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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家的孩子每日可以坐在私塾里念书,而我,只能蹲在私塾外的屋檐下...”
酝酿情绪,把泪水再次聚于眼角,泛起泪花。
“白天,我用树枝在沙土里练习写字。夜里,我偷来婶婶家孩子的书籍,凿开墙壁,借光苦读,”
书童拍掌道:“凿壁偷光,好个奋进的少年!”
秦川抬起衣袖,拭去了面上的泪水。
放松眼角肌肉,让泪水自由滑落,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声音要激昂。
“我不服命运的安排,我忍饥挨饿,终于博取了功名!中了进士。”
书童团圆了小嘴儿,一副‘你好厉害’的样子。
秦川更是为之一振,接口道:“这么说,陆兄现在也是官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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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脑袋下垂45度角,目光平视窗外,眼神要深邃且掺杂几分温柔。
陆尘深邃的双眼望着天际,缓缓的摇着头。
书童急切的问道:“既然博取了功名,为何不是官身?”
声音要轻柔,要发自内心的用忧伤和思念包裹声音:“因为她。”
秦川在坑中越陷越深:“她?”
陆尘轻轻颔首:“在我一贫如洗时,我们相遇,相知,相爱。”
“在我家徒四壁时,她抛下千金之身,与我私奔,她穿上粗布麻衣,当垆卖酒,资我读书,直到我金榜题名。”
“题名夜,她对我说,男人得了权势会变心。”
“题名夜,我对她说,我可以放弃功名。”
秦川已经泣不成声,书童更是哽咽道:“一个为爱舍弃身份地位,一个为爱放弃功名利禄,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炙热的爱恋。”
“我们放下了世间的烦扰,准备做一对浪迹天涯的神仙伴侣,我唤她做露丝,她唤我做杰克,我们一起登上了泰坦尼克号...”
秦川与书童陷入了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中,幻想着自己是露丝,杰克是...
两人偷偷的瞧着陆尘,红晕爬上了面庞。
“呜呜呜...船怎么沉了呀?怎么沉了呀?”
讲到最后时,秦川和书童已经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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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丝弥留之际,我本要与他同去,但露丝却用最后一口气说了一句话,让我打消了轻生的念头。”陆尘注视着秦川和书童,缓缓开口道。
“什么话?”二人同时问道。
陆尘再次四五度角仰望天空,声音哀痛又悲怆:“当花瓣飞离花朵,不是分离,而是为花朵去寻找更广阔的天地。”
秦川忽的想起了脑海中飘零的飞花,泪水再次滑下了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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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从怀中掏出了粉底,面膜,睫毛膏,唇膏,一一摆在了桌子上:“之后,我带着露丝的遗愿,远赴海外,带回了这些能让老妇变成女人,让女人变成女孩,让女孩变成美女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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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抚摸着地平线,陆尘坐在秦淮河畔,揉着僵硬的面庞。
忽悠如戏,全靠演技,陆尘演的很用心,脸都麻木了。
这两个不谙世事的人间极品为了女扮男装还真下血本,风流士子身上常配的挂件儿一样不少。
陆尘把散发着淡淡女儿香的钱袋和挂件儿揣进了怀中,小心翼翼的摆弄着手中的一对阴阳双鱼玉佩,陆尘可以大致猜出玉佩的年代,却估不出这对美玉的价格,如此完整的一对战国时期的美玉,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
“发大了!”陆尘心花怒放的瞅着手中的美玉,笑的嘴都合不上。
陆尘小心的把双鱼玉佩揣进了怀中,踌躇满志的打算回去开一家影视公司,自己当主演,拿几次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玩玩。
飙一通演技,飙出一对无价之宝,怎么想怎么划算。
陆尘心情绝佳,待到夜黑风高,逛一逛青楼楚馆,领略一下繁荣‘娼’盛的大明风光,顺手‘坑’几个花魁名妓,据说她们都是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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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
月如勾,小楼深闺外降了夜雨。
和风细雨,徐妙锦倚窗凝眸,一双白皙的柔胰伸出了窗外,绵绵细雨触指冰凉。
“莜儿,咱们今日女扮男装,是要去见秀芳大家吧。”徐妙锦眉黛微颦,轻声问道。
虹莜靠桌坐在椅子中,肥嘟嘟的手指拨着盘中的荔枝,双指掐着白白的果肉送进了嘴中:“是呀,最近京师传出了好多名句,秀芳大家去京师求词,今日早晨刚刚回来,咱们就是要去看看秀芳大家求了什么好词呀。”
徐妙锦凝视着掌心中的水珠,呢喃道:“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写出如此美妙的诗句啊?秀芳大家真是好运,可以一睹他的风采。”
虹莜把果核吐到了手心里,嘟着嘴说道:“据说那些句子是从京师的一处教坊司传出来的,想必是个女人,却署了‘陆尘’这个名字。”
徐妙锦听到了‘陆尘’两个字时,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脑中乱成一团麻的思绪好像扯出了一根线头:“莜儿,露丝,杰克,这两个名字好怪啊?”
