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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便在沈原与阴雪姬你浓我浓,卿卿哦哦之时,‘玄教’暗地内部引起一战非议,隐藏在‘玄教’内部的‘鬼域’暗棋把消息传了出去
此刻,一阵轻缓急促的脚步声自长曲廊道传来,接着进来两位青衣人,他们低垂着头,躬着身,轻盈地如同一只猫般来到妇人面前,半跪了下去:“娘娘”
妖媚妇人妩媚的双眼轻轻一瞥,声音幽然中带着一股冷意:“说吧!”
“是……”两位青衣人依旧垂着头,右边一位轻低着声音小心地道,“启禀娘娘,‘昊天帮’萧天左传来密信,二当家……二当家被人害死了!”
“什么?”妖媚妇人颤然惊神,纤手愤怒地挥了出去,石桌上各式点水和水果顿时砸满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一股无边的怒气自她身体中发出,那股强大气息无声无息地弥漫了整个空间,让干燥的空气冷到了极致,寒冷沏骨,宛若进入了严寒极地,顿时吓得两位青衣少女战战兢兢地慌忙跪了下来。
妖媚妇人那双媚眼中闪烁出冷冽的光芒,宛若毒蛇之芯,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尖锐:“是谁?二当家是被谁杀死的,本宫……要灭他九族?”
青衣人双腿微微颤抖着,低头道:“启禀娘娘,具萧天左所言,二当家曾经帮助干亲王对付‘逍遥王’凌风云,败在一个叫沈春风的人手中。后来二当家为了替自己的弟子报仇去伏击沈春风,却无怨无故地不知被谁杀死了?听说那一战中唯一活下来的只剩下两个人,‘血菩萨’和一个小姑娘。”
“血菩萨呢?”妖媚妇人冷冷地问。
“启禀娘娘,具探子来报,血菩萨曾经在‘凤凰城’出现过,如今已经去了‘少林寺’。”
“‘凤凰城?’哼,听说楚艳艳那贱婢为了讨好*帝,自告奋勇去攻打‘凤凰城’,真是好大的口气?切不说有‘凤妖’之称的燕凤凰,就是‘凤凰四老’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何况他们还有秘密武器‘凤凰箭’,当年便是连*帝也心悸的神器呀!”妖媚妇人冷冷地笑着,那笑声却冰冷无比,充满了无穷的愤懑和轻蔑。
“启禀娘娘,具探子来报,艳娘娘和离落大人都死在凤凰山庄,‘凤凰山庄’也伤亡过大,听说不但‘凤凰四老’死了,而且连燕天容夫妇也去世了!如今山庄里只剩下燕凤凰和燕天容那一对儿女。”青衣人小心翼翼地禀告着,头一直不敢抬起来。
“哈哈……”妖媚妇人霍然站了起来,心情激动而兴奋起来,“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想不到楚艳艳居然死在‘凤凰山庄’,好呀!实在太好了!楚艳艳呀楚艳艳,我们姐妹一场,你尽管放心,本宫会为你报仇的,嘎嘎……”
听到娘娘肆无忌惮的笑声,两名青衣人和两名青衣少女依旧吓得紧低着头,木然地跪在地上。
半晌,妖媚妇人停下笑声道:“还有事么?”
青衣人恭敬地道:“启禀娘娘,还有一事……关于黎天明……”
妖媚妇人眉宇深锁,冷冷地道:“黎天明……他又是何人?本宫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似乎有些模糊的记得……五十年前……那个瘦瘦的……有些精明的家伙,他怎么了?”
青衣人缓缓地道:“娘娘,这个黎天明是*帝他老人家安排在‘玄教’中的棋子,昨夜传来消息萧天明受了重伤,被玄教‘六大长老’视为叛逆,准备处斩!”
“什么?”妖媚妇人近日听的消息全是坏消息,‘*教’的计划一次又一次被破坏,简直衰倒了家,“怎么可能?是不是‘玄教’有什么变更?”
“是!具探子来报,听说黎天明原本扶持玉蝉子上位,夺取‘玄教’教主之位,却无奈遭到上玄门六大长老的反对。三年前,玉蝉子便欲进入中原,却死在‘剑神’之手。黎天明这三年又一次扶持一位叫岑长吟的年轻人上位,并且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却未料因为圣女阴雪姬的关系而失败。此次听说‘玄教’查到了当年偷走‘玄天令’的叛徒,黎天明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夺取‘玄天令’,以此帮助岑长吟夺得教主之位。他暗中派人抓走了*长河的儿子,以此要挟*长河交出‘玄天令’,却想不到关键时期钻出一个叫沈原的人,不仅救走了*长河的儿子,还破坏了他们的大计。”
“沈原?莫非就是那个杀死玉蝉子的‘剑神’吗?”妖媚妇人吃惊地问。
“娘娘所言即是!具探子来报,这个沈原还是‘玄教’前教主罗剑的再传弟子,跟圣女阴雪姬关系密切,说不定玉蝉子之死便是圣女与沈原共同设计的。三年前,沈原曾经为了圣女闯过玄教,得到了六大长老的亲睐,六大长老似乎有意把教主之位传与沈原。”
“这个消息倒是惊天之秘,如果传到中原,嘿嘿,一定会让八大门派大吃一惊!看来黎天明也栽得不冤,哼,通知暗探,想办法让沈原当不成教主,最好引起上玄门和下玄门起内讧,让黎天明趁机逃出来。就算无法逃出来,也要从中作梗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来算计上玄门和下玄门,绝不能让‘玄教’在沈原手中统一。想当年,*帝所忌惮的其一乃是‘天机山庄’,其二是‘玄教’,其三便是‘凤凰山庄’。如果让这三股力量联手,‘*教’想称雄天下极难!最好的办法是让‘玄教’起内讧,无法统一。如今‘天机山庄’群龙无首,玄教四分五裂,凤凰箭无人可施,嘎嘎,这天下还有谁能拦得了*帝称尊天下的路?”
