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天狐‘狐种’

凌凌海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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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巍峨耸立的“天星岭”峰直冲云霄,一抹霞光穿过雾霭霁虹、茫茫的云层笼罩向山谷。举目处,一片苍茫无限的翠海遮天盖地,霞光无处不在,延蔓向许多不知之地。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有一道碧绿的身影,飞快地穿梭于茫茫的丛林山野之中,宛若一位美丽的精灵般,纤足飞跃轻盈地落在粗大的树干上,却看出她长着一张瓜子脸,精灵般灵活流动的双眸,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散而下,发端用一个美丽的蝴蝶花结系着,清丽绝俗、秀雅高贵。少女双瞳顾盼流盈,喃喃地道:“咦,那个人会落在什么地方?我寻遍山谷也没有见到他?”

    少女失望地转身便要走,倏然自丛林中飞出一群白衣人向她扑来,少女惊慌失措,骇然失色,足尖飞舞旋起,身形向山谷中腾跃飞驰,恍若只蝴蝶般翩然而至。

    “拿下她!”一阵冷喝声传来,紧跟着缓缓而出来一行人,领头的女子银衣长裳,脸若皓月,眉如翠黛,樱唇瑶鼻;睿如羊脂白玉,弹指即破,绝世容颜,就宛如孤傲绝世的牡丹一样华贵富丽,令人见了仿佛是见到高贵女皇似的,高不可攀,只能乖乖地做她忠诚的臣子似的;她身边却站着两位少女,相貌俱是不俗,美艳而绝伦,清纯中又有些妖冶,一位身着紫色长裙,婀娜多姿;一位身着绿色长裙,妩媚而动人,绿得泛亮、绿得莹翠,衬着那雪肤花貌,显得更加娇艳妩媚动人。

    “妹妹又有什么新发现?”自她们身后缓缓而出的却是那位从龙城狼狈逃走的艳娘娘,此时仪表整洁,神态自若、怡然自得,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仪态。

    银装女子妩媚地笑了:“今天可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哟!我说她们会躲去哪儿?真是天助我也,让我找到那贱人了!”

    艳娘娘奇怪地问:“妹妹究竟在说谁呢?”

    “除了那个装圣洁、装天真的菀玉媚,还会有谁?这个可恨的贱人,当年不但夺走了‘天狐圣女’之位,还把师哥的心也夺去了。嘿嘿,那贱人居然爱上了沈慎谋,真是上天报应,后来居然被沈慎谋赶出了‘天机山庄’。可恨大哥心中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居然还想娶她。那贱人居然不领情,脱离‘天狐一族’躲了起来?哈哈,今天终于让我找到她了?”银装女子咬牙切齿地恨声道,面色变得狰狞可怕。

    “妹妹说刚才那女孩是菀玉媚的弟子?”

    “哼,从那个女孩施展的武功来看,分明是菀玉媚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嘿嘿,只要抓住她的弟子,她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银装女子哈哈大笑,目光中流露出狠厉之色。

    胡蝶身形越飞越快,足下凌波虚步、袜底生尘,竟如闪电,纤手飞舞间,那四周密叶飞舞,竟如她手中玩偶似的任其驱使,忽地铺天盖地袭卷而去,又忽地如一只只飞梭疾射而来的飞刀,挟带着凌厉的寒光,她的脸上带着天真而可爱的笑容,手下却狠辣凌厉之极!白衣人身形恍若数道白色幽灵向她追来,手中白绫穿梭于满天飞舞的黄叶之中,灵动似条条飞蛇,漫天飞蹿,正吐着毒芯向胡蝶咬来;胡蝶格格一笑,双手倏张,身形倒飞而去,指尖中却暴射出点点寒星,细若毛发,锋利无比,竟划开那迎面袭来的白绫,那白绫骤然在满天的寒星中划成碎片,胡蝶的笑声一落,人已去了很远。

