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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坑王允,算得上小奸坑老奸;而张让坑段巧笑,则是老阉坑小阉。
段巧笑出宫见张让,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见张让时,段巧笑既惊讶其大难不死,更惊讶于他的后福——脸上微微长了胡须,头发也由白转灰,整个人的气质抖然一变,从阴鸷的宦官成了略显阳刚的豪绅。
第二次见面,张让的胡须更浓密了,头发也由灰转黑,整个人越发年轻阳刚。段巧笑忍不住惊呼:“张公果然是恢复男儿身了么?”
张让微笑道:“你看我这般模样,岂会有假!”声音也不再是宦官的尖厉刺耳,而是中年男子的浑厚低沉。
段巧笑一脸苦涩地笑道:“那可恭喜张公了!”
张让道:“多亏了我的主人!巧儿,你想不想跟我一样恢复男儿之身?”
段巧笑惊喜道:“我也可以么?”
张让见他上勾,微笑道:“那是自然!我家主人从不亏待为她效命之人。”
段巧笑明白他的意思,道:“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张让掏出一瓷瓶递与他,道:“此事简单得很,你只要将吕布请到太后寝宫,然后设法将瓶中之药让他们服下......事成之后,主人感念你的功劳,自然会赐下灵药,让你恢复男儿之身。”
段巧笑听得神色变幻,小手紧紧握着瓷瓶,沉吟不语。然则心思却纷乱如茧:听他的意思,这莫非是助性之药......为何要助吕布与太后苟且?太后真是可怜,才堪堪躲过董卓的玷污,难道才脱狼窝,便要入虎穴么......虽然太后心里对吕布算得上神女有心,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她贵为太后,一旦发生这种事,必定身败名裂,还令皇室蒙羞......张公他难道只是想报复皇室么。我想恢复男儿之身,做梦都想,可这却会害了她,我要怎么办?
......
依着吕林的交待,崔州平将曹操的行踪及时汇报给他。
“你说他昨儿个上了王允家,今儿个王允寿辰,他又过去了?”得此消息吕林心下一惊:曹操该不会真想做那件事吧......
......
王允府。
如今王允贵为司徒,但寿宴却还不如蔡邕那般门庭若市,而是只请了十几同道中人——朝堂上不结党的清流。然则讽刺的是,这些清流标谤着不结党,却自然而然地汇聚到了一起,成了一党。没办法,谁让如今董卓势力一家独大,如山崛起,他们不愿攀附,自然会水往低处流,流到一块。
关上了大门,欣赏着歌舞,王允举杯道:“来来来,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诸公,请满饮!”
然则天不遂人愿,猛烈的敲门声乍响。
仆童刚下了门闩,门就被推开,只见曹操提着一块排骨进来,喊道:“王公,真是对不住,为了给你挑件合适的寿礼,这才来晚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王允跟曹操不是一辈人,没那么深的交情。
王允黑着脸道:“孟德,老夫似乎未曾给你下过请谏!”
曹操却道:“哎呀,王公是长辈,不必为自己的疏忽道歉!昨儿个王公不是跟我说起寿宴了么,肯定是因为不好直接讨要礼物,才以此暗示!”说着,一扬手中的排骨道:“这便是我为王公挑的礼,对王公而言再合适不过了。”
王允冷道:“孟德你这是何意?”
曹操道:“王公年纪大了,骨头难免变脆!然则毕竟是国这栋梁,曹某实在是怕王公的骨头担不起江山社稷,这才买了这寿礼,给王公补一补!”
这番冷嘲热讽叫众人吃了一惊,小声议论起来。
“曹孟德区区一个骁骑校尉,怎能对王公如此无礼?”
“莫非与王公有嫌隙?”
“我看未必,既说起江山社稷,想必不是私人恩怨。”
王允手一挥道:“来人啊,收下贺礼!”然后又说:“孟德,看来你没少啃骨头啊,所以才这么硬气。然则刚则易折,暂且坐下喝酒可好?”
他有意息事宁人,曹操却不理会,道:“还有一份大礼,乃渤海太守袁本初相送,不帮忙转达,曹某又怎能安心喝酒。”说着,掏出一张纸来,道:“诸位且听他送了什么礼......”
“够了!”王允知道他想说什么,忙出言制止。
众人越发不明所以。
曹操笑道:“看来王公早已知这礼物是什么......只是在场诸公还不知!在座都是国家栋梁,本初这件匡国大礼,若不让人一睹为快,岂非可惜。”
“来人啊!将此不速之客与我打将出去。”王允终于抑不住怒火道。
两家丁拿着木棍来赶曹操,然则曹操身手不凡,反将他们打了出去,情势太突然,变化又太快,直叫众宾客一并目瞪口呆。
曹操继续道:“我知王公与本初为保江山社稷,有所密谋,但在场诸公,哪个不是忠义之辈,哪个不值得信任?”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允。王允算是被逼到了死角,越否认便越显得有问题,只好道:“既如此,孟德便告诉诸公吧,集思广益也非坏事!”
曹操这才道:“这是本初给王公的信,诸公可以一观!”随即将信一传,见者无不色变,心道:没想到竟是密谋对付董卓,早知道就该告辞而去了......
然后现在后悔也晚了。
王允望向众人,道:“诸公有什么建议么?”
众人默然不语——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时候跳出来只会被当枪使,还是安安静静地好,清流太奔放的话就会变成瀑布,那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然则王允话锋一转道:“老夫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众人忙耸耳静听。
王允眯着眼看看向曹操道:“大将军欲如外兵剪除宦官时,孟德曾说‘只需一狱吏,何需纷纷招外兵’,如今看来,果然是孟德看得长远啊,可惜大将军不听你言才造成眼下这般局面。孟德解铃有道,老夫这想法,便是还要你来做那解铃人!”
曹操也是眼一眯,心下了然:这老奸,不甘被当枪使,所以要拿我当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