“是……”青衣人缓缓站起身,低着头躬身退了出去。
妖媚妇人目光冷冷地扫了过去,淡淡地道:“还有何事?”
另一位青衣人恭敬地道:“启禀娘娘,*帝有密令传来……”
“拿上来!”妖媚妇人惊声而起,声音有些高亢尖锐,连忙缓缓又坐了下来,那位青衣人自怀中取出一物,然后高高呈起。一位青衣少女连忙起身上前取来物件,奉向妇人。
妇人心情激昂,纤手颤抖地取过物件,缓缓展开,眉宇由惊喜转向愕然,喃喃地念道:“*刀?他会是谁?”她独自琢磨了半晌,这才重新收拢物件,对青衣人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把这信件先传给萧天左,让他帮帮忙!”
“是!”青衣人重新又自少女手中拿回物件,缓缓退身下去。
妇人手指轻轻地弹动着,情绪思虑万千,许久才缓缓地道:“青儿、昑儿,听说江南的风光甚美,我们去瞧瞧,如何?”
“是,娘娘!”两名青衣少女低眉低声应道。
(二)
销魂的一夜,连山间的虫鸟都停止了呻吟,打着哈欠自晨曦中醒来。黎明,当一抹红艳艳的阳光洒遍整个山谷,洒遍依旧奔腾的不息的黄河,耀眼夺目的黄河之水宛若遍地的黄金般,不停地荡漾着。宛若追日的夸夫,无休不止,不歇息地咆哮着、奔跑着……缓缓地,一轮火球自天边烧起,宛若一位调皮的孩子手中拿着手中的颜料,不停地把山水、人肆全部涂成自己喜欢的颜色——红色。
沈原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粉颊,柔声道:“我会回来的。”
雪姬不由自主地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抬起娇美的脸庞问:“小纯是谁的孩子?”骤然,她感觉到沈原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心里顿时了然,缓缓地道:“原来是你跟俞红冰的儿子,难怪……?”
“不许瞎想?不管是小纯,还是小莲,他们都是我的儿女,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宝贝,谁也无法取代?小纯比小莲可怜,小莲的身边至少还有你,还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可是……小纯从小被歹人扔进了江里,饱尽生离死别的痛苦,身患暗疾,一次又一次在生死边缘挣扎,而且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简直比死更加可怕,也许会给他一辈子留下沉重的阴影。你要知道小纯的病情很严重,活不到十六岁,我是他的父亲,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我不想办法让他活下去,他再也找不到一点希望了?”沈原手指勾勾她的鼻梁,语重心常地道,情绪间有些黯然伤神。
“原哥,对不起?是雪姬太自私了!只要你……”话未落,嘴唇已被沈原轻轻地按住了,柔声道,“雪姬,你尽管放心,我会回来陪着你们的,不会扔下你们不管?”
“嗯……”雪姬把头轻轻地怀进他的胸膛,迷离的双瞳却无声地淌下了泪水,如同心中所期望的充满了矛盾,放走沈原,又生怕他为了俞红冰而忘记她和小莲;不放走他,却是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就算留住了他的人,却永远也无法留住他的心,双方便会产生隔阂和误会,久而久之形成一道天堑,距离会越来越远……
沈原轻轻地抚摸着她如云的墨发,贪婪地嗅吸着她的体香,脸颊轻轻地依近她如玉的脖颈,沉默片刻幽然道:“雪姬,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要好好照看小莲,教中的事务都不要管,一切交给六大长老吧!”
“嗯!”雪姬轻轻地低唔着。
房间中呈现出一片宁静,却等苦了外面的一群人,特别无奈地便是六大长老,苦着脸,长叹短吁,相互言论纷纷。
高大的*袍长老轻咳一声首先说话了:“教主和圣女毕竟都是年轻人,而且久别胜新婚,请各位稍安勿燥,静候一时吧!”
胖胖的*袍长老脸上笑得如同一朵菊花:“教主跟圣女男才女貌相得益彰,可是天生的一对,真是可喜可贺!”
