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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雨根本没法出去找人,怎么办?表公子,我家公子是不是凶多吉少?”小晴天坐在苏子言房中哭天抹泪。急的迟骏跟云舒团团转。
苏家上下所有人全都出去找,迟骏也围着贤城转了一圈,甚至还嘱咐所有人连破房烂屋都找,却还是找不到苏子言的踪迹。
这雨越下越大,而且雷声震天。这样的天气黑灯瞎火出去找人,根本就不可能。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等雨停了再想办法。
“他们会不会出贤城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如何找?”
云舒见迟骏忙活了半夜,眉头都没放松一下。而且唇都干涩的起皮儿了。赶紧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
迟骏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才说:“不会,婉玉绝对不会带着他离开的,很有可能藏在一个很隐秘,我们找不到的地方。表哥身体本来不好,怕只怕那婉玉心狠手辣,对表哥不利。”
“表公子,雨变小了,我们要不要出去?”管家自外面进来,一脸焦急的问。
“走!”
迟骏一个走字刚落地,就听外面有人急声喊了一声公子。紧接着门被人推开,有下人急声道:“快…表公子,我家公子怎的就都在大门外面了,是他自己回来的吗?”
几个家丁急咧咧的把一身是水昏迷不醒的苏子言抬了进来,迟骏顾不得别的,帮忙把苏子言放到床上,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脉。苏子言脉象十分虚弱,迟骏认真仔细的摸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他还是个活人。
“快把他身上衣服脱掉,他现在已经很虚弱了,若在得个伤风感冒,怕是不好救治。”
迟骏一声令下,小晴天跟管家赶紧把苏子言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又赶紧给他盖上被子。命丫鬟去准备姜汤,迟骏和云舒亲自给他喂了下去。
苏子言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他们两个费了好大劲儿才喂下去少半碗。等折腾的差不多了,天也逐渐转亮了。
大门外的石狮上,被人用砖头压了一封信。天亮后才有下人看见,上面写的是迟骏收,有下人赶紧给迟骏送了过来。
迟骏撕开信封,打开信,上面只简单写了几个字。“他比你有情,能得他一真心,足矣!”
迟骏看完,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苏子言,叹了口气,便把信收在袖中。
管家命人熬了些调理身体的汤药,天亮后一点一点给苏子言喂了下去。昏迷中的苏子言清醒了一会儿又逐渐陷入昏迷。迟骏和云舒分别回去休息。
直到第三天早上,苏子言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缓缓地睁开昏迷了两天多的眼睛,转动眼珠打量了一番,实在没想到跟上次一样,等自己睁开眼睛时又在自己房间里。
“阿…阿骏?”
迟骏正坐在桌上打盹儿,听到苏子言低弱的喊声,赶紧起身走到床边:“表哥!你醒了?”
迟骏惊喜着弯腰帮苏子言盖了盖被子,苏子言突然抓住他的胳膊道:“阿骏,我是怎么回来的?婉玉呢!她还好吗?”
迟骏稍稍一愣:“她好得很,不必为她担心,表哥,你现在身体十分虚弱,千万不要多想。如果你现在养不好的话,恐怕这辈子都会受影响的。难道你不想讨老婆了吗?”
讨老婆?苏子言感觉自己再也不想讨老婆了。那种事情他是真的够了。一辈子不做恐怕也不会再想了。苦涩一笑。唉声叹气道:“你哥我自在惯了,娶不娶老婆,都是其次。”
“公子!你可吓死晴天了?”
小晴天端着茶从外面进来。见苏子言醒了,把托盘放到桌上。趴到苏子言身上竟哭了起来。苏子言叹了口气,在他肩上拍了拍低声道:“瞧你这副德行都多大了,还哭?”
“呜呜呜…公子,我…我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便不哭了。呜呜呜呜……”晴天呜呜呀呀的哭个没完,越是劝慰哭的厉害,迟骏和苏子言互看一眼,只能摇头苦笑。
苏子言的身体恢复的还算可以,五天后迟骏再次写信给迟沐龙,两天后迎来的是迟沐龙亲自从皇城赶来迎驾。云舒换上龙袍被浩浩荡荡的护卫队簇拥着回到皇城。迟沐龙铁面无私,就算自己的儿子犯罪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犯的还是该凌迟处死的重罪,所以迟骏是坐囚车回来的。
尽管云舒给迟骏求情,迟沐龙嘴上应承,背地里还是该怎么办怎么办?等云舒在众呼万岁中入宫了。迟骏已经被打入死牢了。这一切,云舒却被蒙在鼓里。
“父亲,你是故意要治我死罪的对吗?”
迟骏站在牢房里面,手扶着木棂,看着站在外面一脸阴沉的迟沐龙。
迟沐龙缕了缕花白胡须,然后双手负在身后,炯亮眼神儿,低沉的声音道:“你做出有失伦理之事也就算了,竟不知悔改的越狱,还带走皇上犯了重罪的妃子。你敢说皇上这次出走不是你怂恿的吗?你知不知道你之错误差点弄得天下大乱,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如何留你。”
“是啊!你本不该留我,其实在小时候你就该对我下手,不知你为何没有那样做?我还以为你对我有父子之情,原来大局面前,你所能维护的还是…?”
迟骏没往下说,现在迟沐龙已经对他起了杀心。若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当年他故意把他和元容调包之事。恐怕连片刻中都不想让他活了吧。
“你之死罪,并非我愿,怪只怪你不知轻重,犯下这滔天大罪。稍后你会被提审,认罪吧!那样能少受些罪,也能走的痛快一些。”
迟沐龙说完,对迟骏没有半点儿留恋,叹了口气,负手转身离去。
牢房中又闷又热,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臭味。迟骏没心思管这里的环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迟沐龙离开,然后身体如抽空力气一般,扶着木棂的手缓缓放松,整个人都瘫软似的蹲在地上了。
云舒,我们凡间缘分还是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