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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中年文士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将一身剑意重新收敛起来,淡淡说道。
“燕赤霞你这次既然突破到了凝煞大成,这段时间就留在这里以策万全,顺便再帮我留意一下这大齐有没有什么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有师父你在这里坐镇,难道还有人敢闹出什么幺蛾子吗?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不劳师父出手,我燕赤霞就让他们试一下这赤霞剑的锋芒。”
伴随着燕赤霞的横眉怒目说道,他身后的赤霞剑光也是更加明亮起来,显然他说的不是虚言。
“河水再清,也藏着不少老乌龟,更何况那些一心想要把水搅混好浑水摸鱼的家伙,到时候除了其它的门派,说不定就连散修也会插上一手。”中年文士冷笑一声,看向燕赤霞。
“这些人虽然传承比不上我们九天剑派来得堂皇正大,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实力的,正适合给你用来作为磨剑之用。”
一听这话,燕赤霞身上的战意更加高昂起来。
“师父放心,我燕赤霞绝对不会堕了咱们九天剑派的声望,更加不会辱没师父问天剑的名声,一定会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中年文士满意点点头,指点燕赤霞道:“你之前先是在朝廷做事,之后又一直混迹武林,虽然已经被我收为了徒弟,但还没有随我拜过宗门,这一次除了磨砺修为,你还要将名声打出来,这样将来你到了门派里面才不会被人忽视。”
张榜之后,转眼就到了三月的朔日,也就是殿试的日子。
相比较乡试和会试时候的紧张,到了殿试这科举六场中的最后一场,士子们反而放松下来。
县府院三级选出来的秀才,就可以不必缴纳赋税有着见官不拜的特权,正式从平民百姓之中解脱出来。
乡试既中,就正式拥有了做官的资格,可以被人称呼一声“老爷”。
殿试一结束,进士到手,就有了铁打的前程,不用像其它的选官一样成天捧着卵子做事,就怕有什么纰漏。
而会试只要上榜,基本上殿试也就决定了,不会再把你刷下去,甚至就连成绩也不会差上太多。
眼看寒窗苦读十年,终于快到收获的时候,大家的脚步都明显轻快了不少。
叶信就是如此,他对自己还是有所了解的,会试的时候他发挥得不错,料想殿试也不会落出二甲,但也不可能再往上高出好几名。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作为将门出身的他能捞到个进士已经足够光宗耀祖了,再说他也还不满二十,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一等一的年轻才俊。
所以他可以说是众人之中最为轻松的一个,甚至还有心情左右打量一下一班同年。
然后他就看到了沈醉。
和叶信相比,沈醉的脸色就要严肃许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兄,你怎么这么紧张?”
之前的日子,虽说是陈浮生介绍两人认识的,虽然出身恰好相反,不过两人为人处事交友有些相似之处,所以相比较陈浮生,沈醉反倒和他关系更近一些。
沈醉紧张不是因为自己,倒有大半要落在陈浮生身上。
自从那日他从父亲那里知道了陈浮生会试的内幕以及新旧两党目前的局势之后就一直有些心绪不宁,再加上沈云曾嘱咐他陈浮生已经在皇帝心中挂上了号,让他平日里要多留意一下。
不过会试之后,陈浮生比起平时反而更不怎么出门,他也不好直接登门去问陈浮生对朝廷当前局势的态度。
就这样这几日这种打算一直憋在他心里,外人看起来自然以为他是担心接下来的殿试了。
“当然紧张了,殿试三甲就是三等出路,进士及第、进士出身以及同进士出身的区别可是有如渊海,一甲的状元、榜眼还有探花我不敢妄想,但总不能跌到三甲,什么是'同',不就是不是的意思吗,真那样的话也太给我爹丢脸了吧。”
低声和叶信说了几句,沈醉提步向前,凑到陈浮生身边,开口问道。
“陈兄,你会试的时候做的文章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听我爹说可是有许多考官看了都下了一跳呢,这一次殿试依我看来你还是别这么冒险了,还是稳妥些好。”
扭过头来,陈浮生轻轻一笑。
“这件事情其实我写完就有些后悔了,确实是我年少莽撞,没想到非但没有黜落,反而拿了个第二名,不过这次我已经下定了主意,绝对不再出这种风头了。”
“哦,那就好。”
沈醉点了点头,却是反而有些疑惑不解,陈浮生上次写得语不惊人死不休,还可以认为是他的本性喜欢如此,怎么这一次顺利拿了第二名反倒要改变态度。
不过他也只不过是要一个答案而已,他相信父亲这种官场老手会告诉陈浮生的真正想法是什么。
正当他想要多刺探几下陈浮生的想法时,就听到一声悠远清扬的钟鸣响起。
然后,朱红色的宫门轰然洞开,露出两列身强力壮的年轻太监。
卯时到了。
跟随着监考阅卷的官员穿过狭长门洞,踩着汉白玉的广场依次走进整个皇城里面最为宽敞的建极阁中站好。
然后便是和以律吕,文以五声,八音迭奏,玉振金声的韶乐响起。
一下子让整个大殿略显喧闹的场景停了下来。
然后少年天子萧璋就在声传九重云霄的韶乐之中,顶着平天冠走了进来。
可以看出作为第一次选择自己的门生,萧璋很是花了一番心意,不但戴上了冠冕,身上的龙袍也由皇家御用的明黄色换成了纯黑色。
看上去倒是给他略显稚嫩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威严之色。
效果也还是有的,最起码那些考生们的表情和山呼万岁的声音还是颇为肃穆恭谨的。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陈浮生,在这个场合他的想法反而比平时想得更加活跃起来。
这也不能怪他,修行者不论是道家,魔门还是佛教,本质上都是求的一个超脱,怎么可能对一个凡间的皇帝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