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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人儿,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啊?”
这几日魂栖对于太子府里的雪景早已兴致乏乏,花辞推着他走在侍卫清理出来的小路上抬眸望向远方,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快了。”
“小情人儿你为什么要帮着小雨他们呢?他们也不是蠢笨之人。”
花辞浅笑,她,还是不放心。
“小雨……”
随着魂栖的呼唤,花辞也看到从走廊转弯处忽然出现的泫羽,他神色匆匆却不显焦灼,花辞知道定是计划成功了。
“走吧!”
花辞推着魂栖跟着泫羽去了太子的书房,临进门的时候,花辞停下躬身为魂栖扫掉他肩头和头发上的雪迹,魂栖也学着她的样子帮花辞弄干净。
“今天又是我先弄好的。”
魂栖高兴的歪着头看着花辞慢慢站起身。开始的时候他总是将花辞的头发弄的乱七八糟,几次下来他也熟能生巧,比花辞的手还快了些。
“是是是,就你厉害。”
花辞连连咂舌,对于他的幼稚她已经习以为常。推开门热气以及茶香扑面而来,夏曦宸与夙如歌早已在此等候。
夙如歌也倒了两杯茶放在花辞与魂栖手边。五人一边品茗一边聊着朝堂之事。
夏曦宸抿了一口热茶淡淡的道:
“四弟短时间内应该会安分些了。”
“可惜咱们打草惊蛇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夙如歌摇摇头不免遗憾,泫羽也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待二殿下从边关回来,恐怕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花辞之前提出的“顺水推舟”,便是让夏曦宸悄悄的收集夏惜俞栽赃于他的证据,纵然夏惜俞很有长进并未留下什么把柄,可终究还是有那贪心的人,这蛛丝马迹再被渲染,真假参半的事实也就成了证据。
只是可惜夏惜俞学聪明了,也变得谨慎了,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些许风声,立刻命人将莞姮楼公开拍卖,被北域国第二富商——薛家收了,令计划前功尽弃。
不过夏曦宸故意将冯大安排在给二殿下夏溪澈运送物资的队伍之中,这也让夏惜俞起了疑心,再加上夏曦宸大肆收集夏惜俞罪证的动作,夏惜俞猜测着夏曦宸二人是在合作打算扳倒自己,狗急跳墙的用夏汐澈与边境小族的书信呈于北域皇,给夏汐澈一个勾结叛乱的罪名,夏汐澈也被北域皇剥夺了兵权传召回都。
“待到二殿下回来,四殿下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了。”
夙如歌说完后看向今日一直不语的花辞。“怎么你是有了什么好计策?”
花辞淡笑抿起嘴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杯子。
“我们准备离开了。”
“怎么了?”
夙如歌有些意外的追问。
“你上一次不是说要等到曦宸登基才离开的么,是不是风轻念出了什么事?”
“没有。”
花辞应道,虽然这段时间风轻念一直杳无音信,可花辞却从不担心,毕竟那个人一直很有能力,何况他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关联。
“魂栖的腿伤一直没有好转,前些日子孟老与师傅商量想回南凌,看看有没有高人懂得用蛊医治。”
“要走了吗,真的吗?”
方才还有些昏昏沉沉的魂栖听说这话立刻坐起身,激动的拉着花辞询问。
“真的真的。”
花辞咬牙切齿的从他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魂栖却全然不顾及她的冷眼,将头靠在花辞的手臂上蹭了蹭,好在他这耍赖皮的样子,在座几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花辞也是无话可说了,只怨前几天她前几日带着魂栖在太子府瞎逛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小白狗,她也是一时兴起抱着软绵绵的小狗爱不释手,小狗也很乖巧的在她身上蹭着,惹得她哈哈大笑,魂栖也就学会了新的撒娇方式。
“其实你们的智谋在我之上,只是事关自身利益,所以才会有了局限,你们总是想要权衡利弊想一个更稳妥的办法循序渐进,而我的计策更像是一个赌徒,只有一局定输赢,这些枷锁也钳制着所有谋士,说简单些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像这一次的夏惜俞。”
夏曦宸三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向来沉稳的泫羽,眼中竟有些豁然开朗的明亮。
“每一次遇事都是斟酌再三权衡利弊,说起来是稳重,更不如说是畏首畏尾,我等就是缺少这样的果断决绝。”
那一晚花辞谢绝了夏曦宸的晚宴邀请,依旧与魂栖、孟老、逸尘先生在房间用餐,第二日一早简单的收拾东西,趁着天不亮便从后门离开了太子府。
逸尘先生赶车带着三人去往梨渊,纵然有人跟踪,可太子府的千里马也不是吃素的,半个时辰便甩开了尾巴。
“好可惜的两匹马。”
望着远去的马车,孟老心疼的不住咋舌。
“走吧师傅,再看也不是你的了。”
逸尘先生驾着魂栖,花辞与孟老紧随其后向着山中的梨渊走去。
梨渊是逸尘先生的居所,位于都城其实也只有百里,可这里却隐于大山之中的一隅,却有着世外桃源的美景。
“好漂亮。”
置身于梨渊中的魂栖忍不住赞叹,明眸之中星光熠熠,闪烁着喜悦之情。
这梨渊身处一片沟壑之中,因着下面有活泉水比别处偏热些,也只是十二月间,梨树上已经有了花骨朵,或白或绿间颇有生机。
灰色的青石小路弯转尽头是一间木屋,门口一张躺椅上一袭水色长袍的夜云裳正闭着眼假寐。
他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放在腰间,纤细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墨染的长发,一些垂在地上随风摇摇摆摆,一些置在胸前随着身形弯曲。
偶有几许已经开了的梨花飘落在他身上,点缀出几许慵懒。紧闭的桃花眼有着新月的弧度,薄唇也是微勾,更添了几分平和。
“怎么尘叔带着人来了?”
随着他固有的温和之音,他的眼眸也同时睁开,看清来人却不无意外的略略凝眼。却又转瞬间淡笑着起身相应,白色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飘飘然然落在地上,他顺了顺微乱的头发,动作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