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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泽喝了几杯酒后,笑眯眯的讲着这次去壁障内的事。
秋念澜听的心惊胆战,指甲都快抠进官泽胳膊的肉中,不时的问这问哪。
官泽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一讲给妻子听,连一些小细节都悉数讲来。
……
秋耀坤这十七年来一直郁郁寡欢,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十七年了,一天都未修炼过,经常望着星空发呆,自从两位妻子都相继死去,这一双儿女便是他最大的心里依靠,看着一天天长大的秋归,心中越发思念儿子,经常是看着满天星辰而老泪纵横。
这夜,空中无云,星空更加明朗,拿出秋恒当年的本命副法宝,轻轻摸索着,而刚摸了几下时,突然呆住,那原本无主的本命副法宝,此时竟有了一丝感应,再略一感知,自己与儿子的那血脉之感越发明显,而且尽在咫尺。
秋耀坤不时的掐掐脸,十几年来有无数次这种血脉相引的感觉,可惜都是思念过重而导致的幻觉,略一清醒便没了,而现在的却不一样了,虽然很微弱,但是依然能感觉到,而此刻自己又清醒无比,自然排除幻觉,顺着血脉的相引慢慢踱去,这一路好似垂暮的老人,身上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步履蹒跚……
官泽的感知很敏感,拿出星心石,见秋耀坤那蹒跚的脚步,顿时心头一抽,赶紧把他移到密室内。
秋耀坤看看官泽、又看看秋念澜,慢慢转头看向那紫光闪耀的仙棺,那无比熟悉的血脉相引之感就来自那仙棺,颤颤巍巍的走到仙棺旁,那一堆骨头此时正有一丝丝的血肉在生长。
秋念澜上前扶住浑身不住颤抖的老爹。
秋耀坤慢慢盘膝坐下,憋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喷溅而出,哭着哭着又笑出声来,哭着笑,笑着哭……感激的看向官泽。
“好了,别哭哭啼啼了,来喝酒!”官泽又拿出一酒杯。
“我该……”秋耀坤刚说了两个字,嘴便被酒杯堵上。
官泽笑嘻嘻道:“爹,什么都别说,什么曾经,什么未来,停,现在我只想喝酒!”
秋耀坤一摸满脸的泪水,一口闷掉杯中酒,拍了拍官泽的肩头,又像好兄弟一样搂过官泽肩头,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为官泽和自己倒满了两杯酒,咣当一碰。
爷俩同时一饮而尽!
“哈……”
“哈……”
爷俩同时哈出酒气,对视一眼,哈哈哈大笑!
秋念澜赶紧给两人又倒满酒,笑道:“不知若柳和秋归知道了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官泽笑道:“暂时别告诉她俩,我先封锁这里。”说着笼罩了一个黑阵在密室外。
……
秋归最近修炼的分外刻苦,因为马上就到他的成人礼了,每个的弟子到了十八岁时都要经历成人礼,战宗的成人礼很特别,不需要什么比试或测试,而是开辟金铁骨,由宗内送出的十粒金骨丹,足够开辟上双臂加头颅的金铁骨。
一些家族或者散修们都挤破脑袋的把自家孩子往战宗送,就十八岁这成人礼就足够让一些中小家族眼红了,十粒金骨丹,那是什么概念?恐怕一个小家族数百年也弄不到十粒金骨丹,而战宗却一次性送十粒,任谁都眼红的很。
秋归到不在意那十粒金骨丹,在意的是娘说,十八岁以后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要撑起一片天了,爹不在,他要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待修为强悍到一定程度时想办法把爹复活,娘答应他十八岁成人礼之后就可以离开万重星出去闯荡一番了。
安若柳也想修行,可是跟本静不下心,那彻骨的思念之苦好似毒虫般蚕食着她的内心,本以为时间会淡化那相思之苦,可是却越来越重,想修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也许是思念过重,经常出现血脉相引的幻觉,这日又出现,而且好似尽在咫尺,晃了晃头,出来看看星空,再想感应那血脉之力便消失不见了。
……
一年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秋归十八岁成人礼了,这天一同举行成人礼的弟子有七十多个,每个孩子多数都有爹娘陪同,毕竟开辟金铁骨不是件小事。
而且多数孩子都是由爹娘亲手为其开辟金铁骨。
秋归回头看看娘,坚强的笑着点点头,传音道:“娘,等会你亲手为我开辟。”
安若柳笑着点点头。
秋耀坤拿出十粒金骨丹,笑眯眯道:“秋归,你的金铁骨应该由你爹来开启。”
秋归看着爷爷那笑眯眯的样,心想爷爷莫不是想儿子想疯了?竟这么说,苦笑道:“爷爷,您也别太思念过度,姑父不是说了以后能复活我爹吗,何苦这……”
而秋归话还未说完,突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血脉之力就在附近出现。
安若柳也感应到了,不停的左右张望,索性散开神识。
官泽和秋念澜笑眯眯的看着这娘俩。
这十八年来,宗内谁人不知安若柳对秋恒的感情?若不是为了孩子,安若柳恐怕早就随秋恒而去了,而此时众人见鬼似的看着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身影,死了十八年的秋恒竟活生生的站在众人身后。
安若柳的神识碰触到秋恒时,浑身开始剧烈抖动,疯了一般嘶吼着冲过去,短短的一路不知嘶吼了多少声,每一声嘶吼中都透着无以言表的哀怨和思念!
秋恒目中含泪的笑着,见到安若柳那疯狂奔来的模样,心在滴血,死亡再复活对他来说好似昨天一般,因为死去的这十八年的记忆是空白的,而安若柳不同,听老爹和念澜说若柳这十八年来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活着,经常夜里抱着一副画像嚎啕大哭。
秋归也跟着娘奔来,思念了十多年的亲爹就这么矗立在眼前,突然一股陌生感袭来,远远的看着,并未上前。
安若柳一把抱住秋恒,死死咬住秋恒的肩头,那呜呜的哀嚎声在此刻听着分外刺耳。
秋恒紧紧环抱妻子,低声道:“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吗。”
安若柳并不搭话,只是一味的大哭不止,似乎要把这十八年来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秋归,来!”秋恒笑眯眯的朝陌生的儿子招招手。
秋归的视线早已模糊,连父亲招手都看不见,索性闭目,顺着那至亲的血脉之力奔了过去,一头扎进父亲怀中,那温热而宽厚的胸膛让他瞬间沉浸其中,这十多年的思念似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官泽长舒一口气,心中闷了好久的气也随着喷出,至亲!一个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