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鸿门宴

燕七爱吃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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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嫣利索的将盒子一盖,又飞一般的进屋亲自把盒子重新放回了原处。

    这会功夫,四个丫鬟们纷纷回来复命。

    “姑娘,小丫鬟们把戒指分了,这会干活可卖力了。”暗香笑嘻嘻的,顺手摇了摇自己手上的大金镯子。

    “姑娘,婆子们笑的脸上褶子都皱一起了,表示一定不负姑娘重望。”绿罗和红裳也走了进来。

    最后回来的是疏影:“姑娘,离鸾和万儿当着白姨娘的面把东西收了。”

    她顿了一下:“白姨娘似乎有些惶恐,三老爷不高兴,说回头他给白姨娘打一个更重的。”

    哪儿跟哪儿?

    八归这是以为自己收买她的丫鬟;林乐昌这是不高兴没有白姨娘的。

    才多久呢,八归就开始多思多虑,林乐昌心跟着偏到东南去了。

    为什么不是西北?

    因为林修和在西北打仗呢。

    林嫣叮嘱道:“你们这四个大金镯子时刻戴着,洗澡也不能摘下来。”

    绿罗等人点头应了,林嫣伸了个懒腰:“怪费神得,伺候我换衣服、梳妆,咱们去赴宴。”

    红裳爱掌厨,却不爱出门,正好留下负责指挥林乐昌和白姨娘得晚餐。

    林嫣想了想,把暗香也留下帮忙,带着疏影和绿罗往二房去了。

    不过是小小的家宴,杨氏将席面摆在了院子桂花树下。

    这么热的天,正是各种虫子四处乱爬的时候,也不怕树上落虫子。

    林嫣进了院门,自有安歌亲自迎了出来:“七姑娘来了,先屋里坐着。丫鬟们还在收拾,饭菜一会就摆上。”

    这话说的,好像多稀罕你家的饭似的。

    本着吃人嘴短的古语,林嫣笑:“我给二伯母带了礼物,劳烦安歌姐姐接过去。”

    二房住的有些偏,疏影和绿罗托着那么大的托盘,可不要累着了。

    安歌余光扫过托盘上的锦盒,笑着让小丫鬟收了。

    绿罗和疏影一抬手,露出金灿灿一两重的大金镯子。

    安歌瞥见,外面都传今天七姑娘对三房下人大肆封赏,看来二夫人估算的不错,七姑娘有钱。

    杨氏坐在明间上首,一见林嫣进来,就笑道:“七丫头来了,快到我身边来坐。”

    林嫣从善如流的坐过去,手朝着托盘一指:“给二伯母的礼物。”

    杨氏笑:“来就来,带什么东西,你一个小姑娘手里能有几个钱?”

    林嫣抿了抿嘴,悠悠道:“母亲的嫁妆全在我手里,不缺这一两二两的。”

    不把自己表现成一个土豪主,怎么能知道杨氏的打算?

    杨氏给亲儿子林修茂娶的是位商家的独女,虽说拿钱捐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到底底蕴不丰。

    若不是手握巨额嫁妆,怕也嫁不进信国公府这个高门。

    二伯母这是有多喜欢银子呀。

    林嫣抽了抽鼻子,空气里隐隐有些未散尽的佛香,配着屋子里半新半旧的家具,倒真显得二伯母日子过的紧凑。

    杨氏眼睛闪过精光,瞬间便掩了下去。

    林嫣又道:“侄女惯不会说什么场面话,若是哪里说的不对,二伯母不要往心里去。”

    杨氏微笑:“我怎么会同你一个小孩子计较。”

    “那就好。”林嫣点了点头:“也不是我说,林五整日在长房厮混,大伯母又是那样一个傲慢拎不清的,可惜了。林五倒把大伯母的做派学了个,跟二伯母一点也不像!”

    正端茶过来的安歌脚下一顿,杨氏面上微凝,屋里的丫鬟纷纷侧目。

    七姑娘挑拨离间的手法,好粗糙哇。

    杨氏咳了一声:“五丫头自来不听我的话,哪里做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林嫣嘴角翘了翘,她可不是伪善人:“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因为她我才落个退亲的名声。”

    杨氏脸色顿时铁青。

    唉呀妈呀,又忘了。

    林嫣一拍脑袋,饭还没吃呢,万一被赶出去怎么办:“二伯母,什么时候上菜?”

    杨氏从来没有这么被堵过,偷偷深呼了一口气,才复又笑起来:“这就开始。”

    她不再同林嫣说话,转向安歌:“菜摆上了吗?”

    安歌答:“正在摆着。”

    林嫣一听,站起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杨氏看着她们主仆三人又风一样的消失在门口,气的手指紧紧握着念珠。

    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哪有这样的高门贵女!

    就算她在庄子上野生了三年,可之前不还有婆母沈氏的教养吗?

    怎么可能粗鄙成这副摸样!

    不对,这很不对!

    杨氏站起身,手撑住案几不让自己倒下。

    林嫣一定在打什么马虎眼,她来国公府的目的简单不了!

    安歌见杨氏双目喷火,赶紧上前两步小声提醒:“夫人,她可就在门外。”

    杨氏手抓着衣襟喘了口气:“凭她什么来意!今日只要能撮合了侄子和她,济宁侯府就不会穷的连下人都快养不起了!”

    都说她们这一支上辈子烧了高香,一个孤女子侄,能被爵位给砸中,瞬间登上高枝。

    只有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济宁侯府就是个空架子,仅有些供田维持着一大家子的生计。

    那些原济宁侯府的家生子,关系错综复杂,她费了多大心血才把侄子养大,不复兄嫂重托。

    这几年,又借着国公府的势力,将济宁侯扭到了正轨上。

    她已经做到极限了,接下来,就得盘算着给侄子找个嫁妆丰厚好操控的媳妇。

    杨氏让自己慢慢平复,问安歌:“之前说她大肆封赏下人,可是真的?”

    安歌道:“可不是,刚才那两个大丫鬟一抬手,二两重的金镯子能晃瞎人眼。”

    败家子!

    杨氏心里跟割了肉一样,这一个镯子都够一个庄户人家几年的吃食了,就这样散出去了。

    安歌想了想,又说:“当年三夫人的嫁妆就丰厚,老夫人一件不落的全给锁起来带走。七姑娘有六安侯撑腰,这些东西如今全在她手上。”

    是了,杨氏的心微微回落。

    若不是婆母和六安侯,她哪里守的住这些财富。

    还有婆母那些,定是看透了林嫣的性子,才散出去的。

    想起婆母沈氏,杨氏咬了咬牙,那么多的东西,就是手指缝里露一点给庶子们也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