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少年曹性

留双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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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看见南面城墙上的黑山贼已经开始大杀四方,张杨心里一紧:该死的郡守,不是让你去号召百姓帮忙守城了么,又不是要你亲自上,难道就怕死到这种程度么?两军交战,怕死的总会死,不怕死才会一线生机,亏你还是一郡之首,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张杨却真是冤枉郡守了。郡守确实有召集百姓。而百姓见郡守纡尊降贵的,倒也十分感动,纷纷响应。可问题是郡守召集人还是会的,守城却不会,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排。

    而当黑山贼杀上城墙上,郡守已经吓得两腿发软,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而一黑山贼更是将一士兵尸体抛了下来,舔了舔刀头的血,怪叫道:“嘿嘿,不投降,等着叫咱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吧!”

    就在这时,“咻”地一声破空之响,一支利正中那黑山贼咧开的血口。这黑山贼当即毙命,从墙上直直栽了下来。

    百姓们还没反应过来,又有几只利箭接连激射而出,几乎每支箭都射中了一个黑山贼,只有一支落空了。

    众人这才发现射箭的竟只是一十六七岁的少年,猎人扮装,这才醒悟:难怪有这样好的箭术。

    少年高声道:“若叫黑山贼进城,必定抢大家的钱粮,甚至杀害你我的家人。堂堂男儿,可死不可辱。胯下带卵的,随我上城杀贼。”

    有人领导,虽然是个少年,却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周遭老少爷们一时被激起了血性,纷纷上了城墙,有的拿锄,有的拿锹,都没有就拿石头砸,总算把南面城墙上的黑山贼一扫而空。

    张杨远远见着,松了一口气。随即心无旁骛,对付东面的敌人。

    ......

    眼看计划落空,李大目暗骂一声,本欲一鼓作气拿下来,然则涌上城墙的百姓越来越多,守城将士从捉襟见肘变成了游刃有余。李大目这双大眼珠子可不是白长的,对形势看得很清楚,知道事不可为,便下令撤军!

    .鸣金声起,不过时,黑山贼就遁入山林之中。若非城下留了两千多具尸体,便如未曾来过一般。

    但张杨知道他们像毒蛇一样潜伏着,不敢掉以轻心。至于追击,那就更别想了,山林就是黑山贼的主场,即使是精兵强将进了去,也多半会有去无回。

    张杨从城墙上下来,对郡守道:“多亏了郡守,这南面才守了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郡守讪讪道:“本官也是职责所在罢了。不过......”抬手指着那猎户少年道:“倒是这少年射杀不少黑山贼,又激励了百姓的士气,这才守下来的,当给他记一大功!”

    “哦?”张杨来了兴致,和蔼可亲地问那少年:“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抱拳道:“在下曹性!”

    张杨道:“我看你年纪不大,身形却矫健修长,是个使弓的好手,若只埋没山林射杀禽兽,岂非可惜。好男儿当征战沙场,射杀敌酋才算不枉此生。你可愿加入我并州军?凭你刚才的功劳,我可任命你为千夫长,统领千人,负责这南面城墙的防守事宜,你意下如何?”

    真按曹性的功劳,自然无法任此高位。但眼下是非常时期,张杨手底下实在是缺人干将,只得酌情任用。

    然则曹性却未领情,淡漠道:“山林里的老虎,住在哪里就会守护哪里的土地。猛兽尚且如此,又何况是人。我是这里的百姓,自然就有守土之责。没什么功不功劳的。”

    郡守忙责备道:“你这孩子,张将军是在抬举你,你怎么就不识好歹。还不快答应张将军。”当然,他并非真为曹性着想。而是,若有人出头负责守城,守下来了他的郡守的功劳跑不了,守不下来责任又可以推卸,两全其美啊。

    张杨笑了笑,道:“说得好啊,若天下人人如你这么想,这天下也就不会乱了。不愿当千夫长,没关系,我绝不会强求。不过你也说了,你有守土之责,所以还是由你带人守着,如何?”

    曹性道:“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张杨喜道:“很好!”不过很快脸色又黯淡下来道:“虽然击退了黑山贼,我军也损失了不少手足,把这些弟兄的尸体都收殓了,等胜利之后,再将他们好好安葬。”说着说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他开玩笑的时候不分场合,但悲伤的时候还比较节制,知道现在哭的话会影响士气,便忍住了。

    ......

    却说李大目与张雷公的部队又聚拢在一起安营扎寨。

    张雷公道:“老李,怎么忽然就退了,我正杀得兴起呢!”

    李大目道:“因为损耗太大啊,就是拿下长子,搞不好得不偿失,回去之后不好交待,毕竟咱们只要物资,并不要这城。光物资的话,还不舍得牺牲太多弟兄。”

    张雷公的耳朵时好时不好,这回倒是听得明白,便问:“那该怎么办?”

    李大目道:“不能力敌,那就只能智取喽。”

    张雷公又问:“那要怎么智取?”

    李大目笑道:“老张你就是智取的关键啊!”

    张雷公喜道:“那就是说我聪明喽?老李你这大眼珠子真不是白长的,忒有眼光了。我跟你说哈,我的聪明藏得深,也就你能看得出来。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李大目道:“这就要靠你那大嗓门喽。眼下天快黑了,在山林之中,咱们就是老虎,官军肯定不敢搞什么夜袭的把戏,咱们可以好好休息。等夜深了,你就带着侦骑还有部分兄弟过去城下喊话,吓吓他们,搞得他们不得安眠。到时再看看效果如何,情况好的话凌晨就能再次攻城。效果不好,那就多玩几天......”

    张雷公喜道:“这个我喜欢。我听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么说来,我也是君子了。也对,我那么聪明,我不君子谁君子啊!老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大目也笑道:“那必须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