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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封不悔当即不假思索地就上前用手捂住诺曼教授的嘴，不允许他嘴缝流露出哪怕半个音节。
蓦然乍起的封不悔，吓了诺曼教授一大跳，连忙将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不敢再说半句。
“不悔，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让诺曼教授说？”
虚弱不堪的露西见状十分不解，似乎不能明白封不悔这前后矛盾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何故。
就连皮埃尔警官，一直都不想插嘴的他，都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上前一步担忧地询问道：“封先生，发生了什么？”
封不悔依然沉浸在对露西的自责中，和对神徒空间规则森严的抱怨中。
“一切都断在这里了，我该怎么办……”
放弃露西，带着自己通过特殊任务获得的顶尖黑客技术回到现实世界，那他又得到了什么改变？
神徒空间的本质很显然是为了让他得到电影世界中选中的门徒的效忠，而不仅仅是为了提升他本身。
如果说就这样独自走了，先不说自己留下的这一堆烂摊子怎么处理，单单是已经和他建立了坚不可破的感情的露西，就很难让他释怀。
然而不管怎么样，这一切的线索都断在了这里。
不能解决露西身体上的问题，就不能完成门徒任务，也更不可能将露西带回神徒空间。
而解决露西身体问题的关键，诺曼教授，也受限于神徒空间的规定，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
“露西，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为今之计，是要解决你身体的问题！”
封不悔并没有解释自己阻止诺曼教授开口说话的原因，而是将话题中心关键丢给了露西本人。
露西看着封不悔焦躁不已的神情，有抚了抚他颤抖的双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已经不再受她的控制，无数的知识体系呈现在脑海中，本来就一团乱麻的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封不悔了。
“不悔……”
堪堪只能亲密地叫一声封不悔，露西便再也没有半句话可以说出口。
而诺曼教授在一旁却也只能干着急。
“封先生，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我相信只要肯尝试，这位女士身上的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
封不悔心里清楚诺曼教授说的不无道理，但却没法给自己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只能模糊地提出一个问题。
“教授，如果说有一种办法，能够改变新陈代谢的运转，但在理论上是完全不可行的，这种办法是否存在？”
封不悔刚问出口，一旁的皮埃尔警官顿时面容一惊。
显然，封不悔的意思非常明显，所谓的这个方法也是众所周知的。
而诺曼教授听了，亦是非常无奈地点头应是。
“个人生命的死亡，就会使得新陈代谢有所减缓直至停止，并且不可逆转！”
“哪怕是重伤昏迷或者瘫痪在床，新陈代谢都依然会缓慢进行，一定程度上，也只有这理论上的办法，可以解决露西身上的问题。”
诺曼教授所解释的，只不过是对新陈代谢作某些定义和阐释，并且剥夺个体生命停止新陈代谢这个方法也不是什么秘密。
几乎可以说是生物学中基础的知识。
也正是因为如此，诺曼教授说出口，封不悔也没有听到脑海中那毫无感情，残酷无比的声音。
“只有死吗？”
封不悔喃喃自语，眼神紧紧盯着脚跟前的露西，双眸逐渐湿润。
建立在死亡而停止新陈代谢的基础上，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可实施的过程，但是对于露西来说，却不见得仅仅是理论。
因为封不悔非常清楚，当露西的脑域开发程度达到百分之一百之后，就会摆脱肉体的束缚，并且化成意识形态，掌控时间规则，与世界共存亡，获得永生。
但是，在这之前，露西依然还是人，还是一个普通的生命。
区别只不过在于她掌握了常人无法掌握的东西，脑域得到了超常的开发。
一旦在她完成脑域开发之前夺去她的生机，那便极有可能永远地夺去她的生命，也不存在所谓的永生。
“露西，诺曼教授帮不了我们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封不悔此话一出，诺曼教授和皮埃尔警官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封不悔的目的所在，也更不知道封不悔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立场并非他们所想的一样。
相反，封不悔的立场仅仅是站在露西的立场，几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为了露西而作出，都是为了露西而行动。
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自封不悔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围着露西转圈子了。
而这个事实，露西也早就已经心知肚明，并且默默放在心里，接受这一份心意和感动，尽量在所有事上配合协调封不悔。
这也是为什么，在别人眼里看来，露西对封不悔言听计从，几乎就像是他的小媳妇一样，乖巧听话。
“不悔，你做决定吧，生也好，死也好，我这段时间的经历，足够我安详合眼了……”
这一刻，露西选择无条件信任封不悔，并且在经过深思熟虑过后，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
然而，就在这时，皮埃尔警官却是突然站出来，皱着眉头扬声道：“封不悔，你不能这么做！”
封不悔闻声抬头，死死盯着皮埃尔警官的眼睛，不耐烦地回应：“我怎么做，不用你来操心，我知道政府非常看重露西，你们无非就是想带她回去研究，从而获得提升开发脑域的方法，我说得没错吧？”
“而且那个所谓的史密斯将军也早就把主意打到了露西的身上，恐怕这个老家伙是想着建立一个超能力军队，用来提升军事力量吧？”
皮埃尔警官不是第一次被封不悔这样揭露自己的心底想法了，但是此时此刻，却也止不住心里的尴尬。
眼神乱瞟见，发现诺曼教授同样眉头紧皱，似乎一直在观察露西。
“诺曼教授，快，快阻止他！”
“只要能把露西带走，我可以向上级申请由你来负责对她的研究！”
然而，诺曼教授听了，却是摆手拒绝了。
“不，我们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