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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酒对着春梨耳语了一阵,春梨皱着秀眉,有些为难。“宋酒娘,不是春梨不肯帮您。九郎君要见的人是您,若是将别的人请来了,九郎君会不高兴的。”
“我就同她说几句话,说完就让她离开,成么?好春梨,你若是帮了我这一个小小的忙,我定会好好答谢你的!”宋酒趁机摸了几把春梨的手,暗暗向春梨传递着某些暧;昧的讯息。宋酒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被自己给恶心到了。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春梨感受到手上传来的阵阵酥麻,羞红了脸,好半天才咬唇下定决心说道:“好!宋酒娘切记只与她说几句话!”
宋酒嫣然一笑,露出了两排贝齿。“好!你快去吧!”
春梨这才小跑出了院子,照着宋酒所说的方向去寻宋雪滢。
院外的拐角处,有两人藏在阴暗的地方静静注视着院中的一切。
剪春瞧见春梨跑了出来,问身边的钱慕予:“十三娘子,这春梨可靠么?”
钱慕予冷哼了一声,殷红的唇一张一合,道:“你觉得春梨会胳膊肘朝外拐?她,还没这个本事!”
剪春不解,“那此刻春梨跑出来作甚?”
钱慕予悠闲地瞥了一眼院门,嘴角扬起高傲的笑容。“自然是去找林路桓了!我设下圈套让宋雪滢和林路桓同时到钱宅来,难道是吃饱了撑的不成?”
“可方才宋酒娘说了王郎君心里的人是娘子你,娘子还要对付宋酒娘么?”
钱慕予听了,嘲讽一笑,盯着剪春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得剪春头皮发麻,她才说道:“剪春,我今日教你一个道理。女人说的话,永远只能听一半、信一半!你若是全信了,输得最惨的人一定是你!”
剪春垂头,盯着地面卑微地说道:“婢受教了。”
钱慕予一想到即将发生的大场面,心情好得很。瞧见剪春卑微的态度,觉得还算满意。“你说,宋酒和宋雪滢,林路桓更喜欢哪个?”
剪春微怔,钱慕予之前让她去打探过宋雪滢、林路桓以及宋酒三人之间的关系,她很清楚钱慕予为何这么问。“林路桓好色,宋雪滢善妒,若是宋雪滢瞧见林路桓与宋酒在一处,那宋雪滢一定会对宋酒恨之入骨!”
钱慕予点点头,“说得不错!我就是要宋酒身败名裂,再让宋雪滢去火上浇油!只要和王之焕沾了半点关系的女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去逍遥快活!”
剪春瞧着钱慕予阴鸷的面容,赶紧埋头。“可林路桓是个局外人,若是将他牵扯进来,届时怎么向十郎君解释?他可是十郎君的陪读……”
“一颗棋子而已,担心甚!十哥要什么样的陪读没有?一个陪读,我钱慕予还赔得起!”钱慕予浑不在意,仿佛视林路桓的性命如蝼蚁。“对了,等会儿你便去宴席上当着大家的面说九哥出事了,然后将他们引到此处,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出戏!”
剪春对钱慕予的计划有些担心,钱改容可是钱氏最负盛名的郎君,若是拿他做幌子被查了出来,后果会很严重的!“娘子,要不我们换个说辞?”剪春忐忑地看了钱慕予一眼,害怕她突然给自己一巴掌。
“换个说辞?”钱慕予瞟了剪春一眼,将她的忐忑看在眼里,“大房一直掌着钱氏的权,三房一直忍气吞声,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岂能放过?钱改容的名声一旦受损,就意味着大房要开始走下坡路了。我今日用计将九哥骗了出去,为的就是借机给他泼脏水!”
“可我们设计的不是宋酒和林路桓么?这与九郎君没有关系呀!”剪春实在不懂钱慕予的招数,甚至看不懂钱慕予这个人。大家族里不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么?钱慕予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可这些她都不敢说,若是说了,等待她的又是一顿毒打。
钱慕予眼神轻蔑,她早就在房中放了钱改容贴身穿的衣衫。到时候人们在房里看见他的衣裳,再联想一番宋酒与林路桓在房里做的美事。两男一女,这场景足够香艳,也绝对能让钱改容百口莫辩!
“娘子这一招莫不是一箭三雕?一让宋酒身败名裂,二让宋雪滢雪上加霜,三则令九郎君以及大房一蹶不振……”剪春越说越是心惊,钱慕予的心计已非常人能比,心狠手辣到此等境界,连同族同支的兄长也要陷害!
钱慕予转身袅娜地离开了,临了还丢下一句话。“小心行事,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仔细你的小命!”
剪春兀的打了一个寒颤。她估摸着春梨的脚力,觉着林路桓应该要到了,便匆匆离去。
宋酒在房里坐着,感觉到房里越来越热,像个蒸笼。她打算到外边去等宋雪滢来,不过在出门前在春梨端来的茶水里加了点料。
“宋雪滢,莫要怪女兄!你下毒害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有今日?你下毒害阿盼的时候,恐怕也没有想过我今日会以牙还牙吧?”
宋酒自言自语,将白色的粉末全部倒入茶壶,轻轻晃动。白色的粉末入水即化,瞬息便瞧不出半点踪影。
宋酒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悠闲地踱步出门。
一刻钟后,春梨带着宋雪滢来了。
“说罢,找我何事?”宋雪滢毫不客气,趾高气扬地问。
宋酒将春梨带到一边,“春梨,我与她说两句就好!你先在院外等等可好?”
春梨将宋雪滢带来是她一时心软,可她还要去将林路桓引到这里,不好再做逗留。“宋酒娘一定要少说几句,我估摸着九郎君要回来了。”
宋酒点头保证,春梨才急急忙忙地离开。
“里边坐。”宋酒率先走在前头,也不管宋雪滢是何表情。
宋雪滢自然是神情愤愤,怒视宋酒的后背,仿佛能看出一个大洞来。
“宋酒,你莫以为能到钱宅做客便得意忘形,再怎么也改变不了你是商人的事实!”宋雪滢自顾自地坐下,话里夹枪带棒。
“呵!”宋酒一笑,反问:“难道你不是?”
“你!”宋雪滢一噎,“我自然与你不同,我并未像你这般在酒楼抛头露面,曲意逢迎!”
“曲意逢迎?”宋酒看着宋雪滢的那双丹凤眼,讥讽道:“比起你在阿宋面前曲意逢迎多年,我自愧不如!”
宋雪滢猛地站起身,指着宋酒,面露恨意。“宋酒!你提那个贱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