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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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你现在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衣熠笑的凄凉,“她已是你未婚妻子的事已经不可更改,纵然你想否认,又能否认多久?”

    “真的是可惜了。”衣熠默了默,最终也只是轻叹出声,不免对害了包夫人的凶手生出几分怨愤来:“这个害了包夫人的凶手若只是因为包显凡能入学一事,就对包夫人痛下杀手的话,那他未免也太过心胸狭窄了!书院现在还不曾正式开院,就算他害了包夫人,也不能能保证在包显凡带孝之年,书院会不会重新开院,若是书院恰巧在一年后开院呢?而且,包显凡既然得到了包老爷子的青眼,这就说明包显凡在包老爷子面前也是叫的上名号的人了,他以为他害了包夫人,包显凡就会随着包夫人的逝去而在包老爷子的心里消失吗?若是包老爷子想要重用包显凡又该如何?他怎么就敢这么肯定包母的逝去会让包显凡不再受宠?”

    “姑娘此话差矣。”迟尉听了衣熠的一番愤慨后,摇头解释道:“姑娘这些时日都忙于书童一事,错过了许多其他的消息,就譬如说最近邺都城里有消息说,书院就要在下一月重新开院一事,姑娘就定然不知。”

    “什么?书院开院了?”衣熠大惊失色道:“城中局势还不曾明朗,书院怎会在这个时候重新开院?书院的院长就不怕将书院卷进各势力纷争的漩涡中去?”

    “怎么会不怕呢?若不是院长怕被牵扯进这权利之争中去,他又怎会突然宣布闭院呢?”迟尉笑了笑,说道:“只是他再是怕,也得硬着头皮把书院开起来了。”迟尉的神色变得有些玩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

    “为何院长要硬着头皮开启书院?”衣熠不解道:“书院现在虽然被用作教学之用,可实为藏书之所,早在宁太祖那一年,他便下令,若非书院院长同意,否则没有人能强迫院长开启或关闭此书院。而且,书院院长不同于朝廷官员,他们既不吃朝廷的俸禄,也不做朝廷的官员,若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卖国通敌的罪事,他们本应超脱出朝廷管辖范围才是。又有何人能强迫的了书院的院长呢?”

    “姑娘您也说了,那都是宁太祖那时的事了,现在可是尊正帝的天下。”迟尉提点她道:“太祖年间的命令,搁在任何一名官员的身上都可用,唯独一人,这命令搁在他的身上绝不会起到作用。”

    “迟哥哥说的可是……尊正帝?”衣熠瞪大了双眼。

    “不错。”迟尉点头应道:“正是尊正帝开了尊口,要求书院在下月一日准时开院,好让广大的莘莘学子能再入学堂。”

    “尊正帝怎么会有闲心去管一家书院是否开院?他现在不应该去关心肖相和李盛博之间的角力吗?”衣熠不可思议道。

    “尊正帝已经警告过李盛博和肖相了,而且李盛博明面上对肖相也确实收敛许多,李盛博佯装的退让已经让尊正帝以为他处理好这两员爱卿之间的矛盾了,所以他现在所要关心的,自然就是后备官员的问题。”迟尉解释道:“书院一向都是为大宁培育后备官员的地方,尊正帝既然想要急召,又怎会容许书院的不作为呢?”

    “那这么说来,包显凡还真就不能进学了?”衣熠思维跳跃,突然将话题再次扯到包显凡的身上,“唉!如此一来,岂不正合了那个害死包夫人凶手的意!”

    迟尉也很为包显凡惋惜,听着衣熠的长吁短叹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偷偷瞄了衣熠许多眼之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姑娘,我有一法子,可令包显凡摆脱现今这种困局,只是这个法子还需您和包显凡的应允才可。”

    “迟哥哥若有好的法子,不妨说出来听听。”衣熠有些好奇,在她认为,包显凡如今可以避过彭轩等人的搜捕已是难事,更何况要帮他想个能重新入学的法子,这在她看来,是绝不可能的事,但包显凡救了迟尉等人,虽为报恩之举,可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对她的恩情。所以在迟尉说出有法子帮助包显凡,且这个法子需要先征得自己的同意后,她在心里已经毫不犹豫的率先答应下来了。

    “我记得,宁国除了有姑娘适才所说的,家族长辈去世,子孙要戴孝之说,还有另一个律法,说是已经分家或是与本家断绝关系,不再供奉同一宗的人,是可以不用依照子孙戴孝一说的。”迟尉边说,边去看衣熠的神色,果不其然,在他刚提出这个律法时,衣熠就已经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现下正惊骇地看着他,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只是让迟尉不解的是却是,衣熠竟没有直接出口反驳自己这看似大逆不道之语,在最初的惊骇过后,反而深思起可行性来似的。

    “所以,我便想着,我们是否可以去劝说包显凡与包家划清界限。”迟尉说到这顿了顿,他只觉得自己喉咙处干涩发痒,忍不住往下咽了咽口水,“只是此办法虽好,却始终不是正途。即便他日后会依靠此法获得了他想要的,我所想的这个法子始终都会成为他被诟病的因由,所以……”

    “迟哥哥。”衣熠开口打断了他的担忧,“包显凡不笨,你所为他想的这些弊端,我想他在听过这个法子后,自然也会想到。我们不是他,他想如何抉择,自然由他自己选择,我们能为他提供一个安全的庇护所,能帮他想一个解决他目前困境的法子并帮助他完成,这已经是我们所做的极限了。所以,你也不必太过忧虑,若是实在不放心,我们大可一会儿就将他叫进来,将此事的利弊讲与他听便好。只是,我现在所顾虑的并不是他的抉择,而是彭轩是否会认出他是包府的公子,进而找到包府,又从包府找到这儿来。虽然玉瑶会些易容之术,可这易容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能杜绝彭轩这个麻烦,一劳永逸岂不是更好?”