    “没用的东西?”银装女子姣好的容颜上流露出狠毒的狰狞之色,狞笑道:“哼,好刁钻的丫头?可惜你逃不了,我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银装女子像似一阵风,银光消逝,刹间已临近胡蝶,手指在空中幻化成如兰花般花瓣,向胡蝶拂去,那来势凌厉而快若闪电,疾若寒星,周身挟带着一股强大威仪之势,令万物所仰望、臣服,那股气势若雷霆凛然袭来,原本在百步之遥,瞬间已到咫尺。她出手狠毒无情,像是恨极了人似的,兰花手毫无怜惜之心地轰向胡蝶,胡蝶那是她的对手,还未来得及反抗,一道强劲的力量便袭向胸口,她不由尖叫一声,随着鲜血喷出,人竟被那股力量击出丈远,猛地向那棵棵大树撞去,如若撞上,非死即残,损筋断骨。

    “菀玉媚,我要你痛苦一辈子,呷呷……”银装女子狞笑着,似乎做了一件令她心中极为舒畅的事情一样,兰花手又扬起,一道道光幻之气弹出,出手更快,似要致胡蝶于死地不可!便在胡蝶惨叫声中将要撞上大树,银装女子杀招将至时,一道紫色人影忽啸而来,伸手抱住了胡蝶,身形如火光流离,刹时对方强劲的力量轰击在棵棵大树上,那树轰然拦腰而倒,可见其力量之恐怖,也足见其女子心之狠毒。

    银装女子‘呷呷’而笑,脸容越发显得冷酷:“好极了!又来了一个送死的?嘿嘿,菀玉媚呀菀玉媚,你叫我用什么手段对付她们呢,这样才能让你暴跳如雷,心中更加伤心难过呢?”

    紫衣女子姣容失色,脸色一沉,冷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直呼小姐的姓名?”

    银装女子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哟,我喊她一声菀玉媚是抬举了她?那个贱人,那个杀千刀的贱妇,那个狐狸精?你说我用这些称呼好不好?她以为从‘天狐一族’中逃脱出来,我就找不到她了吗?不管上天入地,我花月容恨不得喝她的血,扒她的皮,跺她的肉,抽她的筋……”她神质般地狂笑起来,面色狰狞,双目冒出阴霾的绿光,咬牙切齿,手舞足蹈地暴跳如雷地叫喊着,足见她对菀玉媚恨之深切!

    “花月容。”紫衣女子脸色大变,身形一闪,恍若风一般抱起胡蝶就跑。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花月容身形疾飞如电,瞬间已至她们身后,长发乱舞,面色青霜,恍然若妖,她猝然尖啸一声,双瞳中放射出幽幽青光,指甲刹间变得细长锋利若剑,双耳竖起,眼睛由黑变青眨间泛红,红唇张开时,洁白的牙齿倏露出一时獠牙,指尖快若闪电般向紫衣女子抓去。

    紫衣女子神情大变,惊呼一声:“天狐变,糟了!”迅速加快速度,身轻若鸿雁,疾如流星,在丛林中穿梭不停,恨不得两肋生出翅膀一样,躲开花月容的追击。

    “你们跑得了吗?嗷……”花月容的声音倏变得刺耳而尖锐,行动变得更加迅速,身形贴地柔软若蛇般,风车般暴旋而起,闪亮的利爪如一柄柄细长的剑芒,交相穿插、翩然飞掠。那爪印抓在树上,飞速地摆动着柔软的身子,飞梭般窜影掠过而来;紫衣女子身影虽快,但无奈手中抱着一个人,阻碍了她的速度,渐渐快要被对方抓住。她倏银牙一咬,飞旋绕回,眼见对方的身影在树丛中穿梭掠掣,在浮沉中的幻像中跳跃飞驰,便身形跃起,右手掌若弧刀,卷起一道龙卷风强烈地昂起飞旋,月弧寒光四溢,挟击着满天地的黄叶扫卷而起,骤然暴烈炸开,似想迷失对方的方向,好逃生而去。

