺伎本来就是男孩子,有些客人至今觉得男孩子更加原汁原味。有几个客人有恋童癖,但是猥亵女童是犯法的,于是他们盯上了可爱的男孩子。樱子这样的女装男孩子恰恰符合他们的口味。况且,女形极好的男孩子本来就少。
那些客人身份都不低,能在歌舞伎町最出名的几家店里消费的人,不是高官就是权贵。一般人即使有钱,也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有引荐人带着,才有进去消费的资格。
风间樱子不愧是贵族的子弟,那天从小培养的气质,以及超强学习能力,让他在短短数月里就当上了花魁。
普通的艺伎需要从小学习,到真正出师的时候很多都已经成年了。但是风间樱子似乎是天生的艺伎,所有的东西都是信手拈来。
樱子之所以学得那么认真,只是因为他不想死。他告诉自己要活着,家仇未报,哥哥们也不知道是否幸存,再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决不能死。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越是值钱,就越不容易被欺辱,因为没有多少人出得起那个价钱。自己越是出名,就越是店子的金字招牌,店长自然要保证招牌的纯洁性。
风间樱子从一个单纯的‘美少女’,迅速成长为精通世事的花魁,他见过无数丑恶的面孔,来自各行各业,甚至不同国家,那些客人总会对他露出垂涎的表情,眼睛散发出淫邪的光,毫不掩饰。
风间樱子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被人点钟了,对方是政界大佬,黑白两道通吃,是黑道在政府里的发言人。那个几十岁的老头喝醉了酒,之后兽性大发,将樱子扑倒在身下,疯狂地扒着他的衣服。十几层厚的的花魁礼服,竟也被他一层一层地撕扯开来。
店长的人被保镖拦在了外面,欲阻止而不得。
如果说全家被杀的那天,被折磨的是樱子的精神,那么今天便是樱子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那三个小时是怎么熬过来了的,风间樱子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那个老头猥亵了他的全身各处,还强迫自己做了各种肮脏的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老头儿离开的时候那满足的笑声,以及他奋力反抗、嘶吼时的无人应答,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风间樱子再也不愿回忆起来,但却怎样也无法忘记,那是深入骨髓的痛,对灵魂的折磨。
那种粘稠的质感,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那种被白色粘稠液体涂满全身各处的无力,那种后庭和口腔里弥漫开来的折磨。风间樱子趴在榻榻米上呕吐着,蓬乱的长发上也沾上了那种令人作呕的液体。
店长急忙赶紧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禁痛哭起来。只不过,她哭的原因是,天才的花魁没了,店里金字招牌再也不值钱了。
风间樱子被凌辱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歌舞伎町。这个天才的少年自此陨落,被猥亵的照片迅速传播开来。
曾经能够在整个歌舞伎町排上名号,短短一年内就荣登花魁的天才少年,沦为笑柄。
风间樱子死了,现在只有风间启太。
……
说完这些事的时候,杀马特早已泪流满面。
“又是一个我没能帮到的心爱之人,命运真是弄人呐,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上启太……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杀马特这样自责着。
张子言和柳生绯夏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天真烂漫风间启太,竟然会有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去,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女装少年罢了,真是命运弄人。
“师兄……”张子言拍了一下杀马特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沉默比安慰有用,这种时候。
看刚才风间启太的反应,应该是师兄的行为让他联想起了那段欺辱不堪的回忆,所以才会那么生气。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启太为什么会愿意跟我交朋友。因为我在学校里的名声很臭,经常占女生便宜,所以我是那个最不可能弯的人,所以启太才会对我毫无防备。”杀马特开始回忆过去。
“可是……我从一开始就是弯的。”杀马特扶着自己额头,开始了痛苦地回忆,“那个时候我还在英国,我还不是杀马特,那个时候我还是乔治贵族成员,全名斯玛特·乔治……”
斯玛特·乔治,这是杀马特曾经的名字,也代表了他的过去。
很多年前的一天,斯玛特被捆在了十字架上,接受审判,因为他被怀疑有同性恋倾向,这是教会所不能容忍的。作为贵族,他的家族成员一直被教廷的人监视着,贵族应该为平民做出榜样,让向往贵族的平民认同、期待并追求上流的生活方式,这是教会给所有贵族定下的规则。
“斯玛特·乔治!关于你亲吻班上男同学的事,有什么要辩解的吗?”神父质问着。
“我只不过是……一时兴奋……”才不到十五岁的斯玛特并不知道什么是同性恋,但他知道说实话很定是会受罚的。
“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观察,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现在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是一个同性恋。”神父严厉地说道。
“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以乔治家族的荣誉向上帝发誓,我们家是绝对不会有异教徒的!”斯玛特的父亲以家族的名誉做担保,救了他。
之后为了向教会的人表明斯玛特的性取向,家族的人帮他找来了许多女人,供他随时发泄欲望,这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足以让教会的人相信斯玛特的性取向。
但是教会也给出了一个观察期限,三年。
于是接下来的三年里,斯玛特过着种马一样的生活,他不得不为了家族,做出这样的妥协,但是上高中后,家族还是在舆论里日渐没落,已经不能为他提供用来发泄的女人了。
也是在那一段是时间里,斯玛特为了保证这种不合理的需要,而学习各种撩妹技巧,从一开始的生疏青涩,渐渐变得老练成熟,即使身无分文,他也能够忽悠得那些女人自己出钱和他开房,各种套路屡试不爽。某一个年龄段的女人,总会有相似的心态,所以那些套路也总是能够重复使用的。
但是他的努力,还是没能洗刷掉自己的罪名,三年之后的审判日来临,他仍旧被捆在了十字架上。
“有罪!”神父是这样神判的。
果然如此吗?斯玛特似乎早已知道了这样的结果。
这几年来,斯玛特试着去调查当年的事,并且逐渐认识到了教会的黑暗面,他们就是要乔治用家族名誉来发誓,然后为了维护家族名誉,乔治势必会散尽家财,并且被其他贵族疏远,舆论的压力会让乔治家族越来越难生存,三年足以拖垮这个没落的贵族。即使没有被拖垮,只要最后对斯玛特的审判成立,那么乔治堵上的家族名誉,便会荡然无存,这个贵族就彻底失去地位了。
真是好大的一盘棋!教会真是阴险!斯玛特怒吼道。
随后他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在父亲的帮助下逃离了伦敦,原来他的父亲也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铺垫了三年,只为让儿子顺利逃脱。
于是斯玛特·乔治逃到了纽约,为了躲避教会的追捕又逃到了西部戈壁滩上的一个小镇里,从此改名杀马特。
……
杀马特说完了自己的故事。
张子言和柳生绯夏心情复杂,一连听到了两个悲惨的故事,二人有些没缓过神来,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你们赶紧去训练吧,时间要到了。启太那边我会去处理,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去看你们的比赛,千万不要半吊子地输了。”杀马特埋着头说道。
张子言觉得自己留下来也似乎帮不上什么忙,便拉着柳生绯夏离开了。
“师兄,我挺你,加油。”临走时,张子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