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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哥?你们这是干啥?”官泽跑过来问道。
向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倦容道:“打井呗,再这么下去河水用不了几天就得干了,就算不浇庄稼,人畜也得喝水啊。”
“这是在找位置?”官泽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老头。
张老头和周老头曾经在外地打了半辈子井,这几年才回乡养老,不曾想又遇上大旱,此时他俩也发挥一下余热,带领工匠四处寻找可以挖井的地方。
“不好找啊,这已经找了两天了,你看这一溜河岸快挖遍了。”向鸿指着远处的河岸,到处都是挖出来的土,还没来得及回填。
“你们先找位置,找好了喊我,我帮忙挖井。”官泽往家走,六天没看见叶玲了,怕叶玲但心,因为大旱闹的,学堂都关了,家家自危。
叶玲知道官泽每天都要去城外练功,也偶有两三天不回来的时候,这六天了,也算是最长了,与官泽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在家煮了一锅菜粥,烙了几张大饼,一盘红绿相间的小菜点缀的饭桌颇有味道,这些手艺都是娘曾经教的,当时没有用心学,现在却能在记忆深处翻出,做的也有模有样。
官泽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味,刚进屋就抓了张大饼嚼的喷香。
“哥,这次练功怎么这么多天呀?”叶玲打来一盆水,抢下了官泽手中的饼,让他洗了手再吃饭。
官泽看着有些浑浊的水皱眉道:“这水怎么这么浑?”
“有水就不错了,这还是向鸿哥挑来的呢,赶紧吃饭吧,等会咱们也得挑点水回来备着了。”叶玲懂事的模样像极了童养媳,从小就懂得居家过日子。
官泽和叶玲刚吃完饭,向鸿就一脸亢奋的跑进来,刚进院子就大喊:“官泽,快跟我来,张叔他们找到挖井的位置了。”
河边的一处空地上,一群人干的热火朝天,才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挖了好几尺深。
官泽一来就问道:“张爷,你确定这地下能挖出水来?”
张老爷子笑眯眯道:“我打了半辈子井,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其实在任何地方都能打井,只要挖的够深,那地下水就取之不尽啊。”
“得嘞,你们歇着,这粗活交给我了。”官泽脱去外衣,赤着脚,拿起一把铁锹跳了下去。把井下的人都赶了出去。对向鸿喊道:“鸿哥,去找些装土的大筐来,你们就往上拉土就行。”
官泽憋足了劲,一铁锹下去,一大块土被掀起,跟着一声脆响,那铁锹的木把断了。“这他娘的是啥破玩意啊,再扔把铁锹下来。”
“咔嚓……”依旧断裂。
王铁匠也在边上,看到这情况立时明白了,急道:“官泽,你别急,我去给你打一把实心的大铁锹。”王铁匠飞奔回家,还叫了两个人帮忙拉风匣。
官泽又用手试了试,虽然能挖动,但是挖的实在太少了,回头看了看大刀,一狠心,抽出大刀开始切土,那土在刀锋下不比豆腐硬多少,片刻就堆出了土堆,官泽把井的宽度又扩了不少,直到三丈宽时才停手往下挖深度,官泽想过无数次大刀舔血的场面,特别是最近几日,盘算着去安洋城砍了那张二鹏一家,也算让大刀尝尝人血的滋味,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大刀第一次用竟然是挖井,而且还挺好用……
临近黄昏,官泽挖了半下午,井边越来越多的人来看热闹,井也越挖越深,挖出来的土像一座小山似的,三丈宽的大井此时已有八丈深,井边上一些人往下一望都晕的慌。
王铁匠这时匆匆过来,身后两人抬着一把大铁锹,这大铁锹足有百斤重,实心的铁把有婴儿手臂粗细,前面的大铲子也有两尺宽三尺长,众人惊叹不已,这样的大铁锹也就官泽能使动了。铁锹用绳子拴着顺了下去。
官泽一见这样的大铁锹下来了,顿时来劲了,这一铲子下去足有三尺见方的大土块被掘出来,一铲子土就能装满一个大筐,井边来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十几个大筐在轮流拉土,比刚才官泽用刀挖土快多了。
那井的深度在直线下降,天色暗了,众人点着火把,打着灯笼,看着大井越来越深,个个亢奋。
官泽似乎不知疲倦,越干越起劲,此时目测大井已有二十丈深。
井边提土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张老爷子一直在盯着提上来的土看,此时的土已近乎泥浆装,兴奋道:“马上就要有水了,马上就要有水了。”
一些木匠也没闲着,挑灯做起了木活,在井边做了两架辘轳,外加几个大木桶。
月亮似乎被众人热火朝天的干劲感染,月光也越发明亮,灭了火把也能干活。
那大铁锹在官泽手里左右翻转着,土也越来越稀。
