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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看了眼手中握着的九节鞭道了声可惜。
在旁的小荷恰巧听见了。
“可惜什么?”她问了出来。
顾清欢摇了摇头,她可惜的是竟没有用上这鞭子,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难不成还要说出来?
“今日,依旧到祖母那处用饭。”
“那,,二夫人那儿怎么办?”小荷迟疑的说道。
“不用去管她们。”顾清欢想了会子又道:“她们不敢的。”
这府上的人可都跟成精了似的,今日,她们皆当她顾清欢为挡路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若是二姨娘真真的做出了掌实权的样子,怕是会有更多人欲除去她呢。
所以,没有她顾清欢当这个替死鬼,她是不敢如多做,也同样是不敢将此事搬到明面上。
她是聪明人。
再说了,能将这大房的权揽到手就已经表明她不是个蠢笨的人了,虽然只是虚权。
这些人当真是可笑,恨她就像覆骨之蛆,如今却还要仰仗与她。
“真是,,,”她掩唇一笑。
“可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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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人要回来了?”上位者怒的拍了桌子,发出“嘭”的一声,桌上摆着的奏折也震得四散开来。
他没理会,或说是不在乎。
“嗯。”他案桌前跪着的男子应了声。
“他回来干什么?此时回来是要造反吗?莫不是他以为我们都眼瞎了?”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可惜,一个都没有被回答。跪在他脚下的男子只是将原本就佝着的身子佝的更低了。此时,已是堪堪接近了地面。
“你说他是一人?”
“对。”
“罢了,容我想想……”他倚在在案桌上双手按压着额头。
半响,久到跪在下首的人都以为陛下是睡着了。
“出去吧。”他道:“此事先不要声张,看看再说。”
“他一人,谅他也不敢。”他喃喃道。
那个男子从地上起来,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从他离开的背影来看到当真是个健硕的男子。
哼,健硕又怎样,一条狗罢了。
你们都是狗,不管是苏有朋还是你,亦或是楚家,都只能是狗杂碎。
终是忍不住,他拂袖将桌上的物件儿全全拂到地上,发出霹雳啪啦震天之响。
听到响声进来一溜奴才上前收拾。
“废物。”
他们将头佝得更低,速度也更快。虽然他们并不知这二字到底是不是说的自己。
早间还在呼呼下着的雪这时候也已经停了,静轩院里热闹的紧,老太太的梦慈院亦是如此。
待着顾清欢赶过去时,这房中已聚集了府中大半人。
“恭祝祖母万福金安。”
她规规矩矩的上前行了礼,一举一动皆是大家之气。
屋内大部分人已在上次见过顾清欢的改变了,但今日还是忍不住唏嘘。这顾府的大小姐终于是有了嫡女的风范了。
“好孩子,来,到祖母这儿来。”
顾清欢起了身子坐到了祖母刘氏旁边。
“姐姐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坐在左下首的顾雨筠简直是要咬碎了银牙,指甲陷进肉里去了都不曾察觉。
凭什么她一来就要坐在上位,凭什么,凭什么。她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轻轻柔柔的问道。
哦~这是在说她巴结了老夫人?
“怎会。”顾清欢朝顾雨筠看去,只见她着了一件窄身刺金青藤花褂子,下面配着浅咖色襦裙,细窄的衣裙越发的衬出她的如兰的气质。
当真是绝色,前提是要忽略了她那愈发狰狞的神色。
她又缓缓道:“倒是二妹妹谦虚了,我可不比你来的早呢。话说,这二姨娘今日也挺早的,哎,怎的不见她来?”
论起来,今日这二姨娘还真真是来的早呢。
顾雨筠当真是要咬碎了银牙。她母亲今日的行径她是知晓的,原本是要借机指责她几句却是自己惹了一身骚。
她挤出几丝笑容道:“不知呢,母亲说她有些事情要迟些才过来。”
她起了身朝上座柔柔的行了个礼,“祖母勿怪。”
刘氏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
“张氏管理内务,迟些也无妨。”
“是呢,二夫人掌了府中的中馈,不及我们这些个闲人,早早的来这儿蹭些吃食。”说罢,还拿起一块儿桂花糕子递给了一旁的小女孩。
说话的是二房的三夫人齐氏,说起来,这齐氏也不过二十四五,却是最后纳进来的。诞有一子一女,长子顾书白如今在皇家书院里做陪读,幼女顾书兰此时正带在身旁,约莫八岁左右。
顾雨筠此时脸色有些发白,倒是顾清欢一脸激动的瞧着下首,这恶人啊倒还真是要恶人磨。
僵硬的气氛在老夫人刘氏的一句“各自回去”后变得轻快。
独独顾清欢被留了下来,这又让不少人心生忌恨。
“祖母是有事对清欢说吗?”进了内室,顾清欢看了眼正在踌躇的老人道。她可不是当初那个不知人心的小丫头了,活了两世,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老夫人兀自犹豫了片刻,终于是抬了头看向顾清欢,还未开口便先红了眼眶。
顾清欢心底一颤。
“是祖母对不起你。”年过古稀的老人此刻有些泣不成声了,对于这个闺女她一向是疼爱的。可是,可是,却偏生出了这档子事儿。
顾清欢又是一颤。
“怎么了?”她试探的问,但心里还是大概知晓肯定是不一般的事儿,要不然怎会逼得祖母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父亲刚才派人传过话来,叫你今晚去盛德楼,务必要盛装出席。”老人紧握着顾清欢的双手,泣不成声。
“盛装出席?盛装出席!”她明白了,这顾首辅怕是要卖女儿呀,难怪他会让她呆在嫡女的位子上,难怪就算她再怎么刁蛮任性他也一声不吭的容忍。
竟是看上了自己这张面皮。
她摸着自己白皙精致的脸问道:“是因为这个吗?”
老夫人无语凝噎。
“既是这样,毁了这脸又如何?”说罢,就从梳妆台上抓过一支银簪就往脸上划去,左右都是因为这张脸,没有了,她顾清欢照样活的好好的。
“冤孽啊,都是冤孽。”老夫人夺去了她手中的簪子掷到地上,银簪与冷冰冰的地板相撞发出“啪”的一声,就如同顾清欢此时的心一般,瞬间裂成了几瓣。
莫非是上辈子受到的疼爱太多导致今生遇到一点儿事就如此心痛。
应当,,,还是因为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