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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疲惫不堪地走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刷刷地冲向我的身体,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一幕一幕地在我脑中重演,脸上的疼痛更是在不断提醒我,羞耻,愧疚,萦绕着我,洗完澡的我,又重新回到了沙发上,这个时候我实在不愿意回到那个房间。
屋漏偏缝连夜雨,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正当我发着呆的时候,我那个婆婆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老公为了方便他妈过来,专门给他妈留了钥匙。
“哎呀,你个荡妇,你把我儿子还给我,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把我儿子害惨了,这到底是作的什么孽啊!”婆婆直奔主题,直戳要害。
我一言不发,继续呆坐在沙发上,好久没进食的我,已经心力交瘁,实在不想搭理她。
婆婆见我这般忽视她,作势要过来推我,嘴上可没停着:“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俩好,你知道嘛,姜还是老的辣,我的儿子把你当个宝贝供着,可是我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当初我苦口婆心劝他和你分手,他非不听我的,非要和你在一起,这下好了吧,把自己搭进牢里去了。”
心里饶是再苦涩,我还是咧嘴笑了,“原来当初你就看我不顺眼啊,可是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婆婆见我总算有反映而且讽刺了她,更是怒火中烧,忘记了她是长辈,更忘记了她也是知识分子,本来作势要推我的手,直接向我的头发靠近,左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右手直接甩了我两巴掌,本来就虚弱的我,直接被打懵。
“臭不要脸的贱货,叫你发浪,叫你犯贱。”婆婆已经彻底发狂,对着我不断地踢着,可是痛苦却让我渐渐清醒。婆婆身着卡其色套装,脖子上带着珍珠项链,脚上踩着奢侈品牌的鞋子,俨然一个贵妇,有家教,有涵养。可如今她这副样子,想到这里,我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而婆婆听着我的笑声停止了踢的动作。
“果然贱,连打你都笑嘻嘻的。”婆婆愤愤地说道。
“哈哈哈,我笑的是你。”我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脸颊火辣辣的疼,旧伤,新伤,伤痕累累。
“恬不知耻。”婆婆鄙夷地看着我。
“你心虚了,没想到你也会心虚啊。”这下子,我来了精神。
“是你儿子苦苦求着我,非要娶我的,怎么,要不你现在就去叫你儿子和我离婚。”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A4纸,甩给她,喏:“这是离婚协议书,你觉得你儿子会同意和我离婚?他现在可是要有案底的人,以后谁还瞧得上他。你应该求着我不要和你儿子离婚,不然到时候你儿子可得孤苦一人。”我笑的越发灿然了。
“你敢!”婆婆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怎么不敢?”说时迟那时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招呼上了婆婆的脸蛋,狠狠扇了两下,用了我能用的最大力气。“这一巴掌是还你刚刚打我的,另外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婆婆的脸蛋上也出现了鲜红的手掌印,恶狠狠地看着我,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打起来以现在的我不是我婆婆的对手,我寻找着周围能利用的一切。以求先发制人。
可是婆婆一反常态,她双手抓着她的头发,撕扯着自己那套很贵的衣裳,然后快步冲向屋门,打开屋门之后,一屁股在门口坐了下来,在那边嚎啕大哭,大声嚷嚷着,那副样子,不知内情的人,任谁见了,都觉得可怜无比。婆婆的表演成功吸引了一大群人来围观。
“啊啊啊啊,我可怜的儿子,被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弄到班房里去了,可是她连我这个老太婆她都不放过啊,你们都来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啊。”
本来大家的好奇心就被昨天的事情勾了起来,八卦又是人之本性,黑压压的一群人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个个探头探脑,以便能望出什么更加八卦的事情。
“真无耻,不要脸,恶心。”
“这个就是所谓的红颜祸水吧。”
“红颜可以算,不过应该是脏水更贴切。”
“我看是只母老虎还差不多,瞧她把她婆婆打得。”
“母夜叉,不祥之人,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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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极尽恶毒之词,我内心冷笑地道:“这些人真会自动忽略,明明我也是一身伤好不好。”婆婆还在那边宣泄,看笑话的人越发热闹。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再这样下去保安要过来了,这下人家家务之事,我们不好干预太多,能散的都散了吧。还有这位大姐,你先起来把门关上进去说话,家丑不可外扬,我想你懂的。”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哎哟,你该不会是她的姘头吧。”婆婆用手指着我,本来安静的人群又开始沸腾了。
“真是饥不择食,我都比那位大叔好啊,至少我年轻嘛。”
“狐狸精,真会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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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唉声叹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架势,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了,我快步走到厨房,接了一桶水,婆婆和围观群众不明所以。趁这个瞬间,我举起桶,一把把桶扣在婆婆头上,婆婆惊呼大叫:“要杀人了,要杀人了。”尖叫声贯彻于整栋大楼。
我又趁机把婆婆的钥匙从她的口袋取出,然后重重一踹,把淋成落汤鸡的婆婆踹出门外,在围观群众愕然之际,我关上了屋门。
屋外是婆婆那惨绝人寰的叫声:“小贱胚子,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经过婆婆这么一闹,已经快是中午了,我煮了点面,勉强吃了几口,想起律师的事情。我打电话给赵明,我和高阳共同的朋友,三人是大学时代的好友。
“你应该已经听说了我和高阳的事情。”我试探地说道。
“是的,阿月,你还好吗,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赵明满是担心的口吻。
“具体的事情起因经过以后我再跟你说,你能告诉我事情的严重性吗?高阳真的会坐牢吗?”
“三年以下吧,如果和被害人沟通,被害人出具谅解书的话,还能判个缓刑,毕竟是初犯偶犯,激情伤人,对社会危害性不大。”说到专业问题,赵明信手拈来。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挂了电话,陷入思考。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的思考,以为是婆婆回来了,我从猫眼望去,是我的闺蜜之一,毛晓冬,我欣喜地打开门,晓东立刻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晓东之前是个心理咨询师,自从嫁给了胡威之后就当起了家庭主妇,胡威高高大大的看起来大男子主义,实则是个实足的妻管严,我们都笑称他狐假虎威。
“你怎么变成这副德性了。”晓东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翻,眼光不停地扫射着我。
“还不是我那个婆婆,给我来了一个全垒打,又会打人又会演戏,不去做武打明星真是屈才了她。”
“都这个样子了,还调侃,医药箱呢,我去拿来,给你脸上消炎消炎,这肿的都能和猪头媲美了。”晓东满满地恨铁不成钢。“都这个样子了,还跟我逞强,我看你死撑到什么时候,要不是街坊领居,我还真不知道这事,你打算啥时候告诉我?”晓东和我是同一个小区。
“啊,痛,晓东,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吃痛地说道。
“还拿不拿我当闺蜜。”晓东故意下手重了。
“那是当然了。”我朝晓东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