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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他的身子,这一次他没有拦住我,我开门走到庭院里,边走边看着四周,“掩足,掩足!”我小声叫道。
掩足从一旁闪出来,我悄悄对他说道,“厨房门口等我,快。”
掩足向着房间那边看了一眼,人没了影,我只管向着厨房走去,在厨房里一番翻弄。
找到了,找到了一条咸鱼,我将它拿在手中出了厨房,轻唤,“掩足,掩足。”
掩足出现在厨房门口,而此时我也看见了那白色的身影正远远地看着这边,“红雀台,快!”
掩足手腕向我抓来,与此同时,那白色的身影也向着我们急窜过来,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抓到我。眨眼之间,我和掩足已经站在红雀台山顶。
拿起咸鱼我在身上来回地蹭,我相信这一次无论是溯月还是泷司还是别的兽神,都再追寻不到我的气味。这条咸鱼,它一定能掩盖住我的味道。
掩足斜眼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都是抽抽的,想来是咸鱼的味道他也忍受不了,两个身影急窜而来,正是沐颜与音陀。
“雪见?”
“沐颜,音陀!”我跟他们打着招呼,沐颜、音陀的脚步稍稍后撤,一脸诡异地看着我和我手里的咸鱼。
“我要去一个地方,能借我拿两件大氅吗?”
“等着。”沐颜说完身影窜入了身旁的树林中,音陀皱皱眉看着我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他们谁都找不到我,”我抿了下嘴道,“急死他们!”
对,不是一直在找我吗,这次让你再次感受找都找不到的感觉,看你怎么样。
“怎么了?你跟谁生气了。”
嘟着嘴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把我弄得迷迷糊糊的,这也不告诉我,那也不告诉我,气死我了。对了,音陀,乞巧夜你们会去楚颐么?”
“嗯,会去的。神主带着小雅不是已经去了么。”音陀笑道,“走,带你们先去喝杯茶。”
“茶就不喝了,音陀,我晚上在这边睡可以么?”
“当然可以。”音陀看着我一脸诧异,掩足却出声问道,“你不回去?”
“不想回去!”
指指耳朵,掩足说道,“小音说,大龙神在那边发飙了。”
“那也不回去。”
“嗯,”掩足点点头,脸色木然道,“小音还说,幽叶大人叫你在外面随便玩,不用急着回去。”
皱皱眉,难得这一次幽叶会站在我这边,心里一阵唏嘘,沐颜却也到了,递给我两件大氅道,“不用还。”
捂着嘴我笑了,这咸鱼的味道就这么难闻?看着掩足我说道,“我们走吧。”
“去哪里?”
“汨罗雪山顶。”递给掩足一件大氅,我边穿大氅边说道。掩足将大氅穿好,拉着我,又是眨眼之间,我便感到凉意裹身。
四周白雪皑皑,绿色、白色、灰色在雪山山顶来回交错着。
丢掉手中的咸鱼,我和掩足慢慢在山顶处走动。
“到这里来干嘛?”掩足问道。
“来看看!”我说道,“前玄灵的崔和山画里有这处地方,说明他们以前来过这里。”
“哦,是因为这个,”掩足道,“这雪山顶几乎没有人能上来,这里除了长着闻名九逍的雪山菊还有一种动物。”
“雪猴?”
“对!”掩足点点头,“雪猴十分厉害,又总是成群出现,所以来这山顶采茶非常危险,也正因此,雪山菊才会那么有名。”
点点头,跟着掩足继续走着,就听四周忽地一声嘶叫。
转头,一旁的雪山山尖上出现了一只雪白色的大猴子,它坐在山尖上仰天长嘶,四面八方忽地出现了一只只猴子向着我和掩足急跃过来。
“怎么办?”掩足抓着我的手腕问道,“去哪。”
“山尖猴子那里!”
“嗯?”
“快!”
眨眼,到了山尖。双手握拳,我还记得雾垭口双刀贯穿巨蛟下颚时,我双拳紧握砸向巨蛟的身子,此刻,同样是握着拳看着山尖上的这只雪猴,我琢磨着即使这一刻我不是那手持双刀的龙,这拳头依旧是拳头。心里深深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我就不信,我几拳锤不扁它,只是手还未出,就发现它也在呆呆地瞅着我。
“嘶,”又是一声长嘶,四周已调头奔向我们的雪猴都停住了,原地下蹲看着山尖,而山尖上的这只雪猴却是起身向着山尖下走去,边走边回头看看我。
怎么回事?
我看向掩足,掩足也看向我,显然也是跟我一样一头雾水。
那爬下山尖的雪猴就冲着我们两个嘶叫一声,看样子似乎是要我们跟着它。我紧挨着掩足,他轻轻握着我的手腕,我相信一会稍有不妙,掩足必定会带我飞快地离开,心里倒也不是那么紧张。
转了几个山弯,四周被白雪包围的绿色山坳里,一个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雪猴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瞅瞅我,瞅瞅那东西,我看看雪猴看看那发光的东西竟似乎是杆长枪。
“掩足,我们过去。”我轻声道。
向着长枪走去,就见四周的雪山围满了雪猴,一个个静静地蹲着看着我们,走到长枪跟前,定睛看去,就觉得这长枪分外眼熟。
这是......
这是我梦里见过的那杆长枪,那个叫做风的女孩的长枪。
伸手向着枪杆摸去,好凉好凉,一阵白雾却在此时在长枪四周散开。
“我们走!”掩足惊道。
“不要!”我急道,“不用!不用!”
白雾围着我与长枪,先时还淡淡的,慢慢地白雾渐浓,最后竟凝成一头大白虎。
“白虎!”掩足轻声叫道,我看着白虎的双眼,它却也在看着我,山风吹拂,它又再慢慢化雾,凝成了一个少女的身影。
“小若,你终于来了。”那雾一般的少女说道。
是梦里见过的那个女孩,是她的声音,那个跟百语很相似的女孩。雾化的少女看着我,雾气飘荡,似乎是伸出了手抚摸着我的面颊,只是我感觉不到她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