    “找死!”花月容尖叫一声,声音宛若晴天霹雳一声怒喝,身形悬虚而起,宛若一只灵狐,忽左忽右、倏上倏下,身形有若两肋生翼似的,飞将而起,手中锋利长甲划去,寒光四射闪出幽幽青光的指甲划破了紫衣女子如雪的肌肤,她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倏一团火融入她的身体之中,不由生生压制住心中的恶心之感,紧咬银牙,托起蝴蝶飞速逃窜。却未料那花月容居然身形向后一窜,刹时退出了丛林。她落下身形,双瞳由红变青,渐渐恢复了原有的颜色,獠牙收缩,身形已恢复了过来,似乎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得意地尖笑起来,那声声尖笑惊起了鸟飞兽蹿,刺人耳膜,难听之极!

    (二)

    “妹妹何事这么得意?人被你抓住了吗?”艳娘娘与两名少女急冲冲追了过来。

    花月容眼中流露出一股寒芒,伸手缓缓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冷笑道:“我原本想杀她们让菀玉媚痛苦,但转而一想,痛苦一时却无法难消我心头之恨,便想到了一个令她终生痛苦的计谋。”

    “不知妹妹想到了什么计谋?”艳娘娘不解地问,对‘天狐一族’施展出来的手段连她都感觉到恐慌与不安,闻而生畏。

    花月容‘呷呷’大笑道:“原本我想在那小丫头身上种下‘狐种’,却未料半路冲出一个程咬金。那也好,只要是菀玉媚的人,都会有一场好戏看!不过,那大丫头倒有些面善,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会是谁呢?”花月容双眉紧蹙,深思不得其解。

    “啊!”艳娘娘心神一颤,脸色变幻不停,连两个少女也吓得身形颤抖,似乎见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似的。

    花月容怪声怪气地笑道:“瞧把你们吓得,‘狐种’有那么可怕吗?放心吧!我在她身上下了‘情狐’。那‘血狐’太恐怖,中‘血狐’者会化身为狐,杀人噬肉,所至之处,无一活口。那可是‘天狐一族’的禁法,我可不想被宫中处罚,而且可惜我一直没有掌握其中的秘法?”她说得淡然自容,却把两个少女吓得半死,艳娘娘也听得毛骨悚然,身形骤退,似乎花月容宛若洪山猛兽般令她生畏。

    花月容神情间已呈疯癫,语气中似乎在诉说着生平最喜欢的事情:“至于‘情狐’倒也没有禁忌?姐姐,我告诉你哟!中‘情狐’者就会发疯,啧啧,别慌?这种疯可不是杀人,而是所谓情于心生,就会有欲。她会发疯得寻找男人。不管老少、不管美丑,只要被她看上的第一个男人,她就会如痴如魔般地追着他,发疯似地跟着他?哈哈,你说好不好玩?那杀千刀的菀玉媚自命清高,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自从她被沈慎谋赶出‘天机山庄’以后,便恨死了天下所有男人,如今躲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只怕手下的人全是女人。如果她的人发起疯找男人,你说她会上哪儿去找?龙城离此太远,远水治不了近渴,这‘天星岭’上终年有些樵夫、猎人打柴、打猎,这些人又笨又丑又老,如果被她一辈子缠上一个,那菀玉媚岂不是要发疯?哈哈……”、

    看着花月容形若疯癫的神态和笑声,艳娘娘也感到了厌恶之情,变态、恶毒已不足以形容她了,也许用‘毒寡妇’、‘竹叶青’形容她也不为过!如果换成了她,她宁愿死,也绝对不想成为‘情狐’的试验品。

    花月容的两个弟子已吓得全身发软地跌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几欲昏厥过去,神情惨白似要哭出声来。

    “姐姐暂且放宽心,如今‘龙城’高手如云,偷袭也不是办法,等妹妹我解决了菀玉媚,再替你解决龙在天他们,如何?”

    “有妹妹出手,自然是没有问题!”

    花月容狞笑着大声疾呼起来:“菀玉媚,我来了!”其声贯穿丛林深处,直达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