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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正终于在运维室发现了异常,是那个叫爱染明的女子进来以后。他察觉到爱染明一直侧身看着一个技术人员,而且意识能量波动一直很强烈。
清正立刻感知爱染明的意识,才发现她给技术人员下了一个骤然切断能源的催眠指令。清正果断制止,直接切入爱染明的意识,指令她昏睡。
清正查看了她的记忆才知道容遂被扔在伟兴的楼顶,而且再过三个小时就有专门的人员过去收尸,将容遂从楼顶推下制造一个为情自杀的现场了。
清正不由一声嗤笑,真是手段用老了,而且太过避嫌,否则爱染明要真是直接把昏迷中的容遂从高楼扔下去,没准还真的没救了。
毕竟容遂相当一部分意识陷入了昏沉,恐怕来不及改变能量结构,很可能会坠楼而死。但只是情绪毒剂,也就当给容遂先打预防针了。
清正立刻通知了清芽前去寻人,然后才知道何少康竟已先一步救了容遂。这也没差,不然新闻一定会播一个大学学长移情别恋豪门千金,悲情学妹不甘被弃坠楼情死的狗血新闻。
生活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啊,清正一面命清芽继续寻人,一面监控运维和游戏,还特别恶意地不告诉步骊和叶倾二人,让他们继续心焦负疚。
然而等游戏一结束,清正才要告诉步骊时,居然首先迎上了常安。原来常安在游戏里竟然什么也没有做,一径在寻人。
叶倾从游戏开始便注意到,常安并没有像大多数玩家一样先为游戏空间的瑰奇景象所震慑,从一降落到游戏空间,亦即意识完全进入全息网游的那一刻开始,常安就在寻人。
等到游戏中传来提示音,提示所有玩家将暂时失去过往的全部记忆,并且每一个举动都会在被完成之际遗忘,常安也同样陷入迷茫,但他茫然四顾后就开始寻人,虽然不论怎么找,总也找不到。
终于在游戏空间已经过去了12天的时候,当他再一次地路过叶倾,依然执著地在寻找时,叶倾忍不住了,她联系阿漫,让阿漫解除对常安的意识覆盖。
阿漫想到沙滩上那一段曾经打动他的话,正是常安写的,便也觉得正当如此。
叶倾直接告诉了常安容遂失踪,清穿昏迷一事。常安心急如焚,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在游戏中一直有一种找不到要找的人的不安之感。
大概在他的意识深处,一直觉得容遂应该在,却没有在吧。叫他如何接受容遂现在竟然已然下落不明,安危不可知呢?
他立时想要也解开叶东方和隋宁的意识覆盖,但被步骊劝止。容遂出事,只能是有了知情人,这种情况下,还是了解所有参与者的本来自我更好。
虽然应该不会是正在参与测试的人主导,但这是最好的一个了解机会。毕竟只用再等三个小时就可以结束了。
而且步骊想到玉华真人和师父的态度,也觉得容遂应可平稳渡过。他大胆以玄门的名义向常安作出保证,才算将将稳住了常安。
于是他们一起耐着性子继续观察。叶东方失去记忆后,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执著的疯子,他总能重复一件事,直到他觉得满意。
因为没有记忆,叶东方竟然在这个游戏里用剑劈蚌壳,一共劈了两万次还不止,终于找到一颗满意的珠子。
然后又重复这种执着,收捉到一只蝶羽精灵,用石头打了一口锅直到快要饿得受不了才不再继续挑剔,煮了一锅鱼汤。
在游戏空间的三十天,叶东方重复一个完美主义者的疯狂,虽然说人类社会的进步,完美主义都功不可没,但是如此追求完美其实抛弃了相当一部分美好的生活,因为生活的本质其实并不是完美。
隋宁则比较正常,他是一个天生探寻未知的人。他很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有记忆,于是他记录每一个动作,每看到的一件事,尽管他会忘记之前他做的记录,往往会看着之前的记录发呆。
但是只这样三天的游戏空间时间,他居然从中推导出了,这些记录是他做的,就是为保持记忆这件事。
尽管这个推导他很快又忘记了,于是又重复记录和推导。
不得不说,叶东方和隋宁都算是人类中极执著的一种。下线后,因为常安失态的堵着清正连声发问,他们二人一同知道了容遂的事。
清正轻飘飘地看了叶东方一眼,这个人生的完美主义者,如果知道的爱妻另一副面孔会怎么想呢?