官泽侧耳细听,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刚要再铲几下。
突然,一道有水缸粗细的水柱喷出,如喷泉般,带着浑浊的泥浆,竟然喷出有数丈高,官泽为了让水流更大,用大铲子又把那水缸粗细的口扩至近一丈宽,这才带着一身的泥浆往上去,怕吓着老百姓就坐在一大筐里上去。
官泽刚一上来就被欢呼的众人抬起来,用力往空中抛着,数千人的欢呼声响彻夜空。吓哭了孩子,吓坏了家犬。
众人听着井下哗哗的水声,有些人高兴的流出泪来。
百桥镇别的不多,就是工匠多,要不然怎么能出现那么多的桥,这些工匠连夜加固井口,垒起一米多高的井檐,怕矮小的孩子掉到井里,这二十多丈深的井可不是开玩笑,掉进去可就有去无回了。
临近天亮时辘轳也安装完毕。众人一夜未眠,却也个个精神抖擞。
那井水已慢慢涨了上来,太阳升高时井水已漫过了井檐,哗哗流淌着。
众人又挖了一条水沟,让多余的井水流进河里。
官泽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悄悄出城了,继续他的吐纳和演练刀法。
众人商议着为井起了名字,连县太爷都来查看,还亲自为那石碑落款:‘官泽泉’
连官泽用的那把大铁锹都被固定在石碑旁,并注明了铁锹的重量和尺寸。
那井水似乎永远也冒不完,每天都源源不断的往河里流去,连两个崭新的辘轳都没用过,站在井边伸手就能捧上一把甘甜而冰凉的井水,虽然不能去浇大片的庄稼地,但是在城内自家院里种些自给自足的粮食蔬菜已完全够用,至少在这大旱时不能死人。官泽一夜的劳苦换来整个百桥镇的盈盈绿色,那绿色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延续。
众人都深深的明白官泽的功劳,若是让工匠挖,恐怕也得十天半月才能挖那么深的大井,在大旱时一天的干涸就表示着生命的流逝,在井打好后的第五天,那流淌了不知多少年的青莲河完全干涸。而城中百姓家家户户的院里却绿意盎然、种满了从城外移来的庄稼,这些庄稼在城外还蔫头巴脑的,移回来被那井水一浇,不消半天便壮实了不少。
也有不少田户不辞劳苦的挑水浇灌城外的庄稼,城外连虫子都快干死,而城内却蝉鸣声声、溪流淙淙,
甘甜的井水越来越清澈,百桥镇又恢复了宁静,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人类在自然灾害面前总会显露出本性,更会彰显那些本就贪婪之人的卑劣,大旱所到之处便催生了一些卑劣之徒,此时正有一队人马朝百桥镇进发,一队人马怕有万人之多。
“大哥,就在前面了,据探子报,那个百桥镇里有个练武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一身好本领,据说那口大井就是他一个人挖的,井边还有石碑和一把百斤重的大铁锹,这样的武林高手,咱们是不是得小心点啊?用不用先找几个兄弟进去看看?”一尖嘴猴腮的青年汉子问道。
一髯须大汉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听闻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如此问,顿时哈哈大笑:“哈哈,一个区区小破镇子会有那等武林高手?百桥镇有多少人口?”髯须汉问道。
“不足五万”
“那我们这一万铁骑是摆设?就算有武林高手又怎么样?不照样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实在不行就杀光这四五万人,我们就此住下便是,到时候我也弄个县令当当,那岂不是美哉?哇哈哈哈哈……”
髯须汉笑的像个傻子……那尖嘴猴腮的青年也像个白痴似的跟着傻笑,引的后面不少人都跟着笑起来。
百桥镇在西南方向有几个田户正在地里浇水,远远看去一大队人马浩荡奔来,本以为是大夏铁骑,再细看那些人个个穿的灰衣土布的,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晃悠着,被烈日烤的像那些缺水的庄稼,也就前面几个人还像个样,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只是越看越不像好人,有两个田户跑回城里报告县太爷,让县太爷看看到底是朝廷的军队,还是什么乌合之众,毕竟现在属于灾害时期,各种土匪强盗横行。
县太爷穿着便衣,刚刚磨蹭到南门附近,这队人马已踏进城来,一尖嘴猴腮的青年扯着破锣嗓子喊道:“我们乃尚论山好汉,今日路过你们宝地,想借点金银粮草,日后定当如数奉还,谁是县令?出来说话。”
县太爷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朝廷军队,这分明是一伙土匪,而且人数众多,此时正乌央乌央的往城里挤呢。
全城的捕快也都跑来,也不用说什么废话,这分明就是来抢金银粮草的,四十多个捕快个个抽刀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