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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致斗胆,想要问一问少主,是否还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夫人的事情?”
莫小邪垂首觊了她一眼,语音薄凉寡淡,“当然记得。”
“那少主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少主是下不了手,还是不舍得下手?”
莫小邪默然,无声。
沈玉致嘴角一抽,冷笑,脸上神色却是无比的凄然,“少主怕是不舍得吧?”沈玉致惨兮兮的笑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少主还是忘不掉她?”
“怪不得,少主多么了冷清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娶亲?也应该是那个女人和叶绯云长得太像了吧。”
“我还特地跑来,结果被人家利用,迷惑了心智,扰了少主的洞房花烛夜,少主是不是一直都记恨着玉致呢?”
沈玉致垂着头,像是对莫小邪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其实玉致早就该明白的,少主答应娶玉致,只不过是因为夫人给的压力罢了,怎么能信以为真?”
“更何况,少主是心怀天下之人,又怎么会没有三妻四妾,是玉致想的太多了,才会被人找机会利用,给少主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不要说了。”莫小邪一声低喝。
转头看着沈玉致,伸手,挑起沈玉致的下巴,迫使沈玉致抬头看着自己。
漆黑的凤眸深深凝视,是很多无法读懂的情愫。
沈玉致勇敢的抬头迎上莫小邪的眸光。
两人的侧影,就那般直直地落在时昔的视线中,手中的檀木托盘似一瞬比一瞬中,山一样压在时昔的心上。
这样暧昧不清的动作,这样扰人的凝视。
“少主是心怀天下之人,又怎么会没有三妻四妾。”
脑子里莫名回荡着沈玉致刚刚说过的话,时昔又骤然想起莫小邪的那句一生只娶一人,就好像是莫大的讽刺。
莫小邪一直爱着叶绯云,原来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感觉的。
“少主心里,可曾有过玉致?”沈玉致的声音还没有断绝。
莫小邪薄削的唇,似乎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玉致明白了,”沈玉致忽然笑了,“其实少主和玉致是一样的。”
莫小邪和门外的时昔皆是一怔,没有明白沈玉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玉致抬着盈盈目光,“少主不觉得吗?玉致和少主都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一个人,都是求而不得。多年前,少主输给了高君雅,多年后,少主输给了陆访,少主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叶绯云吗?她从来都是只爱权利的。”
沈玉致嘶声,哑着调子,苦涩,“不过,少主比玉致聪明多了。同样是爱而不得,少主就能做到退而求其次,娶一个和叶绯云像极了的时昔,可是,玉致绝对做不到。即便少主是灯火,玉致也愿意做飞蛾,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退而求其次?
后面的话,时昔都没有听下去,她不知道后面莫小邪说了什么,踉跄着步子走开,这句话就好像是刀子一样,硬生生戳到她的心窝里去。
失魂落魄的回到飘香苑,时昔就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灵动的眼睛也是去了往日的灵气。
织凡和绣凡下午的时候就被时昔遣回去休息了,一直到晚上掌灯,织凡才发现时昔木愣愣的躺在床上。
“王妃,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不舒服吗?”织凡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时昔,伸手就探上她的额头。
并没有什么异常。
时昔却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仍旧是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头顶的罗帐。
“王妃?”织凡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声。
时昔木然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良久,才僵直了声线,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王妃,已经是戌时了。”织凡瞥了眼墙角的更漏,回答时昔。
“哦。”时昔淡淡地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织凡蹙了蹙眉心,不明所以,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啦?
“娘娘要吃点什么吗?”看时昔的样子,应该是躺了很久了,还没有吃东西吧,织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默然了良久,时昔忽地睁开了眼睛,“织凡,你说王爷今晚会来吗?”
织凡怔了怔,这是在想王爷?也不用这样吧,下午不是才见过吗?
终究是想要宽慰时昔,织凡点了点头,“王爷一向疼爱王妃,若是今晚没什么事情,王爷应该是会来的。”
时昔的眼睛似乎有了瞬间的光芒,起身坐了起来。
“你去准备酒席,多准备一点酒,准备一些王爷喜欢吃的菜,本王妃要等王爷过来。”
“是。”织凡眼波微动,转身退了出去。
月上枝头,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棂,打在时昔的脸上。
时昔软软地瘫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
织凡站在放满了饭菜的桌旁,眼睛亦是炯炯有神的望着门口的方向,这么晚了,还会来吗?
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透了。
织凡福了福身子,“王妃,奴婢去把饭菜热一下吧。”
时昔垂眸瞥了一下桌子,脸色淡然,“去吧。”
看着织凡忙忙碌碌的将饭菜一样一样端进小厨房,时昔似乎犹不死心,从椅子上跳下来,快步走到门口。
朝门外张望着,被风灯照亮的院子里静悄悄,偶尔有巡逻的侍卫走动的影子。
张望了好一会儿,时昔烦躁的将门一甩,“不来就不来,我还不想见你呢,哼!”
手中的门砰的一声砸下去,转身就要往屋里面走。
回身的一瞬间,怔在原地,差点叫出来。
愣怔了好一会儿,时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手难以置信的指着眼前俊美如俦的男人,“你,怎么进来的?”
莫小邪却并未回答她,而是举步上前,快要走到时昔跟前的时候,忽地唇角一勾,“你在等我?”
时昔眼帘颤了颤,好像被人看透心事一样的心虚,“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莫小邪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朝着洞开的窗户呶了呶嘴。
时昔瞬间明了,明亮的眼睛一撩,“有门不走,非要翻窗,什么毛病?”
“本王已经回答你了,现在是不是该你回答本王了。”莫小邪上前,在距离时昔还有一步的地方站定。
蓦然想起之前莫小邪的问题,时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头皮一硬,坦率认真,“没错,我就是在等你,你怎么来的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