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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画
“哦?江南什么地方?怎么在何家历代先人的碑文上看不到从何时何地迁入贵州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大伯也没和我说太多”
何宏志点点头,若有所思,放下药碗:“哎,在我印象中,爹和大伯关系一直很好,后来爹和大伯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闹得兄弟反目嘞?”
李老太叹了口气:“哎,这件事说起来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何家历来单传,但是到你大伯和父亲这一辈有了两兄弟,当年你爷爷突然生病去世,还没有来得及划分家产,所以事后你父亲和大伯就为了这个家产的事情一直争论不休”
“何家的田产地产和祖宅大院都是一目了然,还能因为这个吵架?”
李老太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你大伯和你父亲争论的是祖上留下来的一幅画”
一听李老太这句话,何宏志身体微微一抖,但眨眼而过:“一....一幅画?一幅什么样的画?”
“我也没见过,只是听你大伯说过”
何宏志急忙问道:“大伯母,那这幅画现在在哪里?”
“虽说当年你父亲和大伯一直因为这幅画吵架,但是直到后来你父母不幸被强盗杀害,你大伯好像也没找到这幅画。其实最后我听你大伯说过,这幅画他和你父亲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只是根据你爷爷留下的一封信中得知有这么一幅画,不过后来你大伯把这何家祖宅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幅画的下落,再后来你大伯临死时,又把这封信留给了宏明,宏明也是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
听到这里,何宏志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之色,嘀咕了句:“怎么这么复杂....”
见何宏志心不在焉,李老太问道:“宏志,你说什么复杂?你也知道这件事?”
何宏志一听,回过神来,急忙摇摇头:“大伯母,没....没什么,那时候我才十来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我只是好奇而已”
“哎,其实啊,宏志,现在你堂哥宏明也去了,他又没有留下后代,以后这何家就你一个人了,大伯母是脖子以下都已经进黄土的人了,何家这家业日后也只能靠你了”
说完,李老太环视房间一周,眼中净是遗憾的神色,辛苦大半辈子,谁会料到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无人送终的结果?
何宏志见状,急忙宽慰道:“大伯母,你先放心养病,虽然堂哥去了,但是以后宏志就是你的儿子,您老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
听完这话,李老太又没忍住,哭了出来,颤抖着双手握住何宏志双手道:“宏志....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哟....”
何宏志紧紧握住李老太的手:“大伯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刚吃药,好好休息会儿,我先出去,看看有什么忙的没有,明哥明天就要下葬了”
说完,何宏志拜别了李老太。
何宏志轻轻关上李老太的房门,没有向大院走去,而是一转,向着何府深处走去。
不过二十来步,何宏志来到了何地主身前的住房,房门半开着,何宏志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何地主八姨太白花穿着孝服,闭着眼睛靠在榻上,两个小丫鬟正在给白花捶腿揉肩。
见何宏志进来,两个丫鬟停了下来说道:“二老爷”
何宏志微微点头示意。
白花闻声立刻睁开双眼,而后微微坐起身来,对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俩先下去”
“是,夫人”
说完,两个小丫鬟出了门去,而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本来面色平静的白花立刻向何宏志扑了上来,一下子就撞到何宏志怀中。
白花环抱何宏志,娇羞道:“你终于舍得来找我了?这段日子以来,可真是难为人家了,我这脚跪得直发麻,等这件事完了,你可要.....”
白花还没说完,何宏志脸色一变,推开白花,白花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何宏志看着白花,怒气难消,低声吼道:“你他妈来府上这么久了,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要是这件事搞砸了,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白花一听这话,脸色突变,而后急忙解释道:“都怪那老东西,嘴巴太严实,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他就是什么也不说,为了生儿子还每日每夜地给我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何宏志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打断百花,冷哼一声:“那封信呢?”
“什么信?”
“他妈的什么信....”
何宏志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两步上前,左手抓住白花的手腕,接着右手迅如闪电,快速出手,只听得“啪”一声,何宏志宽厚的大掌重重地扇在了百花脸上。
一瞬间,百花只觉得右脸颊火辣辣的痛,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脸上更是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信?何宏明他老子留给他的信,这几天你要是找不到那封信,你就给老子去死”
说完,何宏志甩开百花的左手,瞪了白花一眼,而后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百花揉了揉左手腕,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何宏志离去的背影,狠狠说道:“有钱了不起....呸...”
就在这时,徐庚慢慢地向何府深处走来,在何地主卧房不远处与何宏志碰到了一起。
见何宏志一脸不悦,怒气冲冲,低着头走路,二人也没打招呼。
徐庚心想,是谁惹这何大人生这么大的气?
这时,徐庚来到了白花的门前,见房门微微敞开着,徐庚知道男女有别,也不敢贸然进去。
于是徐庚站在门口喊了声:“何夫人,在吗?”
此时百花正站在镜前涂粉,尤其是刚才被何宏志扇的那个地方,百花涂了很多白色粉底,这下看起来倒是白里透红了。
白花听到有人叫她,依旧抹着粉底,头也不回地应了声:“什么事?”
“何夫人,先生们马上要开始猪羊祭了,你是遗孀,何老爷又没有后代,要你亲自去跪灵转堂”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得到白花的准信,徐庚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