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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塔前来拜访龙爷,前去禀报一声。”
声音很大,里面的人如果不是聋子应该听得到他的叫声。
看门小厮明显认识陈大塔,说了声稍等,急忙跑了进去,他知道,这号人,也算是个人物。
迎他而来的就是王启云,他在龙府的地位隐隐排在第三,谁都知道,他和龙府夫人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云先生,外面…”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
他一身白衫,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挥舞,龙府的人都叫他先生,外人皆知,王启云八岁便能作诗,引的县长都称他一句神童。可后来,他们王家三兄弟都跟了龙彪,这里面的事情就不从而知了。
他走出府门,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随之,一闪而过。
“不知陈爷来访有何贵干?”王启云没有正眼看对方,对于粗人他往往与之以耻。
“喝,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神童啊,我来找龙彪,你在此做甚,还不快带我进去。”
“放肆,龙爷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我龙府不是你想进就进的,陈爷,你不是嫌活的太顺畅了吧。”
王启云一把将折扇叠起,怒眼而视,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陈大塔,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居然对他如此如礼,不过想了想,这毕竟是龙府,刚才直接叫了龙彪之名,他大意了。
“刚才是我疏忽了,我找龙爷有事商谈,不知可否禀报。”
“随我来。”王启云淡淡答道,刚踏进去,又转头说道,“你一人进来即可。”
陈大塔为之一愣,心想,难道我还怕了你们不成,一人就一人。
“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罢跟着王启云进了龙府大院。
陈大塔越走越心惊,这龙府比起自家院子大了何止一倍,就这装修都是大气,比起他这个粗人闲情雅致不少,他在这闯荡也有数十载,却从不与龙彪有任何交集,两人基本算不上认识。面都没见过,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
“请进。”
王启云站在厢房前,如果有风水师在此,一定会惊叹,这处地方居然呈聚宝盆式,必然财富临铂。
再仔细看,这聚宝盆中间居然有些跌起,看来是宝往外露,这是失财之式。
当然,这里没人知晓。
王启云将木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大塔眉头紧皱,他知道,对方这是知道自己要来。他陈大塔可没怕过谁,再说,他可有突子!
踏门而入,再次被视觉冲击,房内的摆设极讲规矩,凳子见过这种材质,似乎叫什么楠木,还有那些桌子,几个大陶罐,看上去很漂亮,等等那是什么,枪!
对,没看错,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枪架在木架上,那枪他不认识是什么货,反正很高级,他知道,纯属把玩而已,无实用性。
“来了,坐。”
一道声音从耳旁突兀而起,被惊吓了一般,身体哆嗦了下。
“龙爷。”
露出笑容,尊敬的叫了声。
“陈兄弟,别客气,坐,咳咳…”
说着,大声咳了起来,陈大塔应声道,坐了下去,他看着龙彪的容貌,刚才是被吓的,那么苍白,这是要死的节奏,他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物怎么就成这样了。
“龙爷,你身子…”
“不碍事,不碍事,陈兄弟你是为令弟的事而来的吧。”
“是,龙爷,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要那人,其他我既往不咎。”
“咳咳,一点余地也没有?”
“没有。”张大塔摇了摇头。
“你信不信明天酋水河上多两具沉尸。”龙彪的口气完全变了,字都是一个一个吐出来,咬的很重。
陈大塔心脏极速加快,眼睛猛然睁大,手攒握的很紧,对方在威胁自己,难道砍弟弟的人是龙府的心腹不成,他沉默不许。空气中凝固着一层凝重的气氛,只有二人的呼吸声,谁也不吵着谁。
“哒,哒…”
龙彪敲打着椅子把手,每一次都比前一次要响,要中。
陈大塔内心十分不甘,他知道,只要自己不低头,下一秒,他就会死无全尸,这里可是龙府。既然到了这一步,他咬牙,语言又止,止而又言。
“龙爷,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吧。”他在示弱,他要看看龙彪能否退让。
“说法,让我想想,拐卖儿童,行街乞讨,还是,结帮拉派。”
“你!龙爷,这事大家都退一步,我不追究凶手是谁,可他断了我财路,赔偿一些损失总是情理可原吧。”
“你还是不明白,我龙彪想弄谁就弄谁,看在我是有些对不起你,才好好坐在这里和你谈谈,别以为,就你,有资格和我坐一起。”
“好!既然龙爷这么说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陈大塔也不是好欺负的。告辞!”
他不怕谁,就算你是龙彪,他也不怕,在道上混的,什么场面没见过,总是要还的。
他一把将房门打开,并没有他所想的阻拦他。还没走,就听见身后传来惊人话语。
“陈大狗,晚上可别喝多了,淹死在酋水之中,就不好了。”
“谢龙爷关心。”咬牙切齿回答道。
他要报复,疯狂的报复,很快走出龙府,大喊一声,走!小弟才与他一起离开,满脸的怒气,大家知道,这又有事要发生了。
“龙爷。”
王启云走了进去,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龙彪,龙彪像是沉默时的孤狼,只要他一张口,必然腥风血雨。
“晚上麻烦你了。”
“分类之事,龙爷您注重身体,启云告退。”
“去吧。”
此时只剩下龙彪一人独留比处,轻轻叹了叹气,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此时,王小头正在给宋敏佳喂着米粥,宋敏佳一醒来,呆呆的样子,看着王小头,不管王小头怎么问,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眼镜哥哥去哪了?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呢?”
心想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了,希望这次能有效,看着宋敏佳这个样子,他有点后怕,眼镜你可不能出事啊。
“小头哥哥,眼镜哥哥会死么。”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有些无措。什么眼镜哥哥会死么?难道真的出事了!
“眼镜怎么了。你告诉我。别怕,有我在。”
宋敏佳被王小头抱着,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过了许久她才一一道来。原来她和眼镜坐在木筏上很安全,水曾想下大雨,河水猛涨,他们漂进一处石头很多的河道中,竹筏经不起碰撞,最后散架,两人落入水中,眼镜为了救她,头撞在石头上,最后不见了踪影,而她成功抱住几根竹子,才得救。
听到这结果,王小头很焦虑,很担心,眼镜你会死么,他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改如何描述,就像失去了一位最亲的亲人一般,他有些惶恐,他怕,他怕眼镜出事,好不容易才救了他,现在又出事,为什么这些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深深的自责。
他一个人坐在门槛上,静静地发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他才发现,他的心居然在痛,现在才领悟到失去了是多么的痛苦。
夜幕却悄然无息来临,一处毛草屋内,一男子躺在床上,女孩拿着毛巾在他额头上擦了擦。
“阿爹,他什麼时候能醒啊?”
“看样子,还得过些日子,可怜的娃,被洪水冲走,脑壳都磕坏了,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他这条命就搭在里头了。”
“阿爹,你是他的富人嘛?”
“或许他是你阿爹的富人也说不定,去给我打二斤酒来,好久没喝了,醉馋的慌。”
“那可不行,阿爹你不能喝水,明天还要进城买药呢,不能耽误了。哎,好吧,好吧,我的好爹爹,只能喝四两。”
“行,行,听云儿的。”
女孩缕了缕头发,拿着一个酒壶,蹦蹦跳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