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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一定给你弄到。”牟建讨好地说。
是为我，还是为……别人？琉璃暗想。
牟建已经把手腕上的终端打开了，桌子上方一下子冒出很多屏幕，大大小小的，都是一个女孩的照片和视频。
有的是女孩在跳舞，帅气逼人，有的是女孩在拍广告，时尚前卫，有的是女孩在做采访，清新自然……
“是她？”琉璃有些惊讶，眼前的女孩正是她们刚进入魔都时，空中轨道宣传屏幕上的女孩。
“你认识她？”牟建显得兴奋不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照片与视频，“半夏果然了不起。”
半夏？什么奇怪的名字！
琉璃心里暗暗比较着自己和半夏，同样都是黑发美人，半夏身材更单薄，脸也更平，一双眼睛也不如自己的有神，只是她的嘴美，薄薄的唇，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显得俏皮可爱，两个深深的酒窝更带着甜美。
如果把自己比作水果中的桃子，半夏只能算半青的柠檬。
但是，男人偏偏喜欢。
最让琉璃嫉妒的，还是半夏脸上掩藏不住的年轻。
即使自己容颜不老，依旧能看出差距的年轻。
“这就是你的新宠？”她问。
牟建摇头，“今天是第一次。”
“哈哈。”琉璃第一次见他这个模样，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还有什么要求？”
“今晚有个聚会……”
“行！”琉璃一口答应，“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说。”
琉璃说出一个条件，牟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了，数据给我，老规矩，你不能在场。”琉璃最后命令说。
“我这就走。”牟建说完就退到角落。
水面下藏着一道楼梯，牟建沿梯而下，从琉璃的角度看，就像是整个人慢慢沉入水中。
看他消失，琉璃一下子倚在椅子上，对着门外喊，“你们两个进来。”
天穹抢先一步推开门，走了进来。
琉璃却对跟在后面的东瑜说，“东瑜，来看看，这是谁。”
“这不是空中轨道上唱歌的女孩？”
“是啊，魔都现在最红的明星，半夏。”琉璃解释说。
“长得很清纯。”
“没觉得。”
……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天穹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兀自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吃起桌上的东西来。
她吃得津津有味，惹得对面的琉璃一个劲儿翻白眼。
琉璃想骂她几句，又不想搭理她，最终也装作看不见。
“小东瑜，你说我为什么要给沈太太卖命五十年啊！替她工作五十年！你们女人最好的年华！一生都要给她赚钱！我当初太傻了！”琉璃抱怨。
“你是不是又要开始讲好多年前，她救过你一命的事儿？”东瑜揶揄她说。
还没等琉璃回话，天穹突然问，“什么救了一命，什么事儿？”
“吃你的吧！”琉璃呛她。
其实除了报恩，琉璃之所以答应沈太太的原因还包括，沈太太和她一样，是个有目标，有野心的女人。
她们表面上是雇佣关系，实际上却是相互利用，并肩作战。
想到这里，琉璃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该干活了。”
她指一指天穹，“晚上有个聚会，你陪我去。”
“啊？”天穹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东瑜也觉得不可思议，琉璃不是很讨厌天穹，怎么还让她跟着去聚会？
“一会儿有人给你送衣服来。”琉璃说着，把放在桌子上水晶往衣服上一贴，那水晶立即黏住并变小，成为无数小水晶中的一员。
然后伸手在那些照片视频上一扫，再指向自己的眼睛。
照片和视频全都跟着她的手势钻进眼睛里。
琉璃的眼睛瞬间变成全蓝色，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东瑜和天穹静静地看着她：
琉璃的脸变宽，额头也变窄，一双眼睛像是被拉开了般，向两边分开了些，瞳仁也逐渐由蓝色变成黑色。嘴巴变小，下巴也变得更尖。
整张脸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同时，她的身材也有了变化，原先凹凸有致的体型缩了回去，变瘦变平，像成未发育完全的少女。
一条银光闪闪的碧蓝裙子也跟着一变，换成了再普通不过的青绿色纱裙。
琉璃，完全变成了半夏的模样。
她的眼睛扑闪两下，似是从睡梦中刚刚醒来。
“这是哪里？”声音很细，很好听。
“我叫半夏？嗯……对！我来这里……是因为公司的活动安排我来的？是什么活动呢？”她撅着嘴，用手指敲下自己的脑袋，“哎呀，居然想不起来了，真笨！”
要不是看过很多次琉璃的“变身”，只怕东瑜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软萌可爱的全民偶像是刚刚那个性格随意的琉璃变的。
“你们是？”半夏对着两人问，又想想起了什么，“你们是东瑜和天穹，是保护我的对吗？”
“对。”东瑜答应着。
幸好琉璃变身前把这些记忆都处理好了。
“能不能告诉我要见的是什么人？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好意思！”
“魔都财务局牟建，也是行家第一女婿。”
“哦！”半夏食指戳着下巴，“他找我干什么呢？好紧张啊！呀，我怎么站在水里？”
她才注意到脚下的一片汪洋。
东瑜赶紧向她解释这一切只是幻术。
“哦。吓死我了！”半夏像个受惊的小兽，“我还以为自己要沉下去了！哈哈。”
她放了心，在椅子上坐下，双脚来回踢踏着玩水，等着牟建的到来。
东瑜冲天穹使个眼神，两人一齐退了出去。
“你说这是真的假的？”天穹突然问。
“什么？”
“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连记忆也改变。”
东瑜沉默着，她以前也怀疑过是琉璃变身之后是假装没了之前的记忆，可是随着看她变身的次数越来越多，这种怀疑也渐渐消失。
“怎么能有人完全演成另一个人？”东瑜想了想说，“当然是真的，我还是相信琉璃的说法。”
琉璃说，鲛人的身体不但可以变换形状，还可以更换意识。
让本体的意识陷入沉睡，并培养出一个新的意识来“活着”。
就像身体里有两个人，一个人睡着了，第二个人就会出来。
所以有人愿意出钱，让鲛人来扮演他们喜欢却又得不到的人。
像半夏。
只是，不知道睡着的人什么时候会醒。
而醒着的意识，又会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