虹莜嘴中塞满了果肉,腮颊鼓鼓的含糊道:“小姐,咱们今日偶遇的陆公子,他的身世好可怜啊,他和露丝的爱恋让人伤感的要死,莜儿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一阵阵的绞痛呢。”
徐妙锦和虹莜的对话有些诡异,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徐妙锦翻过手心,让窗外雨水触碰手背:“莜儿,你以前听过几千米高的铁甲船么?冰山又是什么样子的?”
虹莜双眼迷离,眼中又泛起了泪花:“小姐,多么幸福的一对眷侣呀,竟然生死分离,陆公子是怎么挺过来的啊?真是让人心酸。”
徐妙锦皱眉细思,扯着脑中的线头,渐渐的解开了纠结在一起的线团:“莜儿,咱们是女扮男装出去的吧?”
虹莜歪着脑袋看向独倚窗前的小姐,疑惑道:“小姐,你怎么了?你都问一遍了,咱们是女伴男装出去的呀,是为了见秀芳大家...”
徐妙锦紧锁的眉头缓缓的舒展了开:“既然是女伴男装,咱们为何捧了一堆女儿家用的东西回来?”
虹莜忽的兴奋道:“小姐,那个叫做面膜的东西还真是神奇,莜儿敷了一贴,脸蛋光滑了许多呢。”
徐妙锦收回了伸出窗外的青葱玉指,回头盯着虹莜重复道:“莜儿,既然咱们女伴男装,为何捧了一堆女儿家用的东西回来?”
虹莜忽的睁开了萌萌的大眼睛,嘴里的果核夹在粉嫩的双唇间,一时忘记了吐出来。
徐妙锦魔怔了一般,机械般的嘀咕着:“咱们既然女扮男装,他为何拉着你的手演示那些女儿身用的,叫什么...美容产品的功效呢?
虹莜萌萌的大眼越睁越大,小嘴儿也跟着张了开,唇间的果核骨碌碌的滚落在晶莹如玉的脚背上,又弹落在了地板上。
徐妙锦双眼呆滞的直视着虹莜:“既然女扮男装,他怎么说我是圆锥挺立型?他怎么知道我...我...的形状?他说那个丰乳膏,可以让圆锥变的更饱满,更挺,更翘...”
虹莜脑中忽的一阵炸响。
徐锦妙感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忽的又想起了什么,费力的抬起手在身上摸了一阵,看向虹莜问道:“莜儿,我母亲给我的双鱼玉佩哪儿去了?那是我出嫁时要送给未来夫君的定情信物,我一块,他一块,代表百年好合,怎么找不到了?”
小楼深闺外的雨下大了,一阵尖锐的怒骂声穿破了层层雨幕。
“小姐,原来他早知道咱们是女儿身!小姐,原来他是个大骗子!小姐,原来他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小姐,亏我还为他伤心了这么久,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