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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巨蛟闯海,他们主动我们被动,若是不出意外,苍琦一定不复存在,那么龙渊池必然也是如此,他们的目的其实是直指兽神与兽灵的。而接下来,七月七的乞巧夜行也偏偏有这样的可乘之机,那一夜大家都是在喝酒作乐,所有大妖怪都开开心心没有防备之意,还都汇集在忡惜山与滟京城。如果我对玄神或是玄灵有所企图,我一定会选在乞巧夜,因为那夜还有围观的来自各国的百姓,就算不能得手趁乱逃脱绝不成问题。”
堂内一片安静。
“小见,可还有别的?”河生看着我问。
“那天在雨中,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他跟千景、我一般岁数,除了被溯月伤了的那只眼睛,他的脸,他身上的皮肤全是疤痕,就像是被缝起来一般......”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我发现,我这句话说完后,幽叶、河生还有那些大妖怪的脸色都变了,向着身边的泷司瞅去,他的脸色虽说没变,眉头却是皱了皱。
想起疤痕少年那句到楚颐找他的名字,难道楚颐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看着幽叶、河生,等着他们给我句解释,为什么他们突然之间会如此惊诧,他们先是沉默,而后河生看着我很是认真地问道,“小见,你确定你说的这个人就是阙城外沙海里的那个人?”
“是他,不会错。”
不等我发问,泷司已经看着河生问道:“怎么回事?”
“若那人的皮肤真的是一块块被缝过一样......很久以前楚颐有个大妖怪擅于缝补,据说她能缝补人皮,可将碎裂的人皮缝补为完整的人形。”河生看着泷司说道,“这个妖怪神出鬼没,只听说过她的传说,从没人见过她。关于她的传说相当久远,那时千景还没有出世,楚颐的妖怪们也根本没有名字这一说。”
“若是能找到她,就知道那人的名字了。”我轻叹,“他叫我来楚颐找他的名字,我相信这不是句简简单单的话,我们若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可能就会知道他为什么会把你们埋在地底。”
幽叶拍了下桌子,低声道,“若是以前,找个妖怪那是眨眨眼的事,现在......”
知道幽叶在气愤寄音死掉的事,我向着妞妞看去,果然掩足就说道,“那个小女娃是我找到的,跟以前的寄音很像。”
千景向着妞妞招手,妞妞飞快地跑过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千景,想来也是猜到了千景是谁。
轻抚着妞妞的头部,千景说道:“你是哪里的妖怪?”
“流森。”妞妞说道。
“流森?”千景一笑,“那里离滟京可是很远的,真难为掩足能找到你。”说着,千景食指在妞妞的额心写了个“音”字,瞅着妞妞,千景道,“你暂且叫音,等到乞巧日我再为你赐名可好?”
“好。”
妞妞看着千景笑的开心,河生这时起身,向着妞妞走来,如千景一般很是慈爱的触摸着音的头部,忽地,他的手掌、脖颈,脸庞出现了一些极为古怪的图案,那些图案一闪即逝,河生、千景、幽叶却都是脸现喜悦之色。
“我们去玄武庭。”河生道,“这里地方小。掩足,先送小见他们去玄武庭。”
心知一定有什么要紧事,我们起身,千景伸手抱起妞妞,我招呼梁漪整理东西套好苏魉,梁漪走到我身边悄声问,“听你们说的这事,似乎很麻烦?”
点点头,我说道,“总要弄清楚整件事才行,这次的上百巨蛟是何等声势,若是不弄个清楚明白,后患无穷。”
“我可有能帮上忙的?”
“先不急,”我说道,“等河生他们先捋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
我与泷司上车,千景抱着妞妞也坐了进来,幽叶、河生、几个大妖怪车架上、车厢顶上落座,待到梁漪车座上坐好,掩足牵着苏魉的缰绳,车厢一阵晃动,恍惚之间花香入鼻,我们已经到了玄武庭。
下车就看到梁漪神情自若,不由得心里暗乐,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古怪纷扰的情况了。
梁漪解开苏魉,放它在玄武庭自由地行走跑动,泷司与河生坐在一处闲聊,掩足送我们到了玄武庭便不见了,想来是去找其他妖怪,这倒是得空让我、千景、梁漪卸着车上带的礼物,将它们放置在各人的房内。
音,跟在我们身后走来走去,乖乖的,不吭声,不乱跑,始终离我们不远不近的,一点也不碍事,偶尔还会帮把手。
千景显然也很喜欢这个有着圆溜溜眼睛的妖怪,不时地冲她招手,或是对她微笑,那叫音的妖怪越发地跟他紧了。
一会,梁漪跑过来看着我问道,“小见,这玄武庭里有匹白马,好马!”
“哦,那是小见弄回来的马,也不知道她哪里弄的,就放在这里养着了。”千景笑道。
千景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哦,那是我牵走的,一个楚颐什么骁骑营的人的马,他的马曾经踩死我一只蛐蛐,拿他的马抵我的蛐蛐!”
“你!”梁漪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瞪大眼睛道,“那蛐蛐多少钱,那马有钱都买不到!骁骑营,那是等同我们昱澜羽林军营的地方!你又闯祸!”
“没,怎么会!”我斜眼瞟着梁漪,“他那马不要了,我才带走的。”
梁漪还想说什么,千景走到我们面前说道,“没事的,无妨,不管是什么人的马都不要紧。梁将军不用放在心上,那人若是心急这马,早该找来了。”
“就是!”我看着千景笑道,心里知道这是千景在帮我说话。
这是什么地?玄武庭,不管谁心急也不敢来这里找马,且不说别的,光幽叶就几爪子给他们挠出去了,那个倒霉的家伙,想想他气急败坏的脸,我就内心一阵欢腾。
“小见,我们的玉佩做好了,你来看看。”心知这是千景叫我跟他走的托词,我冲梁漪打了个招呼,跟着千景去了他的房间。
房间内,千景取出墨玉玉佩让我看,我笑道,“怎么没带呢?”
“我想......等乞巧日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