另一位*袍长老拂着长须道:“莫老所言即是,圣女之美貌举世无双,天生媚骨之体,就算铁石心肠的男儿也会被融化,更何况是年轻的教主呢?他们纠缠的越久,教主便愈加舍不得走了,呵呵……”
红脸*袍长老叹息地道:“我看有些悬,教主年纪虽轻,却是干大事的人,绝对不可能留在‘玄教’,而且他的心还在中原。”
*脸*袍长老点头道:“我也有同感,教主这人嘛!你说他贪色,只怕未必,不过他的眼光倒还真是不错,别说那个倾国倾城的俞红冰,就说我们圣女,都为他着迷;你说他贪权,他似乎不太愿意接管‘玄教’,就连当年八大掌门人想立他为盟主,都被他婉然谢绝了;你说他贪财,当年我们用真金白银收买他,他亦不为之所动,你们说,教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嗤……三年前的教主年轻气盛易冲动,而且太重情重义,视钱财如粪土,视权势如草芥,这样的人我们倒好猜透他的心思,掌握到他的一举一动;可是……你们只怕没有发现如今的教主变了……变化太大了,他的武功有些让人摸不透……反正我没有看透?还有他的性格……呃,似乎变得看似更加随和,总是带着一张笑脸,让人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你们说呢?”一直如同木头人似的*袍长老答腔了,语气中充满了各种疑惑。
“如此说来,让他来当教主不知是福是祸,难以掌控?”高大*袍长老眉宇深锁,脸色有些不自然。
“有此同感!”红脸*袍长老叹息道。
“这么说……还是放他走?”*脸长老反问道,思索着问,“‘玄教’怎么办?难道你们不想统一吗?”
“‘玄天令’已现,‘玄教’的统一事在必行,首先还是稳定为上策,一切从长计议!”木头长老冷冷地道。
“算了,教主可不是省油的灯,我看还是别算计他吧!”莫老意味深长地道。
高大*袍长老唇边挂着讥讽的笑容:“看来人心还是不齐呀!难不成教主还会变成第二个罗剑吗?”
莫老冷笑道:“不齐心的‘玄教’只是一堆散沙,风一吹就散了,如何服从?上玄门和下玄门的内斗还少吗?死得人还不多吗?难道大家都不心疼吗?教中的弟兄谁不想过上安稳快活的日子,谁愿意斗来斗去?不管大家动什么心思,我只求‘玄教’能够统一,兄弟们能够过好日子。”
木头长老斜谑了莫老一眼,淡淡地道:“问题是‘玄教’必须要一个主心骨,一个能够服众的人,教主虽说是老教主的弟子,还被我们推上来做教主,可是……他难以服众?”
莫老冷冷地问:“凭教主的本事和手段,为何不能服众?”
木头长老淡然道:“教主的心思不在‘玄教’上,而且他的性格太过于懒散,没有一颗安定的心,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能够攻城,却无法守城。”
“那依你的意思谁当教主最恰当?”莫老执问道。
木头长老眉宇一扬,缓缓地道:“从如今这种复杂的情况来看,沈原做教主是唯一的人选……”
莫老打断他的话语高亢地叫道:“你一边说教主无法服众,难以成为教主;一边又推崇他当教主,岂不是自相矛盾?”
“我的话还未说完,‘玄教’如今是非常情况,内忧外患,层次不穷,还一定要靠教主这种性格的人支撑大局。他行使果断狠辣,恩怨分明,又极其护短,最容易做出成绩来。一旦‘玄教’统一,天下太平,教主只怕会第一个坐不住,他必定会把教主之位传给别人自己去享受天伦之乐。”
高大*袍长老淡淡地问道:“木老,看来只有你才看清楚教主的人性?我们真是一群老糊涂呀!”
“不敢当!只是大家心中的思路不一样?莫老因为当年败在教主手中,所以心服口服,对教主存了一份崇敬之意,故而心无异心;你们呢?却是担心‘玄教’会毁在教主手中,怕他联合八大门派来为难‘玄教’,故而一边想利用教主的手段达到统一的目的,一边又想控制教主,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木老冷目闪耀,熠熠发亮。
高大*袍长老老脸大变,霍然站起,不自然地拂拂袖袍,借机道:“教主快出来了,我去瞧瞧……”
剩下的一群长老脸色发红,都不由横了木头一眼,嘀咕道:“唉,你心里明白就行了,何必要说出来伤人?要知道我们六人一损俱损,须要齐心,未免让别人趁虚而入,伤了大家这么多年的感情?”
莫老冷笑道:“大家都藏着腻着难道就意见统一了吗?就算瞒得了一时,未必瞒得了一辈子,真是虚伪?”
众人一时结舌,不知如何说才好?
木老叹息地道:“希望教主是个好糊弄的主,不然……唉……”
莫老冷冷地道:“我看未必,教主执意要走,而且把教中事务都交给我们管,只怕早已经看清楚了有些人的心思。”
木老点点头:“我想也是,看来‘玄教’的统一需要从长计议了?唉……”站起身来,他双手负后,轻轻地踱着步子,喃喃地道,“希望‘玄教’真正的统一起来,那么不管是八大门派,还是‘*教’都有所忌惮,不敢肆意妄为?”
场中又陷入了一片沉静,大家心事不一,不知道心里在转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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