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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是我带来了两个陌生人,河生他们比较避讳才没出现在饭桌上,吃完饭听北姬说,却是云上与幽叶吵了起来,两人吵的很凶。
我正琢磨着百语与即墨雅的住处,要不要陪着她们一起去外面住下,北姬便将她们带到即墨雅下午弹琴的院子,说河生已经为她们安排好了房间。
心里很是感谢河生,因为糊里糊涂便将这两人带来,我也是考虑不周,哪想到河生却是处处照顾,尽显地主之谊。
入夜,准备先哄着青痕睡下,眼神无意中瞟过窗子就发现屋外对面的屋檐上全是妖怪,这是......看着妖怪们的姿态、神情,并不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样子,可是这呼啦啦的一大堆,份量极是吓人。
哄着青痕睡了,我也在他身边躺下,迷迷糊糊中就听到溯月的声音。
“小见?小见?”
睁开很是困倦的双眼,我看着溯月打了个呵欠,溯月摇头笑笑,低语道:“跟我来。”
跟着溯月出了房间带上门,再看对面房顶上的妖怪只多不少,我不由小声问溯月:“这是怎么了?”
溯月低声道:“河生安排的,怕你们不安全。下午那雀灵弹琴时,蜃妖的心不是飞出来过。”
“这样...”又看了眼那些大妖怪,我只叹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排场太大了些。
千景房中。
幽叶、河生、云上、泷司都在,大半夜的他们也不睡觉么?
溯月小心地关上门,我看了眼屋里人的脸色,似乎都不大好,怎么回事?
“雪见,”幽叶看着我就说,“你去拔一根即墨雅的头发给我。”
“不行!”
没等我问出为什么,云上已经皱着眉生气地说道。
“你急什么?还没证实那丫头就是雀灵,你何必心急?再说了,那丫头都听不懂鸟语,怎么就能认定她是雀灵?”幽叶站在椅子上看着云上叫道,这样子...这两人是实打实地生气,可不是普通的闹闹别扭。
“你是故意的吧?谁不知道兽灵的灵力是有强有弱,有先有后的,灵力强天赋高的自然显现的早,即墨雅灵力弱些没有显示也是常理。我红雀台几千年出了多少雀灵,有的到死也听不懂鸟语,但依旧是雀灵。”
“你鸟族的事情你想怎么说都行!”
两人越吵越凶。
我向着溯月看去,溯月会意,用手指了指水盆里的心脏说道:“原本有了这心再配以楚颐妖怪的地猎图,就可以找到那个取了你们灵力的妖物的行踪。可是地猎图是有四个大妖怪在地上以东西南北的方位结成,他们都是千景给起过名字的妖怪,闻声、宿语、寄音、掩足。现在这四妖中只有闻声、宿语、掩足在,寄音已经死了,所以地猎图就结不成了。”
“为什么?”我好奇,“难道蛇神或是龟神都不行?”
“千景是玄灵,他不只是舞跳的好,就如同你会御水术一样,千景的法术是赐予。所有经他赐予过名字的妖怪都会显示出大神通。”
“寄音怎么死的?”我忽然发现问题在这里。既然寄音是千景赐予过名字的大妖怪,有着大神通,那他是怎么死的?
“他被蛇怪赶出楚颐,被沅雾的妖怪吞食了。”幽叶轻声道。
皱眉,我心里一颤。
“闻声他们告诉我,四百年来妖怪们早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些妖怪恨急了蛇怪任由千景沉睡置之不理便出言冲撞,寄音便是其中的一个。那蛇妖假说是夺了寄音的名字,他不配再有千景赐予的神力,其实就是将这些不听话的妖怪们逐出楚颐。楚颐之外的边境早有沅雾的妖物等着这些妖怪,他们吞食这些不听话的妖怪,造成被夺了名字的妖怪只会死去的假象,这样就不会有妖怪再反抗了。”
河生的话听在耳中很熟悉,让我想起那夜季世谷里蟒妖对着大妖怪们高声的呵斥与威胁,原来是这样。
河生接着说道,“下午那会大家都看到了,蜃妖心脏追着琴声跑出来,细细一想,你的歌声,千景的舞,即墨雅的琴,这些都是四灵召唤兽神的东西,所以我们在想,那家伙的主人要的恐怕正是这些东西。”
“那汨罗的兽灵是如何召唤白虎的?”
河生看了我一眼,低语道:“鼓。”
鼓?百语会敲鼓么?
“白虎兽神勇猛刚毅,也最易被同类的东西召唤。自古以来,鼓便是最能振奋人心的器物。它声音能传的很远很远,激烈雄壮,不但在战场上是激昂将士们冲锋的东西,也是能让兽神热血沸腾所向披靡的利器,汨罗的国史中有过兽灵以鼓声召唤白虎的记载。”河生给我慢慢解释着,并不嫌我问的多。
点点头我说道:“我明白了,地猎图的可能性是完全行不通了,幽叶的意思是想要用即墨雅弹琴引出蜃妖,云上发现即墨雅是雀灵坚决不肯。”
河生笑笑,点了下头。
“雀灵是要召唤雀神的!能召唤出雀神的才是雀灵。”幽叶开口说道,“那会大家都看见了,那女孩琴技出色,所有人都跑出来听,若说那就是召唤你雀灵的,有点说不过去吧。再说了,你堂堂吴秀国神,居然不知道国内有琴技如此出色之人,这实在可笑?谁不知道吴秀的音秀坊年年都有成千上百的琴师去试琴,那丫头的琴声如此美妙竟都不在音秀坊里,你就不奇怪?你现在莫名其妙地心疼那女孩,你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历?只是拔她一根头发看看她的过去,看看她与蜃妖是不是有什么牵连,你怕什么?”
心里知道即墨雅罪囚之女的身份是入不得音秀坊的,可是这时若说的太多,只怕会伤了云上,毕竟吴秀国政的事并不是他来处理的。
“若是......”我才说出两个字,云上便打断了我的话,“说什么都不行!我是雀神,那琴声到底入没入我的心,我会不清楚?她是雀灵!”
“她可没认你这个神主!”幽叶话说的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