清正无所谓地带着这一票人去看容遂,所以当大家一齐赶到之后,就是看到容遂安稳地侧身睡在何少康身后,一只手还搭在何少康的腰上,而何少康也环臂握住容遂放在他腰上的手。
两人在熟睡中,容遂的脸色已经不见异常,反而是何少康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手上腿上都有一些擦伤。
清穿大爷扫了一眼容遂后,便丢下身边想法乱糟糟的人族扬长而去。他还得去看看小清穿呢,虽说明镜真人已经用了秘练的丹药,将在清穿体内做怪的能量导引了出来,但是不亲眼看看,他是放不下心的。
而且,他走之前用意识在容遂手上扎了一针,那蠢妞应该而很快就能醒了,清正不乏看笑话地想着,让她来决定怎么跟人解释整件事吧。
容遂不仅是感觉手上一痛,而且还感受到了有如实质的目光。她几乎是立时清醒的,然而看着众人无不有些复杂的目光,容遂突然很想忽略,只当没有看到好了。
因为,她还有更头痛的事。爱染明的事,该怎么说呢?必然不宜隐瞒,可是这样告诉叶东方,他会怎么做?
容遂轻轻放下何少康的手,从病床上坐起。何少康大约情绪太过激荡,突然安稳下来,陷入了深层次的放松,他睡得很深,现在也没有醒。
他的手上还有擦破的痕迹,现在也不用处理了,血已经结痂。腿上看不出来,但是从裤子磨损的程度来看,一定也有擦伤。
容遂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只直述事情的经过。那个女人,她毕竟没有见到脸孔,只听到了声音。然而,不可避免的问题还是来了。
几乎从不主动发问的张伯涛问道,“你知道那人女人是谁吗?”
容遂沉默,但是张伯涛不容否定地盯着容遂,他已经从容遂讲整件事的态度,以及这件事发生的时机,有所察觉,这是不容回避的,容遂必须把她知道的都讲出来。
容遂长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不是会有错觉,但我觉得听过她的声音,她的声音让我想起爱染明。”
终于说了出来,这种不得不当着一个人的面,指证他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受实在是太糟糕了。
如果不是爱染明还可能做更多的事,容遂情愿这件事就这样沉寂。
然而叶东方的眼睛已经在喷火了,“胡说八道,明的声音你才听过几次,那个女人不也就说了几句话吗?你还听出是谁了,你以为自己是谁?”
叶东方失态了,他拔高声音几乎在怒吼,终于吵醒了何少康。何少康略一回身,已拼凑出事情经过。这叶东方有什么资格吼,自己身边人都认不清,放出来害容遂,还来怪别人?
他不急不徐地盯着叶东方说,“我有整个事件的录像,是通过高倍摄像望远镜拍的,画面的识别度很高,你们可以看一看再说。”
何少康打开手机,连接到一个转了几个身份注册的网盘,那里存着摄像望远镜历次发来的视频。
虽然没有声音,虽然那个女人穿着宽大的黑袍子,戴着大口罩,大墨镜,但是叶东方浑身颤抖。他怎么会认不出枕边人?
哪怕只是站立在那的一个身影他也不会错认,他以为他们是天生一对地绝配。可是如果他们现在做的一切是为了对抗魔族,那么明的所做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明是为了什么而和他在一起的。叶东方止不住身体的颤抖,紧握的双拳已伤到了手心。
还是张伯涛过去握住他的双手,说了一句,“东方,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事已至此,容遂无意再继续旁观。她径自去办理出院事宜。何少康将视频发给张伯涛也紧跟着容遂出去了。
常安饱受冲击,他看不出容遂与何少康如今是何情形。可是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叶东方。事实上从容遂说出那是爱染明的时候,他已经在考虑如何安慰老友了,可是他竟然无奈的发现,这种事是无可安慰,也无可劝解的,只能由叶东方自己想开了。
隋宁亦有同感。他和叶东方除因留学时有交情外,更因为事业的关系,联系紧密。他知道叶东方看着傲慢,但非常重情,对于自己认可的人和事,都非常珍惜,事实上,这也是他们能合作的基础。今日的发现,对他的打击可见一斑。
隋宁想了又想,还是说了一句,“好好问清楚吧,或许没有想象得那么糟,人总是喜欢自己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