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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墓碑看上去依然已经有了些年头。
三年前立下的墓碑，此时看上去已经有些旧了。
只不过，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时常有人打理。
那些真正没有人打理的墓碑旁边是会长满了青苔，坟墓上会长满了杂草。
可是这里除了有些旧之外，很干净。
秦九盯着晁然，“你这是在祭拜她？”
语气里面全是不可置信，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晁然居然会在她死后，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晁然会在她死了之后，到她的目的之前来悼念她。
他们两个人以前不是水火不容的吗？
为什么跟她关系最好的乔远志都没来，他又来上什么香？
还说什么三年了，我很想你。
秦九觉得很可笑。
她盯着晁然的眼睛，一直固执的想要得到个答案。
晁然微微抿唇，有些疑惑的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秦九这时候才猛然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
就算是晁然来这里悼念，也不关她的事呀，至少不关她这具身体的事。
可是此时她面上现在还算是平静的，只有她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有眼睛里面一点点的晶莹，才能够看出她此时的内心并不是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有缘分。”
秦九也不知道自己撒的到底是什么谎了。
她几乎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应该和秦九姑娘的关系，很好吧？”
秦九真可谓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哪里算得上是好了？
可是却不想，晁然却是一本正经的点头。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算是好的。”
秦九一听，眉毛一挑，有些惊讶的看向他，眼睛里全是惊讶的神色。
她有些讶然，没有想到晁然居然会是这么回答她的。
秦九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个还在燃烧着的香火上，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了。
当昔日的死对头在她死了之后，上她的墓地来吊唁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反应。
秦九有些纠结的皱着眉头，“你跟她的关系真的很好？”
“姑娘为什么这么问？”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不管如何，死者已矣，我和她关系好不好，已经没这么重要了。”
可是这件事情对于秦九来说却很重要。
她一张口想要问话，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此，也就只好紧闭着嘴巴。
秦九的目光落在那坟墓上，看着那些香烛袅袅升起的烟火，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上去有些飘渺，很快就打几个旋，散开了。
她本来是想到这里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的。
之前曾听说过，晁然想要开棺验尸，可是外祖父不肯。
晁然因为外祖父的阻挠，根本就做不成这件事情，可是现在她要来动自己的身体，就没有任何的负担。
可是谁能想到她的坟墓居然有人守着，现在什么事也做不成了，今天可算是白跑了一趟，还让自己无端的不舒服。
秦九随意的应付了两声，就想着要告辞离去，可是晁然却又把她叫住。
“姑娘，我有些话想对着你说。”晁然站在她的面前，“不知现在姑娘可方便一谈？”
秦九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着要应下来。
阿九……想起了那个称呼，她心中忍不住一顿，莫名的觉得有些躁乱。
“我急着回家。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先让开。”秦九抬首，认真道：“我要是跟你谈话，我哥估计会不开心的。”
晁然微微苦笑，那一双眸子弯起来，本来周身的气度就是清和无比，如此一来，更衬得他整个人温和无害。
“只是姑娘，我有些话想要问你。我听人说你曾在河边打捞出了一具尸体，想问你一些关于尸体的事情。”
秦九本来是有些漫不经心，觉得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可是晁然此话一出之后，她的双眸一滞，手指头微微的蜷缩起来，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你什么意思？”
晁然回头看了张巍一眼，随后往前走出了一步，更加的靠近秦九，他压低声音，听上去变得低沉暗哑了一些。
“姑娘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他低哑道：“我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查三年之前的案子，可是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秦九反问道：“你想查燕清阳的案子？”
此时的晁然却是淡笑不语了，根本就没有做答。
两人沉默相对，秦九一直在思索着要不要答应他。
她一直想着要通过晁然，得知一点线索。可是现在对方很明显的摆出一副要交易的态度，她反而不敢向前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陷阱。
就算是放在以前，她也绝对不肯轻易的相信晁然。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没这么好呀。
秦九微微皱眉，最后还是咬牙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那可以。你先跟我来。”
晁然此时才露出了一抹淡笑，他微微颔首，“姑娘请吧，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在这里全部都是坟墓，四周都阴森森的，说话的确是不方便。
反正现在想要巴自己的坟墓也扒不到了，秦九最后又看了自己的愤怒几眼，咬牙转身先离开的那个地方。
张巍跟晁然跟在秦九的身后，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张巍依旧是面无表情，脸上的神情严肃得不像话。
他对于晁然有一种莫名的防备，可是秦九所做出的决定，他又没有办法干涉。
走出了那个陵园之后，秦九站在一棵树下，等着晁然过去。
张巍想要跟着，晁然却是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兄台还是先在此处等着吧，我与你家小姐有些话想要单独说说，你倘若陪在一旁，怕是不方便。”
张巍刚想反驳，晁然便说：“你在这里看着，我总不至于对秦姑娘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